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會屬下嘗試撕開一個口子,你趕緊跑出去!”
季婈搖搖頭,直覺告訴她,事情還沒有到這麼糟糕的時候。
雖然四方錢莊掌櫃針對她,但是卻隱隱表露出對玉佩真正的主人,一種刻入骨子裏的敬意。
而季婈很清楚,她正是玉佩的主人!
這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季婈站了起來,看向四方錢莊掌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更請問掌櫃,你是否要尋找這蓮花玉佩的主人?”
她的話一落,四方錢莊掌櫃神情驟然一變,朝圍着季婈的黑衣人擡擡手。
黑衣人緩緩移動,讓開一條路。
四方錢莊掌櫃快步走到季婈面前,在離季婈有三米之外的距離時站定,急急的問。
“你認識這玉佩的主人?”
頓了頓,又皺着眉頭補充一句:“你可別說是前幾天來這裏的那個蒙面女人,她根本不可能!”
季婈微訝,好奇四方錢莊掌櫃爲何能一眼識破,季秀紅是個冒牌貨?
畢竟季秀紅代替她回到天族,這麼長時間沒動靜,並且看季秀紅怡然自得的模樣。
肯定是在天族過了一段很舒心的日子。
能過得舒心,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一定騙得過天族那些人一陣子了。
不過如今季秀紅能出現在京都,並且要代表天族人蔘加那勞什子交流會,應該是身份暴露了吧。
季婈壓下心底紛亂的思緒,再次擡眸看向四方錢莊掌櫃,認真的問。
“我若說認識玉佩原主人當如何?說不認識又當如何?”
四方錢莊掌櫃深深的打量着季婈,好似想從季婈臉上看出機靈的心思。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小公子實在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任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不少交道,卻還是看不透眼前這,看起來十分青澀的小公子。
不過令四方錢莊掌櫃請心動的是,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說認識蓮花玉佩原主人的人出現。
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儘管可以先令人拿下此人,再逼迫對方說出來。
可他怕對方會胡亂說一個假的信息,這還不如好好利誘一番?
想到這裏,四方錢莊掌櫃臉上神色緩了緩,露出招牌微笑,親和力十足的問。
“若是小公子認識這玉佩真正的主人,勞煩你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芊芊見四方錢莊掌櫃變臉如翻書,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在芊芊翻白眼這段時間,季婈也在謹慎思考一個問題。
四方錢莊掌櫃可不可信?
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從見到四方錢莊掌櫃到現在,他都是可信的。
季婈想到將來到來的交流會。
再看圍在四周不曾離開的一干黑衣人,她決定賭上一次!
季婈朝四方錢莊掌櫃點點頭,雙脣輕啓:“稍等。”
說罷,她猶自背過身去。
四方錢莊的夥計丈二摸不着頭腦的看向自家叔父,一臉問號。
只見他叔父也微微搖搖頭,不明白麪前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要做什麼。
季婈轉身後,先將手指清潔乾淨,再小心的將眼中的美瞳捏出來。
她將兩個薄薄的,仿真度極高的美瞳一被摘取出來後,小心藉着寬袖,收進空間內。
現在身在這未知的朝代,美瞳這種東西可是不可生資源,丟一副少一副,小心清潔下次還能用用。
就在四方錢莊等人一臉疑惑看着季婈的背影時,季婈倏然轉過來身來。
衆人驀然對上季婈那雙晶瑩透澈,宛如兩潭秋水的淺褐色眸子。
對上這雙神采煥發的眸子,四方錢莊衆人的心神忍不住一震。
好像這眸子的眸光,能直擊靈魂一樣。
四方錢莊掌櫃的嘴巴,長得大大的,愕然的看着季婈。
“您是,您是……”
這都用上敬語了。
季婈心底瞬間有了底,她這是賭對了呢!
她朝四方錢莊掌櫃微微頷首,承認了四方錢莊掌櫃心中的猜想。
四方錢莊掌櫃看到季婈承認了身份,整個人都不好了,抖得不像樣。
激動和難以置信的。
季婈皺着眉頭,丟給四方錢莊掌櫃一枚藥丸。
“吃了它。”
四方錢莊掌櫃怔了怔,手忙腳亂接住藥丸,毫不猶豫將黑乎乎,不知道是何功效的藥丸丟進嘴巴里,水都不用喝,囫圇嚥了下去。
動作利索得,連站在一旁的四方錢莊夥計像阻止都來不及。
他以爲季婈給自家叔父喫下去的是,能那種個別勢力用來控制手下的藥丸。
這種藥丸絕大多數不僅含癮,還有毒性。
他當即又急又怕,還氣得臉黑如鍋底。
叔父打小將他撫養長大,叔父在他心裏就像父親一樣。
若不是叔父迂腐,一定要報恩,等什麼勞什子恩人後代出現。
如今也會被人餵了毒藥。
四方錢莊夥計越想越氣,黑着臉扶着自家叔父吼。
“您怎麼這麼糊塗,人家叫您敢什麼您就幹什麼?”吼完還氣不過的朝季婈喊。
“你的心怎麼這麼惡毒?我叔父一片忠心,卻換來狼心狗肺……”
他還想再噴一會,卻不想後腦勺突然遭到一頓拍。
“小峯,不許胡說,趕緊跪下給小主子道歉。”
小峯本想罵誰打他,看到是自家叔父的大掌後,只好憋着。
只是臉上神情依舊十分惱火,根本不接受自家叔父的說法,更別說要道歉了。
四方錢莊掌櫃又急又尷尬的朝季婈笑笑,希望季婈別跟自家蠢侄兒一般見識。
剛纔他也奇怪小主子爲何要叫他吃藥。
不過小主子讓他吃藥,他當然不會反抗,反正他這條命早已賣給小主子這一支了。
可藥丸下肚,他才發現,這藥與他想的不一樣!
他本有眩暈症,情緒一受到刺激就會忍不住暈過去。
可是藥丸在肚子裏化開,就好像五臟六腑都被溫和的撫過一樣。
舒坦得不得了。
腦子裏眩暈的感覺,也瞬間得到緩解,胸口也不悶了,兩眼也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