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也好,至少不用知道他是怎麼對自己的——在暈迷之前,蘇黛雪是這樣想的。
......
醫院病房裏,蔣霆舟看着眼前那張猙獰的臉,煙一支支地抽。
“先生,請你不要在這裏抽菸,這裏是病房!”一個女護士走了進來,看到蔣霆舟在抽菸,不悅地提示道。
蔣霆舟看了牀上的周初語一眼,轉身到陽臺去了。
“可憐啊,這孩子......”蔣老太太不住地搖頭,周初語的傷口不算深,醫生只是給她做了消毒處理。
但因爲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直暴躁不安,被打了鎮定針後睡過去了。
“老夫人,蘇小姐她......”白姨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急聲問道,“她沒事吧?”
老太太的臉色一僵,“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讓人綁架她的!”
蘇黛雪和周初語一起被綁架的事,她們是周初語被送到醫院後才瞭解到的。
趕到醫院後,周初語已躺在這張牀上了。
“哼!我看就是蘇黛雪那煞星,要不是她,初語怎麼會有這種血光之災?”
老太太不滿地說道。
白姨小心翼翼地看了陽臺上的蔣霆舟一眼,低聲地說:“老夫人......您別再提這件事了,少爺看起來很心煩。”
平時的蔣霆舟真的很少抽菸,他的時間全花在工作上,在他的觀念裏,抽菸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
然而現在的他,卻在做着過去自己不喜歡的事。
白姨皺皺眉,“老夫人......黛雪人真的很好......”
“很好?很好的話,初語會因爲她被毀容?”
白姨輕嘆一聲,不再說什麼。
老太太的固執,不是一般人能改變的。
*
蘇黛雪再次清醒,已是傍晚了。
天色昏暗了下來。
她發現自己還躺在原地,周圍傳來了一片和諧的蟲鳴聲,連鳥兒的撒歡她都能聽到。
蘇黛雪大喫一驚,發現身上的衣物完整,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那個男人呢?
她掃了一週,屋子裏空蕩蕩的,那個男人不見了。
外面除了鳥蟲的鳴叫,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蘇黛雪的肚子,傳來了“咕嚕”的響聲,胃餓得很難受。
她又冷又餓,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死死地困住。
蘇黛雪咬咬牙,最終用手肘和膝蓋一點點地朝門口移動着。
手肘和膝蓋和地面產生了摩擦,疼痛感傳來。
她咬緊牙關承受着這些痛苦,努力地爬到了門口。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山野。
原來這座鐵皮小屋建造在一座略矮的半山上,周圍都是幾個低矮的山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