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閃瞎了邵棠的狗眼!
《政治經濟學》、《論宏觀調控》、…… ……
“這是什麼?”邵棠顫抖的問。
紀南沉聲道:“一年前你在路上所授,我們整理成冊。只是很多內容,還要你一同勘校。我打算刊印出來,大興此學。”
“不……我是問……這是什麼?”邵棠顫抖的指着封面上的作者署名問。
花解語。
臥槽!花!解!語!——這一聽就像是風塵奇女子的名字是腫麼回事?!
紀南沉默了一下,遠目。
“阿榕說, 你不便以真名示人, 便替你起了這別號。海棠,又稱解語花。”
邵棠:“……”司榕呢?你叫她過來, 我保證不打死她!
紀南想了想, 道:“女子閨名, 確實不宜讓旁人知曉, 你最好還是給自己起個別號吧。”
邵棠本來想用“子喬”這個字, 但是聽紀南的意思, 號跟字又有所不同,真麻煩!= =
忽然想到地球老家的京城有一處景叫作“海棠花溪”,便道:“那就叫作‘花溪’吧。”怎麼着也比“花解語”強!
這便是聞名後世的經濟學大家“花溪先生”這名號的由來。
紀南道:“十日後,將開經筵。由你主講。屆時衆人會與你辯論,你務必要令其服膺。”
“咦?”= =
“要想推行新學, 這一步必須成功。責任甚重。”
“咦、咦?”= =
“而且,這是阿榕親政後第一次開經筵, 也是阿榕在政事上的第一次大舉措。只能成功, 不能失敗!”
“咦、咦、咦?”= =|||
“所以, 花溪先生, ”紀南逼近, 很不要臉的利用身高的優勢給邵棠施加壓力,“全靠你了。”
“等、等等!=口=”邵棠終於領略到了政客的無恥,仰着頭問,“怎麼就成了我的事?”
紀南理所當然的道:“阿榕要推行經濟學,必得有人要衝鋒陷陣。你是當世唯一的經濟學大家,你不上,誰上?”
經濟學大傢什麼的……饒是邵棠臉皮已經有了相當的厚度,聽了還是有點火辣辣的……媽蛋!讓地球人知道了,會笑掉大牙的!
新鮮出爐的經濟學大家花溪先生,被無恥的政客趕鴨子上架,逼上了辯論臺,深感責任重大,心情沉重的出了南書房。
才穿過一道門,便產生了心電感應。
“我的馬?怎麼牽到這來了?”
“阿棠!”司榕從馬頸下鑽過來。一身鮮紅的及踝衣裙,繡花小靴子,青春無敵又英氣勃勃。
她聽說邵棠的坐騎神駿,心癢難撓,一下課便讓人牽進來看看。
看了就捨不得撒手了。
“阿棠,”司榕抱着邵棠的胳膊,不可思議的問,“這樣的馬聽說你竟有八匹?這是哪裏尋來的?”
這樣的寶馬,能遇到一匹都是幸運了,邵棠竟然能有八匹,確實令人喫驚。
司南也跟了過來,見了那馬,眼睛一亮,也讚道:“好馬!”
邵棠道:“都是懷安府買的,二兩銀子一匹。……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兒?”= =
司榕道:“加起來就是兩個字——‘我、不、信’!”二兩銀子一匹?給你一萬兩,來五千匹先!
邵棠:“……那不是三個字嗎?”
司榕:“=口=”
邵棠道:“不管你們信不信,真是在懷安府二兩銀子一匹買來的。不過呢……”她矜持的笑笑,“買回來之後,我給它們吃了點東西,它們就變成這樣了。”
紀南和司榕眼睛同時一亮。
邵棠笑吟吟的掏出個小瓶:“就是這個。一槽水滴一滴,飲五匹馬,每日一次,半個月大概就可以了。千萬別讓馬喫多了,藥性很烈,馬受不了。”
笑得無比的慷慨大方:“這個是贈送的樣品,免費的。”
所以,就只有樣品纔是免費的。
紀南&司榕:“……”
奸商當初爲了裝逼,客串學術大家,結果入了無恥政客的套,被委(逼!)以(良!)重(爲!)任(娼!)。因爲責任重大,不得不拿出當年高考的勁頭在家埋頭溫書。
幸好阿璞在地球收集了足夠多的數據。把相關的資料都整理了導出來給邵棠用,正好可以用來校正紀南整理出來的內容。
然後邵棠開心的在數據庫裏發現了一個大殺器——數不清的小說!
邵棠把穿越時空的小說全部提出來,又在其中篩選出嚴肅的架空歷史類的小說,特別是作者有深厚的歷史、政治的學術背景的那些,以阿越的《新宋》爲典型代表。
那麼多的前輩穿越到古代去搞改革,怎麼可能不被問難,不被質疑。
邵棠讓阿璞把其中主角與古人辯論的橋段全都提了出來。頗有點考前押題的感覺。她甚至不需要去背,因着她和阿璞之間的鏈接關係,需要哪段資料,阿璞便能直接將內容投射到她腦海中。
“哈哈哈!真是作弊神器啊!”
因爲事情重大,這些天馮七也不來打擾她。連婢女們走路都輕手輕腳,唯恐驚擾了邵棠的思路。
輕手輕腳走過的婢女:“……”娘子一定是壓力太大了,才一個人在屋子裏自言自語。
十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衆人盼了許久的經濟學大家終於閃亮登場。
郡王與國主一年多前出行歸來,立刻便着手國主親政之事。待國主一親政,便拋出一套名爲“經濟學”的新學,立時便在學術界掀起一場地震。
與“食貨”學同出一源,但格局之高遠,眼光之深入,氣勢之恢弘,決非現有的食貨學可比的。
完全就是一套自成體系、邏輯嚴謹的學問!
開創這新學之人,才華實在驚人!
什麼?是個寡居女子?
一羣中老年人心理上受到不小的衝擊。但好在越是有學問的人,也越是有眼界,不會像鄉野村夫那樣以爲“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也是人,偶有一二天賦異稟,才智殊人的,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想象出一個喪偶的中年婦人,自幼苦讀,博覽衆家。經歷了幾十年坎坷的人生,閱盡滄桑。又曾遊歷各國,眼界開闊,格局高遠。後閉門苦研,終於學問大成。
衆人想象着這個可憐又可敬的老婦人,容貌沉靜蒼老,兩鬢斑白,滿面溝渠……都不由得生出深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