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一揮,季婈發現一根牛毛般的毫針嗖的飛了出去。
毫針飛行軌跡詭異,讓人肉眼難以捉摸,直到對面喊話的小隊長突然發出一道啊的慘叫聲。
一根細細的血線,驟然從小隊長的脖頸間噴射而出。
他驚惶的捂住哧血的脖頸。
想要抓人的軒轅良巡邏隊員們,頓時驚呆了。
他們想不到,這些牢房內逃出來的,曾經被他們隨意欺辱的犯人,竟敢反抗!
而且一出手就是絕殺!
老者若是知道這些人這麼想的,一定冷嗤一聲。
現在能和以前一樣嗎?
以前那是被打壓得看不到一絲希望。
現在他們有了殿下。
殿下可是能使用出傳說中那種神奇能力的人,他們還怕什麼?
本就是準備豁出這條命的人。
察覺到老者等人決絕的氣勢,巡邏隊員們臉色大變,紛紛分散逃離。
“他們想要將消息傳遞出去,攔住他們!”三長老眼眸一厲,急喊。
話音剛落,他們能打的馬上使出全身力氣,朝巡邏隊撲過去。
若是身上傷勢嚴重的,皆三個五個圍剿一個人。
他們擁有同一個目標,同一個信念,儘管第一次合作,卻表現出了驚人的默契。
蟻多也可以咬死象。
三長老等人佔足了人數上的優勢,打得軒轅良的巡邏小分隊無還手之力。
等解決掉最後一個人,他們相視一笑,迅速離開現場。
離開前,季婈找三長老要了放在荷包中的玉板子,丟在角落裏。
季婈知道,這種玉板子是他們長老都有一枚。
現在三長老的玉板子丟在這裏了,三長老只能去找別的長老要一枚玉板子了。
三長老知道季婈的算計後,驚豔的看了季婈一眼,而後苦笑一聲。
跟一個那麼聰明的主子,是幸也是不幸啊。
幸的是,以後不用勞心勞力,主子就能安排好很多事情。
不幸的事,好像他這輩子都綁在主子的船上下不去了,這麼聰明的主子恐怕是一起背叛的心思,都會被發現吧?
……
等他們離軒轅良的宅院比較遠了後,三長老停下腳步,問老者:“五叔,你們想好去哪裏落腳了嗎?”
五叔渾濁的眼睛盯着三長老片刻,確定三長老可信後,臉上的神情柔和了點。
“如果我們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藏身在三長老的府上呢?”
這話問得實在犀利。
三長老聞言笑了起來,明白這是五叔對他的試探。
但凡他回答得遲疑點,五叔就不會再信他了。
“五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三長老坦蕩的回答。
五叔這次看三長老時,眼底徹底柔和下來。
“你那狗窩還是自己留着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有去處的。”五叔擺擺手。
雖然三長老是長老團裏的人,但是曾經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現在棄暗投明也不算遲嘛。
五叔滿意的拍拍三長老的肩膀:“剩下攪渾水的事,就交給你了。”
影一看向季婈,看到的是季婈眼底陌生的目光,影一眼底一黯,對五叔道謝:“那就麻煩五叔照顧了。”
影一非常清楚,現在影衛全都身上帶着傷,就算執意跟着小主子,不僅幫不了小主子,還會給小主子造成負擔。
畢竟還要攪渾這灘水,若是他們現在出現在小主子身邊,豈不是告訴大家,從軒轅良府上救出他們的是小主子?
一行人就此悄悄散去。
該去和長老團匯合的匯合。
該回小院的回小院。
該去養傷的去養傷。
他們離開的腳步輕鬆,因爲他們知道等他們再見面時,就是做好準備,全面反攻的時候!
……
三長老預料之中的緊急長老碰頭會議到底是開了起來。
所有長老們圍着一張大大的圓桌坐下,所有人都沉默着。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還在震驚二長老的死。
大長老面色陰沉,銳利的眼從在場所有的長老臉上掃過。
“今天我讓大家來,就是想聊一聊二長老的死,以二長老的醫藥能力,能毒死他的,我相信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吧?”
在場長老們心頭一凜。
二長老眼觀鼻,鼻觀心,心底發出一陣冷笑。
他相信,若不是這個能殺死二長老的潛在兇手,讓大長老有了威脅感,今天大長老怎麼會這麼迫不及待將兇手揪出?
而剛愎自負的大長老果然如他說想的那樣,認定兇手出自長老團。
因爲大長老不相信有人比他們的醫藥能力更強。
長老們的開始竊竊私語,有的表明自己的清白,有的言語試探身邊人今天一整天的行蹤。
三長老知道,一顆叫做懷疑的種子,已經悄悄種在長老們的心底。
他擡起頭來,出聲道:“我提議,要不大家都把懷疑的人寫在一張小紙條上,不記名放進箱子裏,將這個內裏藏奸的人揪出來?”
一衆長老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辦法好還是不好,最後終是認爲自己沒幹過的事,自己應該沒事的心理答應下來。
有些覺得不妥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們要是此時敢蹦出來阻止這種投票行爲,落在別人眼裏豈不是讓人懷疑。
呵,這人這麼着急跳出來阻止,是不是心裏有鬼?
可以說,三長老玩得一手秒棋。
不管願不願意的人,都在紙條上寫下了懷疑的長老人名。
甚至有將和自己不合的長老名字寫下來。
等所有人都寫好名字,放進盒子裏後。
三長老主動站起來唱票。
他爲了表示沒有作假,乾脆將寫了名字的條-子,貼在板子上。
“七長老一票。”三長老看了眼條-子,再看了一眼喫驚到憤怒的七長老一眼,平靜的將條-子貼好。
“五長老一票。”三長老看了眼條-子,認出了寫這張條-子的人,應該是六長老。
他相信字條一貼,在場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認出六長老的字跡。
誰讓六長老寫字最後一筆喜歡勾起個小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