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還沒寫一半卷子,謝顯華就寫完交卷了!”一個小胖子委屈的控訴。
都怪謝顯華一頓操作猛如虎,交完卷子後拍拍屁股走人。
他哪知這舉動,對在場考生們,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謝顯華交卷離開考場後,考場中的考生們,心態全崩,集體發揮失常。
特別是心高氣傲的張直助,直到出了考場,腳還是飄的。
“你這孩子,怎麼喪着臉?你要考不好,這汾通縣就沒人考得好了!”
張直助一家人,拉着白了臉的張直助安慰。
一衆陪考家長面面相覷,想了半天,驀然想到他們之前奚落諷刺的人……
那是謝顯華?!
一干人瞪大眼。
那個謝顯華不是,考了跟多年考不上,纔會這麼大個人,還來考童生縣試的笨蛋嗎?
怎麼會是黑馬?
難道是學了十幾年,才扮豬喫老虎來考童生試的大佬?
陪考家長只有這樣想,心裏才舒坦點。
片刻後,所有陪考家長,忿忿不平,破口大罵。
無恥,太特麼無恥了!
你一個大佬來新手村混,是要鬧哪樣?要臉不?!
“不要臉”的謝顯華,正難得清閒,領着季婈逛街。
倆人再次來到上回,買綠豆糕的糕點鋪。
謝顯華依舊記得,之前買的綠豆糕季婈捨不得喫,拿回家後被於氏母子四人搶了去。
他尤記得,當時季婈小臉上,閃過的難過神情……
這事在謝顯華心底,一直耿耿於懷。
他總想再給季婈買一次綠豆糕,補償季婈。
“你等等。”
謝顯華柔聲跟季婈說完,趕緊朝糕點鋪跑去。
不一會,謝顯華提着兩斤用油紙,包裹住的綠豆糕回來。
剛出爐的綠豆糕,香氣撲鼻,勾人食慾。
季婈笑着問:“你怎麼給我買綠豆糕了?”
謝顯華將一包綠豆糕的油紙打開,捧到季婈面前,聲線溫軟:“嚐嚐?”
在謝顯華期待的目光下,季婈捻起一塊嫩黃色的綠豆糕,放入口中。
清香甜軟的口感,直擊心底。
心,也變得甜絲絲的。
見季婈喜歡,謝顯華黑曜石般的眸子,彎出笑意。
“你什麼時候存的銀子?”季婈邊喫邊好奇的問。
謝顯華乾咳一聲。
作爲一個男人,兜裏總空寥寥的,讀書還要靠喜歡的人支持。
這軟飯喫的……有點尷尬。
他感覺血液不聽話地往臉上涌,酡紅的雙頰頓時暴露了羞赧。
謝顯華遲疑的喃喃道。
“我現在太弱了,賺不到什麼銀子,只能幫同窗補課,攢點小錢給你買東西。”
季婈揚眉,謝顯華竟然懂的靈活變通,知道用知識賺錢?!
她之前還擔心謝顯華上了私塾後,會學文人那一套清高和迂腐。
認爲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打心眼裏看不起滿身銅臭的商賈。
看來是她想多了……
看到季婈走神,謝顯華以爲季婈,還在想倉庫的事。
他看了眼,不遠不近跟着,行暗中保護之事的獵虎,沉吟道。
“一會我去明倫私塾,跟先生彙報考試的情況,讓獵虎陪我去?”
季婈聞言回神,心更加感動。
謝顯華隱晦提及支開獵虎,是故意留出空間,讓她去處理糧種的事吧?
之前謝顯華說幫她,並不是口頭上的幫。
他真的用行動證明,想幫她的心。
並下意識幫她遮掩祕密!
季婈杏眼內逸出暖意。
有這麼一個不問緣由,不關心結果,不講道理,只想幫她的人在身邊,感覺……
莫名的好!
季婈想了想,這樣安排也好,今天是獵虎跟隨,獵虎這人比較憨。
她說什麼獵虎便會聽什麼,要是今天換了寸刀他們任何一人在場,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謝顯華看到季婈意動,於是朝隱在暗處的獵虎,揚聲喊。
“獵虎,跟我去一趟私塾。”
虎背熊腰的獵虎,從暗處走出來,他看向季婈,無聲詢問。
季婈朝獵虎點點頭。
獵虎趕緊跟上謝顯華的腳步,可走了十來步,頓時覺得不對了
?
他回頭,虎目疑惑的看着,停在原地的季婈。
“姑姑娘,怎怎麼不不去?”
說話結巴的獵虎,慣常沉默,只有迫不得已纔會開口說話。
季婈故作一臉嚴肅:“你跟謝顯華去吧,之後還有要事安排給你去辦。”
獵虎一看季婈鄭重其事吩咐,不敢多言,默默轉身繼續跟上謝顯華。
只是一步三回頭,好像被遺棄的大型犬,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有點辣眼睛?
季婈撫額……
等謝顯華將獵虎支走後,季婈重新上了牛車,她看了眼身旁糯香撲鼻的綠豆糕,眼底暈靄出笑意。
“去剛纔那座郊外的宅子。”季婈抖抖牽牛的繮繩。
大公牛聞言,耳朵動了動,四平八穩的拉着車走了起來。
到了宅子後,季婈下了馬車,將大公牛拉的板車卸下。
她摸摸大公牛的頭,交代:“你現在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青蘆村,讓黑熊來找我。”
大公牛會意的噴了個響鼻,前蹄刨地,準備衝刺。
季婈拍拍大公牛的脊背,調皮的加油道:“去吧,皮卡丘!”
發覺說錯了,再來:“去吧,大鐵牛!”
大公牛自從喝了靈泉開智後,給自己的牛設是,任勞任怨,抓住一切機會表現!
季婈一聲令下,它如利箭一般衝出去,跑出風一樣的速度,揚起一片塵土。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爲是一堵牆跑過去了!
季婈重新打開荒宅的門鎖,走了進去。
將幾處完好的屋子比較後,季婈選了兩間較好的屋子,準備清理屋內的雜物。
搬動一張蛀掉一條腿的桌子,意料之外的沉!
季婈蹙了蹙眉,這樣不行,等清理完,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