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婈一臉認真模樣,軒轅嵐還以爲自己不識字,看錯了方子呢!
她再次看了一遍方子。
藥方裏確實都是藥材。
只是從未聽說過,將藥材中那些讓人接受無能的藥,都全部集中在一起,湊成一方。
軒轅嵐無語的看着季婈。
看着挺正常的人,怎麼說出的話,都是瘋話?
這是方子嗎?
豔子見不得軒轅嵐對自家姑娘,提出異議。
她白了軒轅嵐一眼,警告道:”現在公子是你的主子,請記好本分。“
軒轅嵐聞言,頓時拉長了臉。
賣身什麼的,簡直是她這輩子,最黑的黑歷史了!
可是想想身上那未解的毒……
軒轅嵐磨磨牙,認命的將方子揣進袖兜中,朝藥櫃的方向走去。
她仍記得,要藉着方子,接近藥櫃,從藥櫃中偷偷取一些藥,自行調配解讀藥的計劃。
卻不想,軒轅嵐剛朝藥櫃的方向走,便被豔子突然伸手攔住。
“你攔我幹什麼?”軒轅嵐怒目圓睜,瞪着豔子。
豔子冷哼一聲。
她就是看不管軒轅嵐,整天跟只孔雀一樣,也不知道驕傲個啥,看人都是用鼻孔瞧的。
“公子的藥櫃裏,沒有這些藥材,你去外面自己買或者收集吧。”
軒轅嵐聽得兩眼發暈。
什麼?這麼多臭不可聞的藥材,都要她自己去收集?
她想像以前一樣,一言不合將惹她的人打一頓,或者向景哥哥撒嬌告狀。
可軒轅嵐一想到景哥哥也同樣,將自己賣給了木變態,整個人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有氣無力起來。
“要是你不願意,可以讓軒轅景來做。”季婈漫不經心的開口。
軒轅嵐被氣得心肝肺都疼了。
景哥哥就是她的死穴,景哥哥爲了她,連自己都賣了,她怎麼忍心讓景哥哥在伺弄這些?
“我去就是了!“軒轅嵐紅着眼眶,使脾氣的一甩袖子,噔噔噔跑出續命醫館。
出了續命醫館,她驀然想起,因爲生氣,走得太急,忘記找木變態拿銀子了……
她現在一窮二白,身上一錠銀子都沒有,去哪要銀子買藥材。
難道再回去伸手要錢?
軒轅嵐立馬否定心中的想法。
她覺得,要是回去伸手討錢的話,肯定會被取笑的
。
想想藥方中的藥材,軒轅嵐躊躇一陣,乾脆決定到處走走,收集一些新鮮的。
比如人中黃,茅廁就有。
蝸牛、水蛭田裏就能抓。
童子尿什麼的,也不算難吧……
軒轅嵐出門收集藥材,足足走了八個時辰。
清晨,早起打開醫館大門的芊芊和豔子,看不到軒轅嵐。
倆人找了一遍,依舊尋不到軒轅嵐的人影。
倆人面面相覷。
芊芊蹙了蹙眉,問豔子:“那隻孔雀不會受不了刺激跑了吧?”
豔子擰眉想了會,肯定的搖頭:“不會,軒轅嵐的心,一直掛在軒轅景身上,軒轅景還在呢,她怎麼會跑?”
可是這麼一個大活人,夜不歸宿,去哪了呢?
倆人商量着,要不要向季婈彙報?
卻不想,說話間,一個渾身散發着熏天臭氣,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全身上下透着怨氣的女人,朝她們直直走來。
芊芊、豔子:……
要不是天色已亮,她們還以爲撞見到鬼了呢!
倆人剛想將人攔住。
醫館可沒有這麼早接待病人!
再說續命醫館只接診命將絕的人,朝她們走來的人,雖然看起來狀態不好,但也比那些躺着進續命醫館的人強吧?
她們剛想攔下對方,卻驚訝的發現,這人正是一夜未歸的軒轅嵐!
芊芊和豔子再次面面相覷。
向來光鮮靚麗的軒轅嵐,怎麼一晚上不見,搞成這幅模樣。
再看軒轅嵐的雙眼,眼球佈滿紅血絲,眼底青黑。
這明顯是缺覺缺的。
倆人更加好奇了。
軒轅嵐這一晚上,都幹啥去了?
“你不會是做賊去了吧?”芊芊打趣的問。
簡直一語成鑑!
軒轅嵐聞言,拉長的臉上,通紅的眼陰惻惻的掃了芊芊和豔子一眼。
這一晚上,她確實去做賊去了。
只是人家做賊,偷的是黃金白銀珠寶古畫。
而她呢?
這一晚上都去蹲人家茅廁,偷人中黃,人中白等物!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瘋!
要問軒轅嵐怎麼不取自己的?
軒轅嵐想都沒想過。
哼!就算是她的屎尿,賴知府也沒有資格喫。
芊芊見軒轅嵐不說話,捏着鼻子,繼續撩。
“我說你的藥材,都收集完了嗎?公子可是說了,今天你要將藥製出來,給賴知府送去的。”
軒轅嵐實在不想說話。
這一晚上她已經被臭氣薰到自閉。
她直接將手中提着的揹包,往芊芊的懷裏一推。
撲面而來的濃郁翔味,就算捏着鼻子的芊芊,都能嗅到。
不用多想,她就知道這包裹裏,都有些什麼。
芊芊動作靈活的跳開,並且還不忘拉一把豔子。
軒轅嵐冷哼一聲,提着一包藥材,便進了醫館,找個角落裏的藥罐,直接將所有‘藥材’一股腦倒進去,添上水開始熬煮。
當藥罐中的水滾沸時,難以讓人呼吸的翔氣,瞬間瀰漫整個續命醫館。
剛起牀,準備完成今日劈柴任務的軒轅景,乍一嗅到這股醉人的‘芬芳’,差點沒幹嘔得厥過去。
他打眼朝‘芬芳’的來源處看去。
入眼是一個頂着亂糟糟頭髮的瘋子,正在醫館角落裏,暗戳戳的不知道燒煮着什麼?
這麼臭,不會是什麼劇烈毒藥吧?軒轅景暗忖。
自從賣身給季婈後,軒轅景一直想好好表現,好早日贖身回去。
此刻他想也不想,爲何那個瘋子的身形,以及衣裳,有點眼熟?
軒轅景直接抄起一旁的竹條掃帚,繞到蹲在藥罐前,正不斷在心中咒罵季婈、芊芊和豔子三人的軒轅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