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柴明月身邊的那個丫頭,可沒少打她。
現在讓她去救人,心底說情願,那是不可能的!
“她可能是寸刀的妹妹。”季婈哪裏不知道芊芊和寸心的恩怨。
話音剛落,芊芊已衝了出去。
“叮——”
她一柄軟劍瞬間將刺向寸心長劍隔開。
哪裏想到,寸心剛沒有危險,馬上回身去護着柴明月。
本應得手的黑衣婦人,驟然察覺到一根烏漆嘛黑的燒火棍,朝她門面砸來,驚得連連倒退幾步。
柴明月趁着這口喘息,又跑到寸心身後躲好。
救人的芊芊:……想爆粗口怎麼辦?
早知道這丫頭要奮不顧身,再次去救柴明月,她肯定不來救人。
沒能得手的黑袍婦人,嫉恨的看向芊芊。
芊芊懶得搭理黑袍婦人,徑自走到季婈身邊站定。
黑袍婦人的視線從芊芊身上,轉到季婈身上。
她想看看,到底是誰,竟敢破壞她的計劃?
只是這一眼,黑袍婦人馬上變了臉色。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季婈腰間掛着的玉佩上。
嬰兒巴掌大,血紅色的雙蓮玉佩!
這玉佩她再熟悉不過。
這是那個孩子身上的玉佩!
黑袍婦人的心,一瞬間亂如麻。
她第一時間確定面前,戴着玉佩之人的性別。
看清對方是個小公子後,心底驟然鬆了一口氣。
當初她送走的,可是小女娃。
並且長相要比這個小公子,精緻得多。
再說,那個娃娃已經被下了斷魂咒,不可能還活到現在纔對!
黑袍婦人不斷在心底做着暗示。
可是當她對上季婈那雙,淺褐色的瞳仁時,還沒喘勻乎的那口氣,再次生生提了起來。
黑袍婦人眼神驟然變得凌厲。
這樣的眼,這樣的眼……只有那個族中,擁有純正血脈的人,纔會擁有!
這人到底是誰?
爲何身上掛着的玉佩,是當年那個女娃身上的玉佩?!
此時,她再也沒有心情惦記着,柴明月手中的天顏膏。
黑袍婦人急切的想知道,眼前的季婈是誰?
她看着季婈眯起了眼。
下一瞬,黑袍婦人很確定,眼前這擁有一雙淺褐色眼眸的小公子,並不會武。
一般內力深厚的人,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息,會與常人不同。
顯得格外的沉穩。
然而眼前的小公子,她敢肯定,只需一掌,就能將對方擊飛!
黑袍婦人此刻十分篤定。
眼前的小公子,不會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但凡經過那個地方培養出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身懷高深內力。
可偏偏對方那雙眼……
黑袍婦人想不透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腳下用力一蹬,身子一個跟斗翻到半空中,直撲季婈。
她的直覺裏,面前的小公子肯定與她丟掉的女娃,有關係。
黑袍婦人覺得,既然費盡腦汁也想不通,乾脆直接將人抓了,逼問一番不就行了?
她眼底閃爍着興奮之色。
甚至在想:要是黑袍婦人將木公子打死,就更好了。
正分神之際,突然手上傳來一陣力大無窮的扯動。
柴明月倏然一驚,下意識看向手中,可哪裏還有天顏膏和特效止血丸的蹤影?
“本縣主的天顏膏呢,特效止血丸呢?誰拿了本縣主的藥,交出來!”
柴明月氣得快要吐血,這可是價值一百多萬兩的藥!
可是沒有人迴應她,一部分武林人士已朝遠處追去。
柴明月手裏沒了藥,與寸心纏鬥在一起的人,陸續退走。
顯然有人看見,搶走柴明月東西的人是誰,追藥去了。
見者有份嘛……
柴明月心急如焚的搖晃着寸心的手臂,無視寸心替她擋刀時,受傷的手臂。
手臂上的傷口因爲柴明月劇烈的搖晃,再次崩裂開來,淌出殷紅的血。
“寸心,你趕緊去幫我追回藥啊,你快點去,不然他們都要跑沒影了!”柴明月焦灼的催促着。
寸心疲憊的擰了擰眉。
最近的傷一直沒養好,加上剛纔以一敵多的對戰,腦袋再一次疼得欲裂開來。
她沉默的抿緊脣,看向不斷被黑袍婦人逼退的季婈,聲音沙啞。
“我要去幫她。”
柴明月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她巴不得木公子被打死,寸心竟還想去救木公子?
柴明月現在只想帶寸心離開,去追回她的藥。
可她意識到,寸心軸起來,她也管不住寸心。
柴明月深呼兩口氣,耐下心哄寸心。
“你沒看到木公子身邊,還有會武功的丫鬟嗎?我們趕緊走,他根本不需要你幫忙。”
寸心的雙腳死死釘在地上,任由柴明月如何拖拽,都沒法撼動寸心一分。
她擰着眉,看着與黑袍婦人纏鬥在一起,阻止黑袍婦人靠近季婈的芊芊。
半響,寸心一本正經的開口,糾正柴明月的話。
“不,那個丫鬟撐不住了,他們需要我幫忙,剛纔他們救了我。“
說罷,寸心義無反顧,衝進了戰圈。
柴明月:……
她突然意識到,可能欠下鉅額債務拍下來的藥,再也不屬於她了……
早知如此,她還辛辛苦苦拍下來幹嘛?
……
黑袍婦看着前後夾擊的芊芊和寸心,一聲冷哼。
她沒想到,還有人過來幫忙,一張臉陰沉得滴水。
她冷笑一聲:“既然都想攔我,那就都納命來吧!”
黑袍婦人身上的衣裳,倏然無風自動,衣袖被撐得鼓鼓囊囊,雙腳慢慢離地,逐漸升高。
寸心看到這一幕,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悸。
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可莫名覺得眼前這一招式,好像在哪見過……
並且威力很強大,至少不是她現在能比的。
危險!!
寸心果斷走到季婈面前,將季婈擋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