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魯家爺孫還在青蘆村,大搞建設,但這邊的宅子,還留有不少本家人。
芊芊上門一說明身份,魯家當即派出七八人,麻溜的幹起活來。
叮叮噹噹一陣拆,又風風火火一頓裝。
很快這裏的動靜,引來四鄰街坊的目光。
大家知道這家轉角小院,已被原主人家長租出去,新租客準備在此開個店鋪後……
一個個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季婈。
城東的梧桐街,有一個四十左右,最喜歡說三道四,多管閒事的女人,她叫曹氏。
她最近有些嫌得發慌,因爲沒啥家長裏短能給她過嘴癮。
曹氏索性回趟孃家,尋找素材。
可孃家那邊的人都知道她是啥德行,一看她回來了,趕緊大門緊閉,躲避瘟神。
曹氏呆了兩天,最後實在無聊,只好回梧桐街。
這一回來,正好看到在裝修的臨街鋪子,頓時來了精神。
她只用了半刻鐘不到,便將季婈來此之後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季婈正好出來看看裝修進度,看看哪裏還需要改進之處。
曹氏一看到季婈,心底的八卦瞬間如熊熊燃燒的火。
“木小公子,看着面生,你是哪裏人啊?聽說你租下這小院啦,你不怕虧銀子的呀?”
季婈看向對面的婦人,嘴裏說着關心的話,臉上卻掩不住幸災樂禍的神色。
她挑了挑眉。
笑話,這次出來,她可是女扮男裝準備搞事來的!
要是底細都漏了還怎麼搞事?
不止她喬裝了一番,豔子和芊芊她也用化妝品,仔細修飾過臉型以及五官。
現在不是特別熟悉她們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沒關係,我有銀子不怕虧。”她淡淡的勾脣一笑,說出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站在不遠處聽到季婈回答的人,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這話不是說曹氏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曹氏經常打着我爲你好的旗號,管三管四管到別人家裏去。
有時候小小的家庭矛盾,生生被曹氏攪和得雞飛狗跳。
嚴重點的,甚至到了妻離子散的地步!
偏偏曹氏事後總能心安理得的,以我爲了你好,我也是好心,我不知道爲何會這樣乾淨的脫身。
受害者面對這樣的曹氏,只剩五個字——有苦說不出!
曹氏憑着她這奇葩的個性,傲立梧桐街,從無敵手。
大家都沒想到,曹氏也有被人一句話,懟到啞口無言的地步?!
四周的鄰居,看到曹氏喫癟,笑得無比暢快,對季婈的好感度如沖天的炮仗,嗖一下飛到天際!
他們之前看季婈面嫩,並且身邊只帶兩個貌美的丫頭,以後肯定會成爲別人欺負的對象。
但此時,李公子在他們心裏,戰鬥力已是和曹氏同一級別的。
甚至有可能,還要隱隱高曹氏一頭。
衆人暗暗決定,就算爲了這,也要交好木小公子。
季婈看着臉色僵硬站在她面前,依舊不離去的曹氏,嘖了一聲,看了眼白睛淡紅的曹氏,好心開口。
曹氏正被季婈懟得心情不上不下,聽到季婈的話,第一反應便是眼前這小公子正詛咒她!
曹氏一張臉氣得紅裏發黑,黑裏發着青,張口回懟:“你才長火眼,你全家都長火眼,什麼東西!”
季婈眯了眯眼,心情不悅。
不過隨後一想,跟個病人計較什麼?
火眼便是目赤,也是結膜充血。
由風火、肝火或陰虛火旺所致,肝熱上攻者,多見白睛紅赤,或抱輪紅甚……
曹氏要聽她的勸,保持良好情緒,勿躁勿怒,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再喫點降火清淡之物,火眼便能痊癒了。
卻不想,曹氏聽了她的話後,反倒氣上加氣,加重了病情??!
季婈也很無奈……
她最不喜歡不聽醫囑的人。
季婈懶得再搭理曹氏,轉身回小院。
曹氏見季婈要離開,哪裏願意?
剛纔她不小心落了下風,怎麼也要想辦法掰回來纔行,不然多丟面子呀?以後還怎麼在這條街上混?
曹氏一動,一陣默默站在季婈身後,充當背景板的豔子,驟然動了。
她出手如電,一把擒住想要跟進小院的曹氏。
她攥住曹氏的後脖領子,一用力提着身子圓潤的曹氏,跟提小雞似的,咚的一聲,直接丟了出來,砸在地上!
這一手,生生震住圍在四周看熱鬧的衆人。
特別是幾個看到季婈等人,不過是一個小公子帶着兩個丫頭,想要上門收保護費的混混們,皆忍不住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這一家哪是好惹的喲?文能張口懟死人,武能單手提人就丟。
任他們哪一個,都做不到呀!
想收保護費的混混們,悄悄離開,打算再觀察觀察幾天,至於保護費?
緩緩再說吧……
曹氏也被豔子這一丟,給丟出了陰影。
她能在梧桐街叱吒這麼多年,危急時刻的眼力見還是有的。
被丟出來那刻,她馬上意識到,這家人不好惹!
就算摔在地上,疼得直抽氣,曹氏也識相的緊緊閉上嘴巴,將怨恨深深埋在心裏。
只等離開後,她要用她這張嘴,給這家人找找事!
反正事情做得隱祕些,這家人也不會知道。
不是想開鋪子嗎?
“呵!”
曹氏在心裏冷笑,這家人的鋪子敢開,她就有本事將鋪子的生意攪黃咯。
她想到這鋪子的位置,又忍不住哈哈一樂,心中暗忖。
沒準這鋪子還沒等她攪黃,就因爲生意冷清而關門了呢!
豔子看曹氏眼睛不停嘰裏咕嚕的轉,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她淡漠的撇了撇嘴。
只要曹氏安靜了就好,至於曹氏想搞事?
那也要看命硬不硬!
豔子冷哼一聲,再看向四周的街坊鄰居,想到醫館開張口,免不了要打些交道。
她朝衆人用武林中見禮的手勢,抱拳行禮,開口道。
“我們和公子遠道而來,再此落腳開家醫館,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