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黎芷傾並不是在責怪她什麼,而是在惋惜那個沒機會來到世界上的孩子。
可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能出世。
南妍風的眼眶更紅了一圈,她苦悶的笑了笑,閉上眼,任由淚水淌落。
心裏有着說不出的委屈,但又覺得,那根本就是自己作孽,那算不得委屈,是自作自受的下場。
她也根本不配做媽媽。
黎芷傾見南妍風這麼難受的模樣,也就沒有再追問。
畢竟當初這麼多年的相處,她一直以來都把南妍風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若然不是當年南妍風辜負了她的好意還一走了之,她也不會氣那麼久。
“洗把臉,起來喫點東西吧,這粥是我親自熬的,嚐嚐看還有沒有當年的味道。”
黎芷傾依舊柔聲細語,對南妍風的態度很是溫和。
南妍風哽咽着睜開眼,見黎芷傾這般好意,她不忍心再拒絕。
黎芷傾見南妍風有些想通,她也感到放心很多,便就準備去叫女傭進來幫忙。
只是黎芷傾剛剛站起來,房間的門就推開了。
顧承謙渾身清冷且帶着戾氣從門口走進來,見黎芷傾在房內,他有些許意外,臉上的冷色也跟着放緩許多。
“承謙,你剛剛去哪裏了?怎麼一把阿妍接回來自己就走了呢?”黎芷傾問。
顧承謙聽到黎芷傾這麼稱呼南妍風,再次感到意外,同時也愣了一愣。
“我有點事要處理。”顧承謙立馬回過神來隨口敷衍了一句,跟着又道,“我有點事要跟她談。”
“我知道了。”
顧承謙微微笑了笑答應下來。
黎芷傾也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
房門關上後,顧承謙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直走到牀邊,見南妍風眼神薄涼的看着自己,他眉頭一蹙,心裏的怒火再次不由自主的躥了上來。
“知道我剛纔去了哪裏嗎?”顧承謙開口,“我去了祁家老宅找祁慕塵和慕千璃。”
聞及此言,南妍風神色一變,但她仍然只是看着顧承謙,一個字都沒有說。
“南妍風,你以爲你把唯一的解毒試劑給了祁慕塵和慕千璃,他們就會感激你嗎?他們根本不會。可你卻爲了得到他們的原諒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你是我見過最蠢的人!”
伴着顧承謙的話音落下,南妍風忽地笑了聲。
“我做這些事,根本就不是爲了得到任何人的原諒,我只是想在臨死之前,儘量彌補我曾經做的錯事。”
“我們沒有錯,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
顧承謙依舊執拗的認爲。
“我們只是在做我們想做,且應該做的事。”
“應該?”南妍風冷笑反問,“爲了聖比亞堡的皇室繼承權,要傷害一些無辜的人,我現在才明白自己曾經做的事那才叫蠢。”
“南妍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