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季婈沒有強調村內隨時的狀況,也有隱蔽在暗處的人時不時將消息傳到季婈的耳朵裏。
當季婈一聽到柳葉找上寸心,便猜到要出事。
她雖然叫寸心回來,但卻沒想那麼快讓寸心和柳葉這種心眼太多的人,馬上對上,起碼容她安排安排。
寸心不是不強,奈何心思太單純,容易喫虧。
可是緊趕慢趕,寸心還是出事了……
此時,柳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整個人已經麻了!
爲什麼每次做壞事時,都會被抓包?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眼神慌亂的看着寸刀和季婈,語言蒼白的解釋。
寸刀失望的看了柳葉一眼,見柳葉想要貼上來,頓時一手將柳葉隔開,快步扶起暈死過去的寸心。
不知爲何,見到頭破血流,像破布娃娃一樣毫無知覺的寸心,寸刀的心倏然絞痛。
甚至有一股暴戾的情緒,在心底橫衝直撞。
若不是理智使然,剛纔在柳葉貼上來時,已飛出幾百利刃。
季婈沉着臉蹲下給寸心把脈。
片刻後,她凝重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心底已一片輕鬆。
“姑娘,寸心她怎麼樣了?”寸刀焦作的問。
他不明白爲何會有這種情緒,他很快將這種奇怪的情緒解釋爲,這是責任和愧疚的緣故。
畢竟打傷寸心的是柳葉,而柳葉可是他帶回來的呀!
季婈聽到寸刀的詢問,擡眸看了一眼寸刀,搖搖頭:沒事了。
寸刀瞳孔驟然一縮,心漸漸往下沉。
搖頭是代表……
“她沒救了?”寸刀情緒激動的脫口而出。
季婈深深的看了寸刀一眼,不說能救也你不說不能救。
誰讓寸刀糊塗呢,就當懲罰吧。
寸刀看到季婈只是靜靜的
此刻,寸刀已經後悔,後悔草率的將柳葉帶回青蘆村。
要是他不將柳葉帶回青蘆村,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我慘劇!
正處於恐慌狀態的柳葉一聽到寸刀說寸心沒救了,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若是寸心沒救了,豈不是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就算她將錯全推到寸心頭上,寸心這賤人難道還能從棺材裏跳出來,跟她理論不成?
季婈不經意間看到柳葉眼底的得意,心底也被拱出火氣來。
她站起身來,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朝柳葉的臉上扇去。
“啪——”
這一巴掌,季婈用足了力氣。
雖然季婈沒有內力,但她不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深閨女子。
響亮的一巴掌下去,柳葉白皙的臉上,頓時現出幾根纖纖指印。
柳葉完全想不到,性子溫和的季婈竟會打她一巴掌。
她捂着火辣辣的臉,眼底驚愕之後憤怒的火花不斷翻涌着。
不過理智告訴她,若想還留在青蘆村,就不能對季婈還手。
柳葉只能弱弱的看着寸刀,雙脣囁喏,加上她臉上的巴掌印,模樣格外讓人憐惜。
這時,一道清脆的嗓音傳來。
“哥哥。”
正陷入尷尬境地的柳葉聞聲看到寸言走來,心底大大鬆了一口氣。
只要寸言在,寸刀就不會對她生太大的氣。
畢竟寸言是寸刀心底的寶貝妹妹嘛!
而寸言爲了任務,也不得不保她!
柳葉一下子放鬆起來。
季婈看到突然出現的寸言,微微蹙了蹙眉,看向寸刀。
果然寸刀聽到寸言的喊聲,身上凌冽的寒氣變少許多。
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看向走來的寸言,溫聲問:“怎麼過來了?”
寸言看了眼狼狽的柳葉,心底痛快,但她清楚明白,柳葉不能死!
她俏生生的回答:“剛纔做了個噩夢,夢到小時候那些痛苦的日子。”
說罷,她看了眼柳葉,幽幽道:“當時要不是有柳葉姐姐,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等到哥哥了。”
寸刀臉上露出愧疚和心疼之色。
不過他還沒開口哄人,季婈便開口。
“既然你那麼喜歡柳葉,那麼你就搬回客院去住吧,畢竟前院住的人都是外男,於一個姑娘來說,實在不方便。”
寸言聞言,心頭一噎,
她不過是想拉柳葉一把,別死就好。
可沒想過要搬回去一起住啊?
現在住在前院,寸刀對她百依百順,別人看到她是寸刀妹妹的份上,對她也照顧有加。
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好。
至於怎麼將季婈弄出青蘆村,帶回族地?
現在季婈身份時刻都跟着人,一時間也沒辦法,先享受生活再說,反正也不差這麼點時間。
因爲現在的日子,比在族裏要舒服多了。
可是從舒適的前院搬到後客院,還要日夜與柳葉四目相對,這簡直要了她的命!
別看她現在和柳葉還能相處,甚至聽到風聲,還特地趕來救柳葉。
但實際上,她和柳葉其實已經撕破臉皮了好不好?
倆人只是合作關係而已!
寸言覺得她必須要爭取一下。
“季姑娘,我覺得跟哥哥在一起挺好……”
“就這麼說定了,聽姑娘的,你搬回去住。”寸刀突然開口打斷寸言的話。
寸言呆了。
這不正常!
以往不是她說什麼,寵妹狂魔的寸刀就答應什麼嗎?
特別是最近,寸刀認爲她患了什麼病後,更是對她千依百順。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要是她哪一天想要天上的月亮,寸刀都會想辦法飛到天上去給她摘。
可是現在怎麼了?
寸刀耐下心解釋。
“姑娘說得對,前院外男多,你住着對你的名聲不好,乖,聽話。”
寸言看到寸刀眼底的認真,便知道這事沒轉圜之地了,頓時鬱悶的跺跺腳。
她狠狠瞪了眼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柳葉,心底暗暗後悔,要是剛纔不來救這賤人就好了。
現在反倒累得自己搬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