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不驚的江面上,一艘樓船正在緩緩的順流而下。
樓船的甲板上,許飛正在打着太極拳,泥菩薩坐在船頭的位置曬着清晨的陽光,此時的他可能是唯一不需要火猴幫他去除痛苦的時候。
甲板的中央,阿潤,蕭凱倫兩人正在與小辮子玩着遊戲,小辮子的笑聲純真,可愛,響徹了整個山間。
小辮子也就是泥菩薩的孫女。
泥菩薩回頭看了一眼小辮子,醜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喫飯了!”
凱馨這個時候開始呼喚大家了。
蕭凱倫與阿潤兩人去幫忙了,小辮子跟在兩人的身後,顯得特別勤快懂事。
只是凱馨端上來的早餐,讓小辮子有些不能理解,然後在阿潤的解釋下,小辮子知道了那個珍貴的水晶杯(水杯)中裝着的是牛奶,盤子裏放的是煎熱的培根肉,香腸,還有雞蛋與麪包。
讓凱馨去做中式早餐是有些難爲人了,但西式早餐,凱倫玩的賊明白。
一船人坐了一桌,小辮子對於自己眼前的食物充滿了好奇,在阿潤的幫助下,很快就沒有那麼的拘束了。
泥菩薩在觀察了一下許飛等人喫飯的方式之後,倒是不需要人幫忙立即上手刀叉了。
許飛將自己盤子裏的培根肉撥給了小辮子,小辮子甜甜的向許飛表示了感謝。
許飛揉了揉小辮子的腦袋,向泥菩薩問道:“你這一身卜卦算命的本事是從哪裏來的,你自稱泥菩薩,卻又用的是道家的卜卦算命,這有點衝突啊?”
“而且還不戒葷!”蕭凱倫看到泥菩薩將培根肉放到了口中,小聲的講道。
泥菩薩卻灑脫的一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許飛補充了後面的一句。
泥菩薩苦笑一聲,道:“所以我現在這個樣子了。”
許飛繼續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泥菩薩看着許飛講道:“許施主可知道老朽的俗家名字?”
許飛見泥菩薩就是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是各種詢問便知道這個老傢伙的背後應該是有點故事的,但關於泥菩薩的俗家名字,許飛還真沒怎麼注意,於是搖頭。
“不知道!”
泥菩薩輕笑道:“老朽的俗家名字叫做朱大常!”
許飛:“.......”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次許飛真的是有些懵住了。
朱大常!
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名字,特殊在與這他麼的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啊。
“呵呵!”見到許飛的表情,泥菩薩便知道許飛應該是知道朱大常這個名字的,輕笑一聲之後,講道:“施主現在應該知道我的師承了吧?”
許飛擺擺手,認真的講道:“你少來,這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朱大常九世乞丐,就算是後來得濟公點化,不再做乞丐了,投胎轉世到了一位還算不錯的人家,但怎麼算也不可能是你啊?”
朱大常,這個名字之所以特殊,就是因爲許飛剛剛所說的那樣,這個王八蛋應該是《濟公》裏的那個九世乞丐纔對,怎麼可能現在成了泥菩薩了,再說了這裏面還有一個時間上的問題呢。
泥菩薩依然保持微笑,像是在講一段很平常不過的事情:“老朽現在確實不是乞丐了,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施主可能是不知道的,老朽並不是朱大常投胎轉世的第一世,而是第三世,當年師尊靜極思動,下了靈山,正好在此遇到了老朽。
當時師尊算出與我有師徒之緣,便收了老朽爲徒弟,並且詢問老朽想要學些什麼。”
許飛此時就像是看白癡一樣的在看着泥菩薩,出聲問道:“然後你就選了卜卦算命?”
泥菩薩微微點頭,眼神中的的表情,許飛能夠看出來,那是想要抽自己幾巴掌的表情。
對於這個表情許飛表示能夠理解。
“當時,師尊先是詢問老朽是否願意學習‘流’字門中之道.......”
阿潤此時也被許飛與泥菩薩兩人的對話所吸引,於是開口問道:“什麼是‘流’字門中之道?”
泥菩薩解釋道:“流字門中,乃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看經,或唸佛,並朝真降聖之類。”
說到這裏,泥菩薩苦笑搖頭道:“不過因爲當時老朽頑劣不堪,又不喜唸書,所以便拒絕了這一門,於是我師父又問我是否學習‘靜’字門中之道.......”
這次換了蕭凱倫詢問:“什麼是‘靜’字門中之道?”
泥菩薩只能是再次解釋道:“休糧守谷,清靜無爲,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併入定坐關之類。”
蕭凱倫等人點了點頭,一個頑劣不堪不喜歡唸書的人,怎麼可能忍受的了參禪打坐這種事情呢?
果然泥菩薩後面講道:“因爲我的性格,也是拒絕了師父的這個提議,隨後師父他老人家,又問我是否願意學習‘動’字門中之道.......”
說到這裏,泥菩薩看了一眼茫然的蕭凱倫,凱馨,阿潤三人,不等她們開口詢問自己解釋道:“有爲有作,採陰補陽,攀弓踏弩,摩臍過氣,用方炮製,燒茅打鼎,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侞之類便是‘動’紫門之道了。”
許飛看着泥菩薩問道:“這麼說,你也給拒絕了?”
泥菩薩點點頭,“確實如此,其實這個時候,我見師父的表情已經有些不悅了,心中有些忐忑,所以在師父說出最後一個‘術’字門中之道時,我便答應了師父!”
隨後泥菩薩繼續解釋道:“‘術’字門中之道便是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凶之理。”
許飛這個時候看着泥菩薩,真的是有種......這個人的腦子怕是有病啊?
那幫禿驢們,難道都喜歡玩這樣的套路嗎?
隨後許飛有些好奇的詢問泥菩薩道:“當時你師父沒有揍你?”
泥菩薩不解的看着許飛,講道:“我師父雖然有些浮誇,但也不是輕易動手之人,更何況我已經選了自己要學習的道,他又怎麼會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