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不到,豔子也有受傷的一天。
看到豔子汩汩流着血的腿,季婈神情一凜,拿着藥箱快速走到豔子身邊,二話不說開始檢查豔子的傷。
豔子的腿傷是被鈍器貫穿,看肌肉的撕裂程度,應該是被人用極大的力氣,刺進豔子大腿的。
好在沒有傷到筋脈,不過斷裂的血管,也是麻煩事。
血管斷開後,豔子一路走回來,至使血管收縮,已經縮到肌肉裏去了。
“忍着點。”
季婈沉着臉看向豔子道。
豔子抿了抿脣,眼神堅毅:“公子,屬下不怕,您動手吧。”
季婈點了點頭,對一臉擔憂的芊芊吩咐。
“你先淨手,然後過來幫我。”
芊芊早已被季婈訓練過。
只要用手觸摸傷口前,一定要提前淨手。
至於淨手的東西,是之前姑娘帶着她們,用高濃度酒,蒸出來叫做酒精的東西。
芊芊用最快的速度,將酒精取來,幫季婈淨手後,自己也仔細做了消毒的程序。
季婈看了豔子一眼,手伸進豔子傷口處的肌肉中,精準的捏住收縮的血管一端。
豔子整個五官瞬間疼得扭曲起來,只是她不想讓季婈和芊芊擔心,硬生生咬住牙關,一個悶哼聲也沒從嘴裏溢出。
只是額頭上沁出的細密冷汗,出賣了豔子此時承受的痛苦。
季婈作爲醫者,如何不知豔子此時有多難受?
她眸色一閃,冷芒乍現,片刻後又恢復平靜,只是身上的氣壓更低了……
“捏好。“
季婈示意芊芊將她扯出來的一截血管捏住。
她在去撕裂的肌肉另一端,將斷開的另一端血管找出來。
季婈從醫藥箱中拿出縫針,和早已備下,有備無患的羊腸線,動手將豔子斷開的血管縫合起來。
正在續命醫館中,無論是在浴桶中泡着藥浴的患者們,還是守在浴桶旁的患者家屬們,看到季婈救治豔子的一系列舉動……
全都懵逼了!
他們看過有人拿針線縫補衣裳的,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針線,縫補血管的……
不說正在縫補血管的木公子,雙手沾染鮮血的一幕,有多滲人。
就說木公子能將一根不粗的血管,縫補起來,並且看那出血量,明顯在減少,便足以讓他們在場所有人……
起一身雞皮疙瘩!!!
等季婈將豔子的傷處理完,包紮好,再塞給豔子一枚添了靈泉,空間培植多年的老參,製成的大全大補丸。
她這纔開始沉下臉,看着豔子問。
“說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豔子不敢看季婈的銳利的眼,雙脣囁喏。
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怕寸刀老大,就是姑娘了。
姑娘平日裏看着凡是好說話,那是因爲沒有觸及到姑娘的底線。
若真的觸及到姑娘的底線,姑娘有的是辦法,讓人不好受。
而她之前是揹着姑娘出去打算殺人的……
哪裏知道人沒殺着,自己還差點沒命回來!
果然是老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你不說是不是?是不是我現在叫不動你了?!“季婈明顯生了怒意。
豔子不說,她怎麼給豔子報仇去?
她可是十分護短的!
芊芊見季婈生氣後,趕緊扯了扯豔子的衣角。
其實她也是十分好奇,豔子怎麼會受傷?
不是去追殺柴明月嗎?
柴明月那樣又矯又蠻,還自我感覺良好的姑娘,豔子一個打十,讓一隻手都能凱旋而歸吧?
豔子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柴明月那樣的弱雞手裏,翻了船。
“屬下見柴明月對公子不遜,便想追出去給那人一個想教訓。”豔子支支吾吾的開口。
季婈一邊聽一邊皺眉頭,她纔不信豔子追出去,只爲給柴明月一個教訓呢。
去殺人還差不多。
豔子見季婈臉上一副瞭然的神情,臉色一赧。
追殺人不成,反倒被追殺,說出去怪丟人的……
枉她還是當年殺手榜上,響噹噹的人物。
只是……
豔子擰緊眉,按她這功力,在江湖中能追殺她的人,並不多。
並且每一個都是江湖中,叫得上名號的人。
可今天遇到這個,卻是個面生的圓臉小姑娘。
豔子想到敗在一個小姑娘手裏,還有點懷疑人生……
再想到那個武功在她之上的小姑娘,對柴明月言聽計從,頓時頭疼不已。
倏然,豔子想到一個問題……
要是柴明月叫那個圓臉小姑娘,來找姑娘麻煩呢?
想到這,豔子腦海裏警鈴大作,再也顧不得會不會挨罰,或者面子的事,鄭重的對季婈開口。
“公子,柴明月身邊出現一小姑娘,武功很厲害,您最近要小心,千萬不能獨自一人外出。“
季婈眼神微冷,能傷豔子的小姑娘,本事應當不小!
“芊芊,你跑夜鶯一趟,讓他們查查是什麼個情況。”
芊芊當即點頭,快速朝醫館外掠去。
……
雲海莊園。
柴明月直到回到雲海莊園,手腳依舊控制不住,不停顫抖的手腳。
重生以來,她雖然略有坎坷,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日子也越過越有盼頭。
她沒想到,在她成爲縣主後,有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截殺?!!
甚至,那個截殺她的人,狂妄到根本不遮掩顏面。
她可看得真真切切的,這人正是續命醫館裏的一丫頭!
柴明月一想到,越放越大,直衝她脖頸處而來的森冷匕首,又忍不住哆嗦一下。
當時她還以爲她要死了,又是多麼的不甘心啊!
這一世她還沒有功成名就,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怎麼可以死掉?!
好在,命運總是眷顧着她。
她被從昏迷中醒過來,便馬上去找她的寸心,在匕首刺進心臟前一刻救下!
然而,更讓她欣喜若狂的是……
寸心對續命醫館來殺她的丫鬟對上,竟能將對方的大腿用燒火棍戳了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