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不擇亂,說話間連邏輯都不通,清心嘴脣靠得更近,“小木,不聽話是會受懲罰的。”
雲煙耳朵像過電一樣,直接從耳垂電到全身。
“什,什麼懲罰?”
清心突然就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不聽話就把你耳朵咬下來,看你下次能不能長記性。”
他說話聲音太沙啞了,可是又特別好聽,非常有磁性雲煙身子都聽軟了。
她嬌嬌地趴在清心懷裏,眼神帶有幾分迷離。
紀兮抱着桃花釀站在門口,窗戶上的剪影是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昏黃的光從屋裏一點點朝門外溢出。
紀兮苦澀地搖搖頭,他看向手中抱着的桃花釀,再看着窗戶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眼中的妒忌幾乎要把他逼瘋。
從第一次見到雲煙姑娘,他心跳便不再爲自己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只爲她,在她消失的時間,他心跳幾乎停止。
紀兮沒有想到,雲煙姑娘……
他沮喪一會,又重新振作起來。
即使她芳心暗許又如何,她未嫁,自己未娶,便一切皆有可能。
紀兮目光堅定,一雙眉眼中帶的那是堅韌不拔。
咚咚咚——
雲煙緊張地推開清心,順手整理衣襟,眼中帶着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嬌媚。
“來了來了。”
清心看着她跑出,連走動捲起的裙角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清心指尖摸上下巴,目光深邃地望向門口站着的人,他的存在,清心早就發現了。
在他捏小木耳朵之前,就看到他在門口的影子。
他倒是好奇,這個男人深夜來小木屋裏有什麼不軌之心,半夜三更來打擾小娘子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清心在心裏爲紀兮劃上一個大大的叉。
“雲煙姑娘,這是姑姑讓我送來給你的桃花釀,她說這酒美容養顏,裏面有她的獨家祕方,保證你喝了一次,就會喜歡上。”
雲煙順着他的視線看上瓷壇,是一個青玉小壇,上面遍佈好看的花紋,壇口晶瑩剔透,甚至隱隱有些透光,由此可見品質必定不俗。
這樣的瓷壇,放在一般官宦之家,必定是要時代相傳的,但在這居然只是個裝酒的罈子,雲煙內心直呼土豪。
“請替我謝謝長公主殿下,多謝她的賜酒,我很喜歡。”
雲煙說着就想進去,把門關上。
紀兮伸手想去拉住雲煙的手,卻只拉到雲煙衣袖。
“雲煙姑娘,如此美酒,難道不該對月小酌?”
雲煙眨巴着眼,“爲什麼要對月小酌,我對花不可以嗎?桃花釀,都有一個花字,對着花喝豈不是更美?”
紀兮被她神奇的腦回路驚到了,這是該糾結花的事?
“不是,不對,在下是說,你要是想去對花小酌在下也願意跟你一同品品。”
他話說出來,雲煙立刻護犢子地把桃花釀抱在自己懷裏,“那不成,這是公主姐姐送我的,我捨不得喝,你要喝自己給公主姐姐要去。”
雲煙戒備地看向紀兮,“我暫時還不想喝這桃花釀,我要一直珍藏!”
她說完立刻防賊一樣,砰地關門。
紀兮伸出去地指尖,差點被她夾在門裏。
紀兮:“……”他不是貪圖酒啊。
雲煙把門關上,立刻開心地走到清心邊上,“清心,你看,長公主送我的酒,叫桃花釀,聞着可香了!”
清心嘴角笑了起來,剛剛紀兮想約小木喝酒他都聽到了。
“小木真乖,我們先不喝,好好珍藏着,等你想喝的時候再跟你一起喝。”
“嗯嗯!我要把你喝醉!”
雲煙握住拳頭,在空中揮舞,她臉上的歡喜和朝氣是清心一直沒有地。
清心帶笑地看着她鬧,眼底的寵溺兩人誰也沒看出來。
屋裏兩人相距不過一個拳頭,親暱過分,紀兮站在門外還沒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戶上的剪影。
如果那個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紀兮不止一次在腦海裏幻想着。
他眼前的一幕,和在林間與雲煙相遇的畫面逐漸重疊。
如果還有機會重來一次,他一定在山巔初見雲煙姑娘就將她帶來長公主府,對她下三書六聘,動作飛快,不給她一絲反應地將她娶走。
他苦澀一笑,留念地看了一眼窗臺,腳步沉重地走出。
可惜沒有如果。
而真相更加殘酷,即使再來一次,他也沒有機會將雲煙拐走,更別說娶她。
.
“喂喂喂,別攔着我,清心,就給我喝一口,我都聞到香味了!”
雲煙一臉饞相地嗅着鼻子,朝酒罈拱去。
清心一隻打手撐在她腦門,一手遠遠地舉着酒罈。
“剛纔可是你說的,要珍藏,不可言而無信。”
“可是你剛剛還說以後要陪我喝呢,清心,你是不是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和尚了?和尚能喝酒嗎?”
雲煙不服輸的頂嘴。
她原本對這個酒的慾望沒那麼強烈,誰知清心抱起時打開一下壇蓋,頓時酒香溢滿屋,滿屋子都是一股桃花芳香和酒香。
聞着她肚子就叫了起來,口水流滿口腔。
腦海也突然閃過一席紅衣的女子,斜躺樹枝,手捧酒罈,眼望星空。
雲煙被她的酒罈和身邊的酒罈雙重刺激,頓時自己也非常想喝上二兩。
“不可以,小木,你還是個孩子,小孩子是不可以喝酒的!”
“你見過這麼大,這麼美的小孩子?”
雲煙氣鼓鼓,嗷嗚嗷嗚地叫喚着。
清心不爲所動,抱着酒罈朝窗外飛去,空中留下他好聽的聲音。
“想喝就來找我,若被我發現小木偷偷喝酒,到時候懲罰可要自己承擔。”
雲煙突然他剛剛之前的懲罰,耳垂莫名一熱。
“呸,臭和尚,淫賊!居然調戲良家婦女,呸呸呸,調戲小娘子,也不怕自己破戒。”
她暗戳戳地唾棄一口,又乖乖躺去牀上。
嘴角勾上笑容,安然進入夢鄉。
即使是自己一個人在其他地方,只要想到他在自己不遠處,雲煙都能安然入睡。
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
.
京都。
昏暗的地牢裏,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即使被鞭子一次次抽打,她也不願意吭聲。
“蓉妃娘娘,您若是還不肯說出遺旨在哪,到時候皇上失去耐心,委屈的還是您啊,雜家到時候也無法爲您求情。”
一個臉上許多橫肉,卻又白白胖胖的太監,恭敬地站在地牢外。
地牢裏,兩個獄卒揮汗如雨地對蓉妃抽鞭,將她抽倒,又拉起來繼續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