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怎麼不說話?”
柳寡婦嚥了咽口水,心慌意亂的看着錢村長開口。
“錢老爺,您不知道啊,這季婈真是又狠又毒,我們鬥不過她的。”
錢老爺根本不將柳寡婦的話,放在心底。
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多大的見識?
他看向一直擰着眉,沉默的胡慶,問。
“胡老弟怎麼看?”
胡慶面色凝重,遲疑的開口。
“季婈不足爲慮,她只會幾招三腳貓功夫,就是……”
“就是什麼?”
錢大公子不耐煩的大聲問。
早在知道季婈回來時,他就迫不及待的帶着人,要去抓人。
哪裏知道,還沒出門,就被柳寡婦,和胡慶嘰嘰歪歪地攔下。
錢大公子對柳寡婦和胡慶,一提及季婈,便一臉忌憚,呲之於鼻。
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有什麼好可怕的?
以前他栽在季婈手裏那次,不過是季婈能說會道。
現在整個青蘆村,都是他們錢家的。
季婈進了青蘆村,不就等於自投羅網?
錢大公子一刻也等不了。
自從讓謝顯華跑掉後,他大仇不得報,心裏的火一直憋着。
肺都快氣炸了!!!
“俊兒,稍安勿躁,先聽聽柳氏和你胡叔怎麼說嘛。”
錢老爺沉聲開口。
他的年紀,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段,比錢大公子,沉得住氣多了。
錢大公子忿忿不平的坐下,扭過頭去冷哼一聲。
顯然,雖然他聽了錢老爺的話,但心底卻不屑極了。
只覺得他爹老糊塗了。
一個靠出賣肉身的女人,一個連兒子也管不住的附庸者。
他們的話,有什麼值得聽的?
奈何錢老爺比較強勢,錢大公子不敢不聽。
錢老爺人老成精,哪裏看不出來大兒子心底想着啥?
他暗自嘆了口氣,要是這個親生的,和養子的性格調換個個就好了。
錢老爺想到錢大公子的不爭氣,眼底的光更加堅定起來。
只有他多掙家業,多給兒子攢着。
等到他離開的那一天,兒孫才能無憂啊!
爲了兒孫,他可以缺德事做盡!
錢老爺壓下心底的,苦澀和惆悵!
他打起精神,沉聲問柳寡婦和胡慶。
“麻煩二位跟我說一說,這季婈有什麼令人忌憚之處?”
柳寡婦代表着投靠錢老爺的,小部分青蘆村民的領頭人。
胡慶代表投靠過來的,望水村話事人。
投靠錢老爺前,也曾猶豫過。
但現在看錢老爺,這麼樂於聽取他們的話。
頓時覺得投靠錢老爺,實在是一步不錯的棋。
當即,柳寡婦和胡慶,紛紛你一言我一語。
將季婈的信息,毫無保留地道了出來。
“季婈這人醫術很厲害,好像得畢知府家的公子照拂。”
胡慶還惦記着,能引魚的藥。
當時他可是,第一次輸給青蘆村!
錢老爺聞言,心底一驚!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開始考慮對付季婈時,能不能用強硬的手段?
不然事後知府那邊,要幫季婈出頭?
他不過是一個富紳……
鬥不過啊!!
“季婈喜歡養野獸,養的野獸特別有靈性!”
曾經差點被狼王,嚇破膽的柳寡婦。
現在一想起狼王,她依舊忍不住打個寒顫。
錢老爺聞言,緩緩點頭。
季婈會養獸他知道。
不過……
錢老爺擺擺手,不在意的開口。
“我見過季婈養的那頭熊了。”
“呵——”
他一想起黑熊,就忍不住笑。
“那熊看着嚇人,卻不敢攻擊人,最後跟着青蘆那些蠢貨走了,不足爲懼!”
柳寡婦雖然也鬧不明白,爲何季婈養的大黑熊,爲何那麼慫?
以至於他們逼走白村長等人後,都感覺,順利得太不真實!
要是季婈養的每隻野獸,都像大黑熊一樣溫順,就好了……
柳寡婦嘆息一聲,頭疼的提醒錢老爺。
“錢老爺,季婈養的野獸,不是每隻都溫順的。”
“哦?這話怎講?”
錢老爺不解,疑聲問。
柳寡婦深吸一口氣:“季婈還養狼。”
她頓了頓,加重語氣。
“頭狼,可以召喚狼羣的頭狼!”
“嘶——”
這一次,錢老爺倒抽了一口涼氣!
胡慶也面色不好地,繼續補充。
“季婈身邊還跟着一個,叫做寸刀的用刀高手。”
他的表情凝重:“應該是江湖中人!”
錢老爺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季婈特麼的,就是個刺蝟啊!
只要下手,肯定要被扎得滿手傷!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是謝家媳呢?
錢老爺也開始頭疼了。
十分頭疼!
倏然,錢老爺的視線,頓在錢大公子身上。
腦海裏,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季婈爲何要幫謝家出頭?
不就因爲,季婈是謝家的童養媳嗎?
要是季婈不是謝家的童養媳,季婈肯定不會幫謝家了。
相比謝家,他們我錢家可比謝家,強上不是一星半點!
嫁漢嫁漢,穿衣喫飯。
謝家那個破落戶能有啥?
讓誰選,都會選富庶的錢家啊!
要是錢家能將季婈,娶做兒媳,還愁季婈不幫着錢家?
到時候不管,季婈的醫術多好。
也只是給錢家,增加名望的工具!
也能搭上知府這條線……
錢老爺越想,越覺得可行,當即來了精神!
“俊兒,你這就隨爲父,備上聘禮,咱去給季婈下聘。”
錢大公子聞言愣住了。
半響沒理解自家爹的腦回路。
剛纔大夥還在商量,該怎麼弄死季婈呢?
現在竟讓他去求娶?
“爹,你腦子得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