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嘆息着，從立德殿內走出，苦笑道，“此乃立德之殿，怕是不能立言，若非碰到那人，能當面傳話，蕭某怕是也要自己摸索許久才能知道這幾個祕密……”
“立言殿？”
“莫非立言殿內有什麼記載？”
想到此處，蕭華心裏一動，急忙催動身形到得另外一個山峯之巔的立言殿。
蕭華先前來過立言殿的，不過那時候在尋人跡，並沒有細看。
可惜蕭華還是失望了，立言殿跟立德殿一樣的破舊，無論是石壁，還是石柱，甚至地面，都沒有字跡。
蕭華不死心，索性有去了立功殿，自然哪裏也沒有任何蹤跡。
“奇怪了~”
蕭華手捏下巴道，“這不符合儒仙文人的風格啊，這些人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怎麼可能不在此處留下筆墨？”
想着，蕭華就想拿出墨筆，心神自然是落空的，於是蕭華苦笑，自語道：“可不，除了子身能來，肉身等一應都不能進來，他們想寫什麼都不能啊！”
“而且蕭某連空間都無法感知，這處縹綣小天境明顯就是一個隔絕了法則的所在嘛！”
又看了片刻，蕭華尋了一個石塊，在倒伏的石柱上寫了個“蕭”字，蕭華本是童心大起，想寫個“蕭華到此一遊”，可一個“蕭”字剛剛寫完，“刷”字跡的比劃之上就生出華光，華光之內，一個書生化形而出。
這書生看看蕭華，躬身施禮道：“有勞！”
隨後，書生揚長而去，留下身後站在立功殿上瞠目結舌的蕭華。
“我去~”
半晌兒，蕭華纔回過神兒來，低呼道，“蕭某這是在寫字呢？還是在造人呢？？”
“難怪這縹綣小天境沒有字跡，原來所有的字跡都化作了人形啊！”
可隨即，蕭華又是抓耳撓腮了，低呼道：“狗屁的文章，這縹綣小天境以前可能真的有一片可以立德、立功和立言的三不朽文章，可來的人多了，狗尾續貂的也就多了，魚目混珠的也多了，哪裏還能尋到最早的文章？？”
“罷了~”
蕭華從立功殿出來，看看起伏的大地，心中暗道，“蕭某自詡沒能力從這縹綣小天境種無法計數的文字中尋到那篇文章，蕭某還是去地下找尋那個不朽聖碑吧，那處應該是縹綣小天境的根基，也是蕭某脫出縹綣小天境的希望所在！”
隨後，蕭華催動身形落在大地上，地面堅硬，感覺根本沒辦法遁行。
不過在蕭華催動光遁之時，蕭華的時間子身沒入肉身，他的身形才化光而入！
此處頗是古怪，天庭獨一份兒的光遁到了此處就跟土遁一樣，並不顯露什麼光影，即便如此，蕭華也是高興的感謝滿天神佛，畢竟別人根本沒辦法進入地面之下。
可惜蕭華遁行約有三萬六千餘里，地面再次堅硬，根本無法通過，蕭華各種手段都用了，依舊徒勞無功，無奈之下，蕭華之後在四處探察，足足忙乎了數日，這才空手而回。
再次站到立德殿前，蕭華極目眺望縹綣小天境，煙雲縹緲，紅塵萬象。
或許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脫困了吧？
子身在縹綣小天境內無法飛行，蕭華的光遁在空間中就是飛行之術，所以他頗爲艱難的在三座山峯中央，又直上三萬六千里的所在尋到了那人所說的千里空間。
這處是個橢圓的區域，蕭華落在其中，立即感受到濃郁無比的鴻韻！
蕭華狂喜無比，因爲他還不曾見識過如此濃郁的鴻韻。
但是，當他再次感知，臉色又是劇變了。
“這~~”
蕭華眼中泛起驚訝，幾乎是驚叫道，“這……這不是尋常鴻韻！尋常鴻韻乃天地法則混雜了我人族綱常倫道，這也是天庭跟道仙界修煉不同的所在。”
“天庭尋常鴻韻中天地法則乃是主導，人族綱常倫道不過輔助，畢竟天地爲大，人族爲上，綱常倫道不過因勢利導！”
“可此處鴻韻幾乎是純粹的人族綱常倫道所化，難……難不成這鴻韻才……纔是縹綣小天境的根本？？”
“不對，不對~”
蕭華目光掃過身下三座高峯，還有高峯之上立德、立功和立言三聖殿，忽然醍醐灌頂般驚呼道，“這……這是那些落入縹綣小天境的儒仙子身所化！”
“當日那人子身消失的時候不是說了麼？”
“有些人的子身會化作小天境之內的星光，長存於世，這星光不是天穹之上的星光啊，是……是落在此處化作鴻韻了！”
“這……這是我人族的氣節長存，是經過歲月發酵，人族綱常倫道化作了天地法則啊！！！”
想到此處，蕭華立即整理衣冠，衝四周躬身，這等人族氣節所化秩序，人族精氣永駐的所在，蕭華不能不恭敬，更不能以之修煉！
蕭華施禮完畢，口中念着唐突，緩緩從內中退出！
出了那處，蕭華又鬱悶了，旁人不能修煉，那是別人不會；自己可以修煉了，自己又不能修煉，這等糾結是尋常道仙不能明白的。
吸收人族氣節所化鴻韻，比搜魂，奪舍更讓蕭華厭惡，所以蕭華只鬱悶片刻，就把目光放到了遍佈大地的人形字跡上。
歲月悠悠，長夜漫漫，蕭華怎麼也得找點兒事兒幹啊！
於是，縹綣小天境內就多了這麼一個人，他禮貌有加，文質彬彬，見到一個人就會躬身施禮請教名姓。
約是千年之後，蕭華再次回到立德殿，他站在大殿前苦笑着看看似乎是亙古不變的破舊，低語道：“縹綣小天境內共有一億八千零二萬四千四百零一個人形字跡，除去重複的字，有十萬一千零八個字，這些字放在一起不知道，可以組成的文章不知道有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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