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沒有病?!
季婈點點頭,又扯下一片樹葉,對谷義平示意:“你吹吹看。”
谷義平聞言鼓起腮幫子“呼——”
季婈慢悠悠的幫他數數字。
三十數之後……
谷義平拍拍腦袋,一臉疑惑:“師傅,我有點暈,難道我也有病了不成?”
“這是腦袋缺氧的症狀,每個人腦袋缺氧都會暈。”季婈好笑的解釋。
氧?
“就是氣。”季婈聳肩,卻扯動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謝顯華急切的扶住她,緊張的問:“很疼麼?”
季婈擡眸看見謝顯華前襟上,星星點點的血漬,眼底浮上一抹柔光。
她搖搖頭:“沒事的,回家吃藥就好。”
提起藥,村民們倏然想起,季婈收新縣令一千兩,賣藥的事。
他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季婈膽子何其大!!!
她竟騙了縣令有病,還讓縣令自願給出一千兩……
這新縣令,怎麼看都是個傻子嘛!
“婈丫頭啊,你說誰都會,有缺那啥氧的狀況,那爲何新縣令,讓那個衙役試時,那衙役沒事呢?”
季婈笑笑:“那衙役年輕力壯,會拳腳功夫,氣息綿長,肺活量比一般人大許多。”
衆人恍然大悟!
謝顯華眼底,漾出一抹笑意。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算計上新縣令了?”
季婈露出無奈之色。
“那有什麼辦法?新縣令一來就要拿我們開刀。”
“可是……”
白村長雙眉緊擰,無比擔憂。
“一般人都會有缺氧的症狀,萬一新縣令,察覺了怎麼辦?”
其他人一聽白村長的分析,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若新縣令發現上當受騙後……
他們如何抵擋得住,新縣令的怒火?
谷義平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師傅,我還斬釘截鐵的,噴了他一頓,他要知道受騙,我死定了!”
季婈想起谷義平,在新縣令面前。
一臉篤定新縣令得了重病,非她治不好的模樣,不由捂嘴嗤嗤笑。
若不是有谷義平的一唱一和,無比真摯的表現。
恐怕新縣令也不會,那麼快相信吧?
“師傅,你怎麼還笑得出來?!”谷義平氣急。
季婈看便宜徒弟愁眉苦臉,忍不住起了逗人的心思。
她輕咦一聲,問。
“谷義平,好像一直說縣令有病的人,是你吧?我只是純粹罵他,是亂抓人神經病而已。”
谷義平驚在原地,努力回想……
半響之後,他如晴天霹靂般,結結巴巴。
“師傅,好,好像是,確實是只有我,一直嚷嚷他身子有病來着!”
“噗……”季婈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村民們看到季婈如此輕鬆,心底的緊張感頓去。
謝顯華卻看着,嘴角含笑的季婈,眸底隱藏擔憂。
季婈平日裏,雖然表現出,嫌棄徒弟的模樣,卻十足愛護。
往日處事,皆面面俱到,讓人毫無挑剔之處。
謝顯華回頭看了眼,艱難跟在他們身後的小白狼。
季婈甚至忘了受傷的小白狼。
她慌了!!!
謝顯華停下腳步,等小白狼跟上來,彎腰抱起小白狼。
小白狼嗷嗷掙扎着,它除了季婈以外,拒絕任何人類抱它。
“啪。”
謝顯華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小白狼的腦袋上。
“嗷嗷。”
小白狼委屈巴巴的,看着季婈的背影叫喚。
奈何有心事的季婈,沒能注意到它。
最後,小白狼只好屈服在,謝顯華的淫威下,老實趴好。
季婈驀然發現,一直走在一側的,謝顯華不見了。
她左右張望,終於在隊伍後方,看到了抱着小白狼的謝顯華。
再看小白狼一身泥污,腳下肉墊血肉模糊,因爲疼,它的四肢正不停的發顫着。
季婈皺了皺眉,心中感激又慚愧。
若不是小白狼聰明,找大家來救她,難說她現在還有沒有命在。
她折了回去,來到謝顯華和小白狼身邊,接過小白狼。
“嗷嗷嗚嗚嗚……”
小白狼一陣撒嬌,對季婈舉起血淋淋的腳,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季婈既心疼又好笑。
她抱着小白狼,悄悄將食指,塞進小白狼的嘴裏。
靈泉滴答滴答,落在小白狼的舌頭上。
打着蔫的小白狼,眼睛瞬間亮了!!!
它撒歡似的,拼命舔着季婈的手指。
小白狼水潤潤的紅眸,好像再說:給點,再給寶寶點!
季婈看它腳上的傷,不再淌血,不敢再餵它靈泉,擔心小白狼恢復太快,引人注意。
特別身邊還有一個,心思縝密,心眼跟篩子一樣的謝顯華。
此時,他們和村民,已拉遠了距離。
謝顯華突然開口。
“季婈,我看你有心事,能與我說說嗎?”
季婈的心,猛地一突!
她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謝顯華!
季婈無奈的攤牌:“新縣令那裏……”
驀然,她擡眸看向謝顯華,艱難的開口:“有點麻煩。”
謝顯華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擔心,縣令很快識破謊言?”
季婈籲出一口氣, 果然想瞞着謝顯華,也沒用!
“我的謊言很拙劣,當時也是不得已。”
她嘆口氣:“現在想要補救,只能想辦法,繼續讓縣令認定,他真的重病了。”
謝顯華的眉頭一挑,驚歎季婈的大膽。
隨即,他微微勾起脣,一臉篤定。
“若我所料不錯,你應該心底有了計劃?”
季婈猶豫的點頭。
“我能配置出一種藥,但是不知怎樣才能,讓新縣令服下?”
謝顯華沉吟。
“我們想要在縣令還沒有,反應過來前,給縣令下藥,首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要了解新縣令。”
“要不我去一趟治化府,問問畢大人新縣令的信息?”季婈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