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柴明月既失望又充滿恨意。
要不是討債的人上門,他還不知道柴明月在治化府,擁有一座莊園呢!
“養不熟的白眼狼!”柴知州恨恨的咒罵。
等夜鶯討債的壯漢們,收起簽字畫押的字據時,柴知州的心裏,莫名有些暢快。
反正那個逆女從沒想過將莊園充公,賠出去就賠出去吧。
“柴大人,這個莊園大約值二十萬兩銀子而已,剩下的銀子……”
夜鶯討債的爲首大漢,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問。
一旁的曲姨娘聞言,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驟然僵住。
她是想看柴明月倒黴,但是可沒想過,剩下的八十萬兩,要累及她啊!
“老爺,爲了老爺,妾身做什麼都願意,可是妾身的心裏委屈啊,憑什麼三姑娘惹禍,她親孃什麼責任都不用擔啊?”
柴知州聽了曲姨娘的話,對柴明月恨意更加濃烈起來。
甚至連帶着將柴明月的親孃,也恨上了。
他陰沉沉的看着討債的夜鶯等人,冷聲道。
“不怕你們笑話,現在柴府的境況肯定拿不出那些銀子,誰欠你們銀子,你們便去找誰要,要是知道她還有什麼恆產,以後儘管拿來給我簽字。”
夜鶯等人,要的便是這句保證。
至於找柴知州要銀子?
他們夜鶯又不是傻,又不是不知道柴知州現在是個窮逼。
他們想的,不過是用柴知州牽制住柴明月而已。
誰讓柴明月沒事總喜歡,欺負他們崇拜的木公子呢?
只要柴知州是柴明月的親爹,在柴明月沒有脫離柴家之前,柴知州都能做得了柴明月的主。
……
等夜鶯衆人走出柴府後,面色陰沉如水的柴知州,坐在太師椅上,半響不說話。
他所坐的位置,處於背光的陰影處,曲姨娘看着渾身都透着陰仄仄氣息的柴知州,突然覺得有些滲人。
“老爺?”
曲姨娘小心翼翼的叫人。
柴知州眼珠子微動,轉向曲姨娘的方向,嗓音嘶啞:“你去安排吧,明天讓夫人招待客人。”
曲姨娘心頭一跳,心中的喜悅差點沒控制住,心中暢快的想,柴明月你萬事做絕,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
治化府。
雲海莊園。
從拍賣會回來後,柴明月心驚膽戰了幾天。
畢竟欠了拍賣行一百萬兩啊!
可是好幾天過去了,拍賣行卻沒有找上門。
柴明月忍不住想,是不是拍賣行的人把她忘了?
這麼想後,柴明月整個人頓時輕鬆下來。
她帶着杏兒繞着整個雲海莊園巡查。
雲海莊園之所以起名爲雲海莊園,便是整個莊園裏,種植着大量的棉花。
現在棉花快要長成,整個莊園好像置身於雲海間,白茫茫一片,如夢如幻,格外好看。
柴明月看着入眼如雪山一樣的棉花山,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動。
她之前用一些摻了石子的黴變糧食,就弄到一個縣主身份。
現在她擁有這麼一大片棉花地,柴明月篤定,只要運作得好,有她身後的人幫忙,她的身份肯定能再上一層。
“杏兒,今年的氣溫有點不正常,此時還未到冬季,已冷得刺骨,可是這對本縣主來說,卻是大大的機遇。“
杏兒保持沉默。
她知道柴縣主只是想讓她聽,並不需要她發表任何意見。
不過杏兒心底還是忍不住吐槽。
天冷有什麼好的?
天冷了會死很多人的……
也只有柴縣主這樣冷血的人,纔會覺得天冷了好。
就在這時,莊頭行色匆匆趕來。
他看到柴明月後,登時跪倒在地:“縣主,有一隊人馬闖進莊園,往這邊來了!”
柴明月聞言,驟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心頭咯噔一聲。
她瞳孔微縮,問莊頭:“那些人是什麼來頭?你怎麼不帶着人將他們趕出去?”
莊頭聽到柴明月的責怪,心中委屈。
那些人個個帶着兵器,是他能趕得出去的麼?
要是他連那些人都能趕跑,這麼能耐的話,怎麼會在這做莊頭?
”縣主想要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直接問我們不就行了。“
來人臉上帶着戲謔的笑,走到柴明月面前。
這些人不是前往安徐州,柴府的夜鶯催債人,還能有誰?
爲首的追-債大漢,用通知的語氣,對柴明月道。
“現在這個莊園已經是我家主子的了,還請縣主馬上離開。”
柴明月乍一見到夜鶯的人,出現在面前時,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聽到夜鶯的人,想要莊園的話,柴明月第一反應便是——絕不可能!!
莊園是她未來想要再進一步的一張王牌,怎麼可能會將莊園給他們?
“不行,你換個條件!”
柴明月假裝鎮定,只是握在一起,微微有些抖的手指,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朝杏兒眨眨眼,趁夜鶯的人不注意,對杏兒下令。
“你去叫寸心上來。”
杏兒聞言,心底頓時有些悲哀。
她替寸心不值。
“寸心身上的傷還沒養好,現在還躺着呢,讓寸心上來對上這麼多人,她會死的。”
杏兒白着臉,沒忍住替寸心說話。
柴明月氣急敗壞的怒斥杏兒。
“你想死嗎?還是想讓你妹妹死?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快去!”
杏兒眼眶微紅,咬了咬脣,朝山下莊子跑去。
夜鶯的人看到杏兒離開,一點兒也不介意。
甚至大大方方讓開一條通道。
他們是文明討債人,纔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呢。
柴明月看到夜鶯的人,如此有恃無恐,臉色一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好像支開杏兒後,將自己一個人姑娘家,獨自留在山上,面對一隊大漢,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夜鶯爲首的討債大漢,看到柴明月抖得不成樣子的身板,無趣的撇了撇嘴。
他們雖然喜歡姑娘,但是也不是什麼姑娘都喜歡的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