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我知道佳峯電子現在日子也不好過，資金比較緊張。”姜總盯着陸峯真誠道：“我儘量不麻煩你，但是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你看你，就聽外面風言風語的，佳峯電子並不缺錢，我跟你透個底，只要我願意，江蘇、浙江、深圳這幾個省市的市政和地方銀行，拿十個八個億都是輕輕鬆鬆的事兒。”陸峯深吸一口氣，吐出一股酒氣，感覺肚子舒服不少。
“這事兒也就是跟你說，你覺得兄弟我是一般人嘛？有的是關係，上面有人兒，懂不？”陸峯擠眉弄眼的。
姜萬勐連連點頭，這話他信，陸峯年紀輕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背後沒有人那是糊弄鬼的話，沒人信的。
現場人已經散的差不多，要麼是去會客廳，要麼是去舞廳、歌廳這種娛樂場所。
陸峯面前的四瓶紅酒已經見了底，伸手摟着姜萬勐的肩膀，倆人交頭接耳的說着話，身上飄着酒氣，姜總更是喝的滿臉通紅。
“握握手，好兄弟！”陸峯緊緊的抓着姜萬勐的手說道：“就這麼說定了，你的那個vcd趕快研發，畫圖紙，然後去申請專利權。”
“國內這情況，專利權就是個玩笑，形同虛設，盜版橫行，我覺得沒啥用。”姜總嘆了口氣，顯然對於現在國內的專利權保護很無奈。
“那也得申請！”陸峯用手拍了拍他後背道：“你要是不要國內的專利權，我可申請了。”
“再說吧，過完年再說。”
張鳳霞和朱立東已經在等着了，馮志耀一直注意着陸峯，聽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明白陸峯是盯上這位工程師手裏的一項新技術。
陸峯給姜萬勐介紹了一下張鳳霞和朱立東，互相交換了名片，出了門，陸峯親手給他打開車門，把他送上車，關上門。
又趴在車窗上聊了幾分鐘。
“幫我給嫂子帶個話，就說過年好，有空我專門拜訪，咱可就是一家人了。”陸峯客氣着。
張鳳霞看着陸峯撅着屁股，腦袋探進車裏客氣着，小聲道：“他可好久沒跟人這麼客氣了。”
“是啊，上一次還是跟我。”朱立東有些辛酸道：“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陸峯目送着車子離去，雙手順勢插進了兜裏，上一世的姜萬勐就是覺得國內專利權保護形同虛設，沒有註冊，最後被四處盜版技術，打官司都沒法賠錢。
“人已經走了，跟看大姑娘似的。”張鳳霞走過來問道：“他有啥吸引你的？讓你這麼留戀？”
“暴富的機會來了。”陸峯笑了一下道。
暴富？
現在的陸峯已經很富了，能夠讓他稱之爲暴富，那得多少錢？
“這人是研發出宇宙飛船了嘛？”朱立東故意問道。
“vcd，一種顛覆錄像帶的東西，我的一顆心也算是放在肚子裏，原本還想雞年一定很苦，需要搞娛樂來賺錢，現在看來也不一定苦。”
陸峯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陸總，新技術每年都有，能夠成功的，太少了。”朱立東忍不住提醒道。
“不僅是成功的低，還有市場接受度的問題，想要挑戰一個成熟產業體系，可不是一點顛覆就可以的。”馮志耀站在那一臉冷靜道：“你不懂研發，我勸你還是找你的研發公司老總問問吧。”
陸峯一挑眉，看來大家都很不信服自己啊？
也是！
如果不是知道vcd的市場爆炸效果，陸峯也不敢想一個小塑料片子能取代成熟的錄像帶產業。
“我對這個產品有信心，而且市場潛力非常大，此刻就是佳峯電子已經埋入墳墓，這個產品也能讓它瞬間詐屍，支棱起來！”陸峯沉聲道：“這個產品我親自跟進，作爲公司重點產品，它足夠爲研發公司拖一年的時間了。”
“陸總。”
“好了，不要再說了。”陸峯打斷了張鳳霞的話。
“獨裁！！”馮志耀看向陸峯道：“這樣獨斷的決策，很容易把公司前景斷送，你應該召開管理層大會進行內部討論。”
“你屁話真多！”陸峯說完朝着車子走去，拉開車門直接上了車。
車子開到門口，陸峯降下車窗問道：“那個經銷商大會準備的怎麼樣？”
“人正在從全國各地敢來，預計還需要兩三天，定在了下週三。”朱立東回答道。
“好，年底了，最近沒用的酒局、晚宴亂七八糟的別叫我，回了啊！”陸峯擺擺手把車窗升了上去。
“不尊重？”朱立東有些納悶。
