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起價,更加肆無忌憚的兇殘起來:“四十萬。”
大廳中的柴明月已陷入呆滯。
四十萬,就算她現在的全部身家加在一起,都沒有四十萬。
黑袍婦人對四十萬這個數字,也感到了壓力。
她咬咬牙,再次舉起手:“四十五萬。”
爲了恢復容貌,拼了!
大廳中的男人們,已對女人們的瘋狂感到麻木。
季婈看了一眼正陰沉着臉,安靜得有些過分的柴明月,才知道柴明月這是沒銀子了。
她意外的挑了挑眉,沒想過柴明月的家底會這麼薄?
季婈託着下巴暗忖。
天顏膏是專門拋出去坑柴明月的,可現在柴明月因爲窮,不踩坑怎麼辦?
盤算片刻後,季婈嘴角一勾,心底突然有了主意。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嘛!
她拍拍芊芊的手,對芊芊耳語幾句。
芊芊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壞笑,點點頭起身快速離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夜鶯老管事面前。
還不待老管事詢問,便直接開口。
“公子讓您找人去跟柴明月說,儘管拍下天顏膏,價錢不用擔心,是送她的,至於理由您自己想。”
夜鶯老管事聽完後,腦子有點懵。
他想不明白,木公子這麼做,到底是何意?
若是想給柴明月一瓶天顏膏,直接送不就好了,何必要通過拍賣繞那麼大圈子?
可之前他可是收到消息,柴明月對木公子頗爲無理。
倆人甚至起過沖突。
木公子沒理由要幫柴明月的呀?
咱不知道,不敢說,也不敢問。老管事心累的朝芊芊拱拱手,應道。
“這事好辦,我們找人讓柴明月儘管競價便是,反正東西是我們的,喊多少價都沒問題。”
老管事匆匆離去,安排人接觸柴明月去了。
此時,天顏膏競價者,僅剩下黑袍婦人和鏡月堡主。
價格更是加到了天價。
整整四十五萬兩,都可以買下兩組洗髓丸了!
驀然,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來到柴明月身邊,在臨近的椅子上坐下。
剛坐下,那個公子‘不經意間’轉頭,看到柴明月時,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驚訝後又驚喜的神情。
“你是……柴縣主吧?”
柴明月聞聲轉頭淡淡看了對方一眼,沒心情的嗯了一聲。
“我叫小朝,久聞縣主大名,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見到縣主。“
頓了頓,他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聲音變小,隱含不自在的繼續道。
“小朝心慕縣主已久。”
柴明月聽完小朝的話,心底瞭然,原來這是一個慕戀她的人啊。
柴明月不以爲意的點點頭。
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這樣一個上輩子沒什麼名氣的人,她可沒時間搭理。
小朝毫不在意柴明月的反應,反正他只是來完成任務的。
雖然他也不想跟柴明月打交道,可誰讓他是最會演的那個呢?
“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送什麼見面禮給縣主合適,縣主看上什麼儘管拍便是。”
本來對小朝愛答不理的柴明月,眼底倏然露出驚訝之色。
她臉上立即露出得體又不失親切的微笑,看向小朝,柔聲問:“當真?”
小朝努力保持深情的,一副甘願爲心中女神,散盡家財的腦殘人設。
“當然,能博得縣主一笑,是小朝的榮幸。”
柴明月看了眼拍賣臺上,假裝苦惱的開口:“可現在天顏膏已經加價到四十五萬兩了,這也太貴了。”
小朝繼續腦殘:“縣主儘管放心去拍,一切有小朝。”
說罷,他招手讓一旁的拍賣行夥計過來。
早已等着上場的夥計,登時屁顛屁顛過來,身上還有一股烤肉味。
“朝公子有何吩咐?”他演戲演全套,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了。“
小朝登時露出一副我是你大爺的拽樣,問夥計。
“本公子要拍天顏膏可以嗎?”
夥計聞言,便知自家兄弟這是要向柴明月展示財力了。
他當即恭敬的回答:“以朝公子的能力,當然是沒問題。”
一旁的柴明月雖然臉上神色不顯,心底卻已心花怒放。
她越看小朝,越覺得小朝順眼起來。
原以爲坐在旁邊的是一個,愛慕她,但身份低微的人。
沒想到竟有這麼大的財力!
柴明月看向小朝時,眼神變得溫柔。
她淺笑嫣嫣的問:“那我這就拍下天顏膏咯?”
一旁夥計退下,小朝對柴明月做了個請的手勢。
柴明月臉上笑容增大,再看向拍賣臺上時,眼底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五十萬!”
柴明月一開口,馬上追加五萬兩。
正一萬一萬往上加的,黑袍婦人和鏡月堡堡主,皆愣了一下。
她們沒想到,都到了這份上了,還有人追價?
“五十二萬。”黑袍婦人狠狠瞪了柴明月一眼。
一切阻止她恢復容貌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鏡月堡包間,鏡月堡主不服輸的繼續:“五十五萬。”
柴明月有了小朝的承諾,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六十萬兩。“
又一次直接加上五萬。
大廳中隱隱有倒抽氣聲傳來。
柴明月聽到後,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黑袍婦人擰了擰眉。
她此次出來,帶上的銀票,只有五十五萬兩。
本來還想着,拍下天顏膏後,再拍些好藥,沒想到現在連一瓶天顏膏都競拍不下!
黑袍婦人緊緊攥着拳頭,尖利的指甲深深扎進皮肉裏,渾身散發着陰森森的氣息。
坐在黑袍婦人身邊的人,感受到從黑袍婦人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默默挪遠一些。
柴明月並不知道黑袍婦人已對她起了殺心,正沉浸在競價的樂趣中。
每次加價不是五萬五萬的加,便是十萬十萬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