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影一找到她了……
面具男果斷轉身,朝客棧外走去。
臨出客棧門前,他回頭再次深深看了季婈一眼。
原以爲這個姑娘,是他要找的人呢!
……
直到幽冷的視線從身上離開,季婈緊繃的神經倏然一鬆,心情卻極糟糕。
大熱天裹得嚴嚴實實的傻帽,自從她從屋內出來,就像毒蛇一樣,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
特別是傻帽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影一寸刀等人相似。
這是高手的氣息!!!
武功甚至在寸刀和影一之上!
面具男匆匆回到地下室,急切的步伐,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心。
他的身後,影二面色陰沉,雙脣緊抿,看到迎面行來的影一,眼底藏着嫉恨。
“公子。”影一頂着一張刻板的臉,朝面具男抱拳行禮。
“她在哪?帶路!”面具男眼底閃着迫切的光。
影一不動聲色的頷首,領着面具男和影二,來到季秀紅面前。
面具男看到雙目緊閉,睡得不省人事,長相清秀的女子。
他擰了擰眉,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眼前女子的相貌與想象中,相差十萬八千里。
面具男疑惑的問:“真是她?”
影一的心猛地一跳,臉繃得得緊緊的,顯得更加刻板了。
好在影一平日裏在面具男面前,向來是棺材板般,刻板形象,並未引起面具男懷疑。
影一從懷中取出一張畫像。
畫像裏的女孩秀麗可愛,最醒目的是,她脖子下掛着一枚雙蓮玉佩。
面具男無比熟悉這張畫。
因爲這張畫是經過多方打聽,才尋到雙蓮玉佩的線索。
他曾將畫像帶在身上許久,還曾爲了確定真實性,親自跑一趟望水村打聽清楚。
當地的村民證實過,這枚玉佩,確實是畫像上的姑娘所有,並且佩戴多年。
面具男拿着畫像,對着季秀紅的臉,仔細對比。
半響,面具男嘀咕一句:“真是越長越醜。”
影一一直緊繃的心,倏然放鬆下來。
面具男將畫像還給影一,皺着眉頭問:“她身上的血腥味怎麼這麼重?”
影一默了默:“她剛生完孩子。”
面具男:……
影一看了面具男一眼,繼續爆料:“她失憶了。”
面具男:……
驀然,他想起悅來客棧剛好有人生產,面色不好的問。
“是悅來客棧那個,給別人當妾的女人?”
影一面無表情的點頭。
面具男臉色青黑,像吞了只綠頭蒼蠅般難受,沉聲下令。
“明天啓程回去。”
他這態度,竟不管季秀紅是不是剛生產完,能不能長途跋涉。
影一早從寸刀口中瞭解到,季家如何欺負季婈的二三事。
他早想親自動手,教教季秀紅等人,怎麼做個人!
眼看季秀紅要喫苦受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樂見其成。
影一干脆利落的向面具男應道:“是。”
他說明日啓程,意在試探,擔心影一對前主子還有主僕之情。
這麼多手下,唯有影一的心思,他琢磨不透。
可影一的能力最出衆,也是他不願,也不能捨棄的手下!
影一看公子走了,影二卻沒跟上,呆在原地不知想着什麼?
他疑惑的問:“影二,有事?”
影二驀然回神,目光閃爍:“沒事,我去出個恭。”
影一看着匆匆離去,連方向都走錯的影二,眸色微沉。
夜半時分,影一穿上夜行衣,悄悄朝悅來客棧掠去。
與此同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遠遠吊在影一身後。
悅來客棧。
季婈看着深夜造訪的影一,意外的挑挑眉。
影一這麼着急來尋她,估計是影一必須離開了。
“明天要走?”她淡笑着給影一倒一杯茶。
影一心情複雜的看着,巧笑倩兮的季婈,記憶中主子可是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哭包。
現在的主子,學得一身絕頂醫術,身邊跟着幾個身手不俗的手下,一點也不比族裏精心培養的那些公子小姐差。
影一嘆息一聲,沉聲道。
”屬下確實是明日回去,今日趕過來是想告訴主子一事。“
季婈抿了抿脣,內心抗拒。
她以爲失憶的季秀紅,頂替她的身份回去,只要她不找回去……
以後她再想辦法解決斷魂咒,這事就算劃上句號了。
但聽影一的意思……這事沒完?!
“你說吧。”季婈無奈的揉揉頭。
影一有些不忍,可想到以後要面對的險境,沉聲問。
“主子對過去的事,還記得多少?”
季婈一無所知的搖頭。
影一頓時頭疼,疑惑的問:“主子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季婈蹙蹙眉,仔細在腦海裏所搜。
片刻後她肯定的搖頭,原身四歲來青廬山前的記憶,一片空白。
影一陣沉默。
片刻後,他籲出一口氣,怪不得主子見到他時,一臉陌生呢。
“主子不記得也好。“影一擰着眉,當年的事,實在太慘烈……
“這次出來的是庶十三公子,屬下跟他回去後,會對外放出尋到主子的消息。”
“到時族中的人,自會將注意力放在季秀紅身上,屬下估計能幫着十三公子周旋一年。“
季婈眨眨眼,然後呢?
影子攥了攥拳:“等族裏的人察覺到季秀紅的身份有疑,肯定會出來尋主子。”
頓了頓,影一看着季婈,神情嚴肅:“那些人比十三公子,聰明很多,且手中勢力強大!”
季婈聽明白了……
影子的意思是,她勉強還有一年自由的時間,一年後會有比面具男,更難纏的人來找她麻煩!
季婈一臉債多了不愁的心態,她感興趣的問。
“影一,你走之前給我解下惑唄,他們都想抓我,爲了什麼?還有我身上的斷魂咒怎麼解?”
第一個問題說出口,只見影一的臉上露出爲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