“對啊，公司的管理，不應該是你們一起決策的嘛，他說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手裏也有股權的，就算他是大股東也不能這麼幹！”馮志耀一臉天真道。
朱立東和張鳳霞對視了一眼，他倆可不敢在公司的宏觀佈局上指手畫腳，關鍵是也不會啊，陸峯玩的那個東西，他們看不懂。
“馮總，你呢，是投資人，每個公司的情況不一樣。”朱立東走到他面前道：“不是說我們不想反對他，或者是不想開個會討論一下，主要是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越大的公司，每一個決策都影響着公司的走向，越是需要經過充分的討論得出結果，這是大公司的生存之道，那些百年企業都是這麼走過來的。”馮志耀有些不服道。
“我們剛開始也這麼想的，我也學過公司管理，股東制這些東西。”張鳳霞開口道：“問題是，人家一直對，他的決策從來沒有錯過。”
從來沒錯過？
馮志耀的腦子裏第一時間蹦出來的話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鳳霞對於馮志耀最瞭解了，他就是當初的自己，在學校裏學過很多商業模式，自認爲自己認識的一切都是對的，結果遇見陸峯這麼個人，把十幾年來學到的東西，摧毀的連渣都不剩。
“你就在他身邊呆着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成爲他的信徒。”張鳳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道：“給你準備好了車，到酒店早點休息吧。”
信徒？
馮志耀嗤笑一聲是那麼不屑，他堂堂名校畢業生，會給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當信徒？
這不是搞笑嘛？
殊不知，多年後他吹噓最多的就是，老子剛畢業就認識陸總了！
回到家，已經快晚上十點了，江曉燕知道他今晚回來的晚，已經睡下了，陸峯迴到家洗了個澡，坐在客廳裏抽着煙。
“回來了啊？”江曉燕從二樓走了下來。
“你不是睡了嘛？”陸峯問道。
“聽到有聲音，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沒少喝酒吧，我給你熬了點粥，現在應該有點涼了，給你熱一熱。”江曉燕說着話就要進廚房了。
“別熱了，我不喝！”陸峯急忙道。
“喝那麼多酒，胃能受得了？這個是養胃的。”江曉燕自顧自的忙了起來，嘴裏唸叨着少喝酒，喝不了就躲，再說了，你這麼大個老總，誰敢灌你酒？
陸峯找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看着她叨叨叨，盯着她那張俊俏的臉嘿嘿直樂。
“傻笑什麼？”
“找媳婦還是得找個好看的，罵人都這麼風情萬種。”陸峯拍馬屁道。
“夸人都不會誇，出去等着，馬上給你熱好。”
“不嘛！”陸峯拉了一下小板凳，往前坐了坐，兩隻手抱着她的大腿，把腦袋靠在了屁股上滾來滾去。
“你你真是我放屁了啊！”江曉燕看着他這德行真的是哭笑不得，忍不住道：“你這麼大個老總，喝點酒就在這喫屁啊？”
溫好了粥，倆人坐在客廳裏，陸峯喝着粥，落地窗外可以看到黑壓壓的海平面，月光灑在上面，偶爾反射一抹銀光。
“幾號回去？”陸峯頭也不擡的問道。
“二十二號過年，十幾號回去吧。”江曉燕計算着。
“太早了，二十號吧。”
“十八號，已經買了機票，你爸媽今年換房子了，去年我就說，換個小洋樓，那種職工樓房不好，太擁擠了，我給了點錢，今年住上小洋樓了。”江曉燕看着陸峯，試探着道：“我順便也給我爸媽一些錢，想讓他們換個好點的。”
“換唄，用不着跟我說，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陸峯隨口道。
陸峯知道，江曉燕不怎麼敢給孃家錢，生怕自己覺得她在偷着家裏的錢補貼孃家，只要不讓陸峯直接面對她那倆哥哥，花點錢無所謂的事情。
“我就覺得你現在特別通情達理。”江曉燕莞爾一笑道。
“來，親一個！”陸峯側過臉。
江曉燕探過脖子，吧唧一口，瞬間不好意思了，站起身道：“喝完了就休息吧。”
陸峯站起身道：“你先睡吧，我出去吹吹風，心裏有些亂，喝了點酒，有點睡不着。”
江曉燕有些不太情願，陸峯用手推着她上了樓，自己坐在了別墅門前的躺椅上，夜深人靜，此刻屬於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