好像不把全身的血,都嘔出來不罷休一樣。
氣息也愈來愈微弱。
小男孩摟住妹妹,聲音哽咽:“丫丫,以後哥哥會照顧好你的。”
這話也相當於給,正嘔血的孃親一個承諾。
丫丫的眼眶裏,漸漸蓄滿淚水。
倏然,她想到今日,給她糖喫的大姐姐說的話。maoshen
——我會醫術,要是今晚有什麼事,你可以來小木屋那找我。
她激動的抓緊小男孩的衣袖。
“哥,大姐姐,去找大姐姐,會醫術!”
小男孩眼裏掙扎。
他想告訴妹妹,這不是病。
是詛咒!
沒人能治得好……
可看氣息越來越微弱的孃親,和淚水撲簌簌往下掉的妹妹。
他咬咬牙,重重點頭。
“好,我這就去!”
說罷,他轉身奔進夜色中,使盡全力,朝遠處的小木屋奔跑。
小男孩一靠近小木屋,負責守夜,掩在暗處的獵虎頓時察覺到了。
“咚咚咚——”
院門被小男孩焦急的拍響。
鑑於鐵匠村的詭異,獵虎腳下輕點,猱身上了屋頂。
雖然他身高兩米,體重兩百多,可雙腳落在屋頂上,卻悄無聲息。
猶如一隻胖狸貓。
“老老大,有個個小子子,來拍門。”
獵虎小聲朝寸刀稟報。
寸刀翻身下了屋頂,落在小男孩面前。
“什麼事?”他聲音冷硬,面容籠在陰影裏,令人看不清無官。
小男孩嚇了一跳,不知不覺說出前來的目的。
“我娘病了。”
寸刀淡淡的嗯了一聲:“稍等。”
說罷,返回小院,站在季婈休息的屋外窗櫺下,小聲輕喚。
“姑娘,有人求醫。”
屋內季婈一直沒睡沉。
她聽到寸刀的輕喚聲,便起身開了門。
想到傍晚時,聞到了中藥味,嘆息一聲。
寸刀見季婈匆匆,朝院外走去,當即朝聞聲起來的芊芊,打了個手勢。
芊芊會意,立刻跟上。
剛醒來的豔子看着,芊芊和季婈遠去的背影,納悶的問寸刀。
“老大,你怎麼知道,姑娘會答應看看診?”
寸刀看了求知的豔子一眼,暗歎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想到這是自己,挖來的手下,跪着也要忍着。
他耐心指點。
“我們剛來,沒宣傳姑娘會醫術,小孩卻直接來求醫,你說誰告訴那小孩的?”
豔子揉揉睡眼,依舊不喜歡動腦筋問:“誰告訴的?”
寸刀朝天翻翻白眼,徹底放棄。
季婈看到小男孩時,目光落在小男孩衣裳,星星點點暗紅的血跡上。
她眉心一跳!
今天聞到藥味時,便知道這藥方有問題。
只會加重病情的藥,猶如慢性毒藥。
卻沒想到……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她對芊芊道:“快帶我們過去。”
四人中,芊芊輕功最厲害。
另一手,提起小男孩的衣領。
朝季婈所指的方向,飛掠而去。
小男孩還是第一次,凌空飛掠。
他看着不斷倒退的草木,小臉嚇得慘白,卻懂事的抿緊了嘴。
同時,心底隱隱生出一絲期待。
或許孃親不用死了。
大姐姐們看起來,跟那些郎中和術士,好像不太一樣?
一落在兄妹倆家裏的院中,季婈頓時嗅到,厚重的血腥味傳來。
她的心微微沉了沉,快步朝屋內走去。
“大姐姐!”
丫丫看到季婈,猶如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季婈拍拍丫丫的背,以示安慰。
而後手指按在婦人的腕脈上。
脈在皮膚,浮數之極,至數不清,如釜中沸水,浮泛無根。
這是極危之脈!
季婈拿出一枚,用空間靈泉加千年野參、附子等藥,製出的吊命藥。
利落地塞進婦人的嘴裏。
再抽出金針,毫不猶豫的在婦人,人中、飛揚、環跳、血海等穴位下針……
她下針時,速度飛快,前一針剛落,下一針馬上紮下。
十幾息,婦人渾身便扎滿金針。
最後一針落下,婦人的臉色從灰敗的,瀕死之色逐漸轉變。
季婈呼出一口氣。
看婦人的呼吸平穩,正沉沉睡去。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
已經好久沒,這麼全神貫注救人了。
剛纔她若晚來半盞茶的時間,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這婦人!
小男孩看到孃親真的沒事了,既興奮又慚愧。
他慢慢的挪到季婈面前。
一想到今日對季婈的態度,臉不由有些燒。
“對不起。”小男孩漲紅了臉。
季婈看着年歲,差不多跟大壯一般大的男孩,脣角微勾,問。
“你叫什麼名字呀。”
“魯小安。”小男孩小聲的回答。
“小安。”季婈柔聲問。
“你能告訴我,村裏像你孃親,得同樣病的人很多?”
魯小安臉色蒼白,緩緩點頭。
“是中邪了。”
季婈怔楞了一下。
她搖搖頭,糾正道:“不是中邪,是中毒。”
“中毒?”魯小安睜大了眼,小臉茫然。
兩刻鐘後,季婈起針,然後拿出兩顆糖,放在丫丫手裏。
“你們孃親睡着了,姐姐先回去了,明天姐姐再過來給你們送藥啊。”
丫丫攥着糖塊,崇拜的看着季婈,重重點頭。
等季婈回到小木屋,看到寸刀等人,都在等着她。
她簡單將給人看病的事,說了一遍,再丟了兩顆藥丸,進水缸裏。
便打着哈欠回屋,繼續睡回籠覺去了。
卻不知跟她一起出診的芊芊,等她一離開,整個人頓時興奮得原地跳幾下。
一改她往日恬靜的形象。
衆人好奇的盯着芊芊看。
懷疑芊芊被啥,不乾淨的東西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