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昌國皇帝臉上也露出勢在必得的神色。
鬼使神差,季婈轉頭朝隔壁書院方陣的謝顯華看去。
相比在場衆人兩眼放光,一副被權勢也慾望支配的嘴臉,謝顯華雙目清明,一臉平靜。
甚至目光都沒有落在曲作國公主身上。
似乎感覺到季婈的視線,他轉身頭來,驟然與季婈的目光對上。
他有些意外的怔了一下,而後眼底的光倏然亮了起來,溫柔緩緩溢出眸子。
季婈的臉慢慢紅了起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轉回頭,只是動作有些快。
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謝顯華眼底的笑更加多了起來,季婈甚至能聽到低低的笑聲。
季婈臉上的紅暈轟的一下,開始蔓延至天鵝頸,給她的容貌多添了幾分嫵媚。
謝顯華的目光忍不住幽暗了一瞬。
季婈就算轉過頭來,也無法忽略謝顯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羞惱的再次轉過頭去,狠狠瞪了謝顯華一眼。
謝顯華知道再盯着季婈,肯定會讓季婈惱羞成怒了。
他脣角抿着笑意,掩飾的摸了摸鼻子,故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轉回頭去。
四周隱隱傳來衆人的議論聲。
全都在議論曲作國爲何做出,整個曲作當陪嫁之事。
最後有人小聲道出了原因。
曲作不擅戰,連年被人侵略,再這樣下去,離亡國不遠。
曲作這麼做,也是希望將搖搖欲墜的曲作捆綁上一大國。
季婈想了想,覺得這也不失爲一個救國的辦法。
只是這不亞於與虎相伴,曲作國早晚會被人家嚼得渣都不剩。
並且挑選的大國,必須是與曲作國相鄰纔行。
不然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真的找了個比較遠的大國捆綁,到時候真的出事了,那倒是救還是不救?
季婈在心底搖搖頭,很不贊成曲作國的打算。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自己不立起來,到最後肯定要喫大虧。
不過她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與曲作國提議。
此時,比試臺上,無論日照國還是曲作國,都拿對方沒有辦法。
誰也沒想到,今天的交流會竟然陷入如此僵局。
每一國都拿出壓箱底的絕技。
曲作國的彩頭雖然讓幾個大國都怦然心動,可是正因爲大家都心動。
這就不好出頭了。
幾個大國上位者默契的將心思壓下。
現在彩頭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誘人!
如今比試的趨勢,衆人心底隱約有個預感。
可能到最後彩頭會疊加出一個恐怖的高度!
衆人默契的將目光放在最後的大比試上。
賽事的制度是,疊加的彩頭到最後,比拼的便是看哪一國解的題最多,爲勝方。
此時,幾個大國的上位者們都對最後疊加的彩頭,勢在必得!
接下來,陸陸續續一些小國上臺,不過接下來的題目並不太難,彩頭自然沒之前的亮眼。
這也讓一些人鬆了一口氣。
這才正常嘛,要是每一國展現出來的題,都差不多一個水平的難,那就算比到明年都比不出一個結果來。
南丹國小王子站起身來,很隨意的說。
“我們南丹這次帶來的是一頭雄獅,要是誰能讓這雄獅認主,我們不僅將雄獅送給他,而且將這張藏寶殘圖贈與他。”
衆人聽罷,一臉茫然。
送獅子便罷了,藏寶圖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誰知道是真是假?
並且還是一張殘圖。
就算得到這張藏寶殘圖,這輩子能不能湊齊整張藏寶圖,再尋到寶藏都是個迷!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失去了興趣。
他們只想等着看看,到底有沒有能訓獅,或者去訓獅的人會不會被訓獅不成,被獅子喫掉?
不過有人看到南丹國小王子手中高高舉着的,寶藏殘圖,頓時心頭一跳!
包括見過寶藏殘圖的季婈和謝顯華。
他們怎麼也不相信,南丹國竟將這個給拿出來當彩頭了!
倆人對視一眼。
謝顯華無聲的問:想要?
季婈微微點頭。
原本她也只想當個看客,這場交流會走個過場就行,並不想摻和進去。
誰知道這裏面還有什麼陰謀?
可是見到藏寶殘圖後,季婈便知道,這趟渾水,她必須淌!
藏寶殘圖的集齊,意味着她身上斷魂咒的解藥。
這關乎她的性命,怎能置身事外?
倆人無聲交流間,只見南丹國的侍衛,擡着一個打鐵籠上臺,鐵籠被一張黑布蓋着。
鐵籠一放在臺上,黑布還未掀開,衆人驟然聽到一陣野獸低沉的吼叫聲從中傳來。
有膽小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一南丹國將士,伸手一抓罩在籠子上的黑布,用力一掀。
闖入衆人眼底的是一頭體型十分健壯的雄獅。
雄獅還長着很長的淡棕色鬃毛,長長的鬃毛一直延伸到肩部和胸部,身長足有兩米。
頭部巨大,臉型頗寬,鼻骨較長,黑色的鼻頭,細細的眼睛,炯炯有神,發出令人膽寒的光。
它的腿又直又粗,走起路來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似乎察覺到衆人看它的視線,雄獅暴躁的用尾巴甩來甩去,不停走動着,惡狠狠的咆哮着,全部的鬃毛都在晃動着,臉部的肌肉在扭曲着。
好像隨時要衝出鐵籠,將衆人撕碎!
有人已經緊張的朝後靠去,十分擔心關着雄獅的鐵籠沒關牢。
不知道藏寶殘圖價值的人,對南丹國的比試題,一點興趣也沒有。
然而知道藏寶殘圖價值的人,儘管覺得雄獅兇殘可怖,也起了賭一賭的心態。
藏寶殘圖誰不想要?
要是能湊夠所有的殘圖,那將會得到整個天族的寶藏!
但凡有人手中有一張的,都好好藏起來。
南丹國也不知道怎麼抽了風,突然將這藏寶殘圖拿出來當彩頭。
不過大家都樂見其成。
無論是焱昌皇帝,還是赤幽國三王子,都心動不已!
他們抱着僥倖的心態,指了兩個勇士上臺去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