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故意泄題的人是他呢!
這可是大罪啊!
搞不好,他們一家子都要栽進去!
葉臺黑着臉,將泄題之人恨得牙癢癢,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缺德事。
“各位大人,本官還有事要忙,下回再回請各位,告辭。”
葉臺解釋一句,顧不得衆人疑惑的神情,匆匆離去。
在場的官員們紛紛看向畢知府,想要打聽消息。
畢知府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葉臺神色大變的模樣,忍不住生出些擔憂。
葉臺從酒席中離開,馬不停蹄的趕回府衙,第一件事便將封好的明日考題拿出……
下一刻,狠狠心,直接投入到火盆中!
他看着幽藍色的火焰吞噬着卷子,面色黑沉的對心腹師爺下令。
“去查最近誰鬧得最歡,哪個自信能考中案首的學子。”
心腹領命匆匆離去。
葉臺趕緊打起精神,重新出考題。
明日便要開考,他不僅要重新寫好新考題,還要找來足夠多的人手,抄撰出足夠的新卷子。
葉臺顧不得屋內悶熱,直接捲起袖子,書寫新試題。
不過因爲氣惱試題被泄之事,這次的題他故意往難裏出。
學問紮實的葉臺,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將試題出個七七八八。
“大人。”
葉臺聞聲擡頭,看到喚他的是派出去調查的心腹師爺,頓時驚訝的看了眼書桌上的沙漏。
竟出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大人,屬下查到最近呼聲最高的案首人選有兩個,一個叫做謝顯華,還有一個叫歐陽明亮。”
心腹師爺恭謹的回稟。
“說說這兩個人。”
葉臺一心二用,一邊檢查新卷子填補錯漏,一邊聽心腹師爺回話。
“這兩人的事在治化府不難查,上一次府試時兩人還曾設下裸奔的賭約……”
葉臺不知不覺放下手中的筆,沉浸在心腹師爺精彩的敘述中。
“就這樣謝顯華就像一匹黑馬,顛覆所有人的預料,賭坊中押謝顯華贏的人,也賺得盤滿鉢滿。“
葉臺聽到這裏,饒有興致的問:“那這次歐陽明亮又挑起賭約了?”
心腹師爺呵呵一笑,很自然的拍葉臺的馬屁。
“大人英明,這次歐陽明亮很自信能贏謝顯華,並以一隻手爲賭,還在賭坊押三萬兩自己得案首。“
葉臺冷哼:“這要是沒有貓膩纔怪,真是自信過頭了。”
頓了頓,他猶疑的擰起眉,斷定。
“本官看這試題,應該不是歐陽明亮泄露的,他既想得案首,試題泄出去於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大人,那這試題……是誰泄露的?”
心腹師爺百思不得其解,從出試題到封卷他可是全程跟下來的,一切嚴謹規範,怎麼會有的可能?
葉臺嘆息一聲,神色凝重的搖搖頭,不知道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
不過他篤定,泄露試題的人,一定是不想讓歐陽明令得案首的人!
若是季婈知道葉臺的想法,一定會驚歎一句——聰明!
好在她向來行事隱祕,加上寸刀的武功,想讓人捕捉行跡都難。
她這馬甲,可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呢!
葉臺敲定新試卷後,讓心腹師爺去驪山書院,尋五十個書寫字體工整的秀才,準備抄撰新考卷。
驪山書院,五十個秀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有官府的人從天而降,出示一紙公文,便被請到了府衙一處院落內。
正當他們忐忑不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時,突然看到穿着巡按御史官服的葉臺,一臉威嚴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巡按御史葉臺啊!
秀才們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一臉激動的看着葉臺。
葉臺可是出自驪山書院,成績優異得讓人膜拜,現在的驪山書院山長,一代大拿,還是葉臺大人的爹!
這樣的葉臺,想不讓人崇拜都難。
“今天請各位前來,是要請各位幫忙抄撰明日的院試考卷。“
此言一出,書生們全愣住!
他們都是驪山書院的學生,可以說是學子中的佼佼者。
院試誰沒經歷過?
有誰聽說院試的考卷,要臨到考試前,才加班加點趕出來的?
提早三五天都是慢咯!
“凡是抄撰卷子之人,在明日開考前,都不能離開抄撰的屋子,你們可願意?”
事態緊急,葉臺打算先禮後兵。
“我們願意。”
“對,學長有事儘管吩咐!”
“我們絕不含糊!”
……
卻不想,他沒有看到一人臉上露出不快。
葉臺想到多年前在驪山書院讀書的日子,心頭微暖。
他深深給衆學子做了個揖:“多謝各位學弟們援手。”
“願爲學長效勞——”衆驪山書院學子們驟然齊聲迴應。
畫面溫馨又感人。
學子們魚貫進入一間大屋內,屋子裏只佈置着一排排桌椅,和筆墨紙硯。
待學子們落座,屋子的大門轟隆一聲,緊緊的閉合上,屋外迅速有一隊衙差將屋子包圍上。
沙沙沙書寫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整個治化府漸漸墜入黑夜……
一處歌坊,歐陽明亮正一邊飲着美酒,一邊欣賞着舞姬妖嬈妙曼的舞姿。
看到盡興處,還忍不住高喝一聲好——
隨行的還有十幾個差不多年歲的學子,他們在這處歌坊中,已經逗留了一天一夜。
其中一學子心有忐忑,他巴結歐陽明亮,是因爲這次歐陽明亮對外露出的自信。
這種自信光從歐陽明亮的眼底迸射出來,想讓人不信歐陽明亮不拿下案首都難。
他環視一圈在座學子,知道大家的目的,都是想從歐陽明亮嘴裏套出祕密。
可哪裏知道,歐陽明亮的嘴竟這麼硬!
想到過了今夜,明日就是院試時間,他們開始急了!
“歐陽兄,你真有把握明天能考中案首?要不要再看會書?”有人忍不住問。
歐陽明悠哉的晃了晃酒杯,信心滿滿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