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喊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是呆愣着的,恍如隔夢。
“結束了?這次怎麼沒有出現事故?”
“對啊,上次做到一半吊燈突然掉下來可嚇死我了!”
“碎片全部砸落在我腳下,差點我就被掉下來的吊燈砸在地上了。”
雲煙聽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可以有人會這麼倒黴,確定不是惹到黴神?
“你扶我回去。”
冷千辰說話的聲音和他本人姓氏一樣,帶着他獨有的冷漠感。
“是,主人!”
雲煙回答後擡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剛進行完手術,他臉上帶着一點薄紅,慢慢的竟是連耳垂都紅了起來。
雲煙將他推出病房外時,溫昱正帶一衆的人等在那裏。
“大哥!你有沒有再添新傷!”
“嗚嗚嗚……我可憐的大哥,每次進病房總沒好事!”
溫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活像水做的一樣。
冷千辰苦悶地推開他的手,“滾,沒眼力見的傢伙!沒看到我這次出來非常自在嗎?”
溫昱在他突然發聲時擡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身上的傷口都沒幾個。
“不是吧大哥?今天居然這麼順利?太可怕了,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溫昱舔着臉想走上去掀開蓋在他身上的毛巾。
冷千辰白了他一眼,將他視爲空氣。
他對雲煙招手,“過來,送我去醫院!”
雲煙:“……”他剛纔動作好像在招呼狗。
雲煙:“好的主人!”
雲煙屁顛屁顛地推着他走出去,穿過來往人羣,將他推回房間。
溫昱在他們身後摸着自己的鬍子,“不對勁啊!不對勁!怎麼大哥跟她咋這麼久都還沒發生意外呢?”
“是啊,想當初我爲了跟主人一起去談判穿了一身紅裙,結果還沒到宴會廳。上面已經佈滿一羣線條,和鳥的液體。”
另一個女傭搶着回答,“這還算好的了。上次伺候大哥喫飯,結果我莫名奇妙被湯燙到,進廚房,差點摔下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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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沒有聽見他們說的這些,她推着冷千辰回房,到房門口時,冷千辰突然開口。
“不用進去了,裏面狼藉一片,進去也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送我找一間客房,將就一晚湊合湊合吧。”
“好的,主人。”
雲煙盡職盡責地帶他找了好幾個房間,怎麼他都不滿意。
“怎麼了,主人?”
冷千辰心中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只濃縮成一句,“沒事,就這間了。”
他也說不出自己想要哪一間,就是想要靠近着她。
但又不能太明顯。
雲煙將他送進去,自己準備轉身之時,冷千辰突然扯住他的衣角,“別走……”
雲煙聽到他的聲音都帶着哭腔,心瞬間軟下來。
“不走。”
雲煙周身還是黏糊糊的,特別不舒服,“我可以借用你的衛生間嗎?”
“請便。”
“多謝。”
雲煙得到許可,立刻迫不及待就往洗手間衝去。
這裏的房裏每一個都配套着獨立衛生間,如此反而方便雲煙。
但對於牀上拱起的那一團來說,卻。剛變成一個煎熬。
淅淅瀝瀝的水聲不斷流下,冷千辰身體也漸漸發熱起來。
他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浴室裏的嬌軀被水流擊打得微微泛紅,她仰着脖子,仍由水流從臉上往下流去。
再往下流越矩了。
雲煙在裏面衝了一個戰鬥澡,周身舒服很多,但與此同時,她也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沒帶洗漱的衣服。
雲煙看向剛換下來的髒衣服,再讓她重新穿上,實在強人所難。
她在廁所糾結再三,最後還是裹好浴袍,看向窗外,探出一個溼漉漉的頭。
“主人,可不可以給我找件衣服?我衣服全髒了。”
她剛洗完澡,眼眸溼漉漉的,看着人的時候,特別像一隻剛淋雨的小狗,楚楚可憐,令人不可拒絕。
冷千辰沒有回答她,手卻不自覺撥通電話。
“送一套女士衣服上來!”
“是!”
他嘴巴還沒說出拒絕的話,身子卻已經自覺幫她吩咐下去。
雲煙被他騷操作弄得好久纔敢走出來,好在這是浴袍,不是浴巾,不然她都沒勇氣出來了。
冷千辰看着她走過來時。眼眸差點忘記轉動,都忘世界除了男人之外還有着楚楚可憐的女人。
他一問獨來獨往,卻對女人不甚瞭解。
雲煙過來跌坐在他邊上,他躺進去就忘記其中的彎彎繞繞。
“主人,裏面現在非常暖和,你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你快休息,衣服很快就會送過來,等一會兒都是你的,想換哪一件都可以。”
他說話時不自覺軟下語氣。
“今天你想到的,都可以拿走。”
他說話聲音太溫柔,太容易撲倒了。
雲煙狐疑看向他,“主人,你確定可以按照你所說的來辦?”
冷千辰急切地從牀上掙扎起來,“當然可以!”
整個莊園都是他的,想來他想如何都可以。
只是雲煙卻沒讀懂他所說的意思。
雲煙等到衣服送上來時,只選擇一身乾淨衣服。
她穿上後就禮貌將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通通阻絕在門外。
“你……困了可以自己睡在邊上。”
冷千辰紅着臉說出這句話。
明明是個黑道大哥,卻動不動就臉紅,雲煙都被他強烈的反差萌給惹得圈地自萌。
“是,主人,您安心休息,十三務必護你周全!”
她鄭重其事,和那些一直伺候着的傭人一樣。
冷千辰看着她的背影,嘴裏想說什麼,卻又被折騰一天,實在沒有力氣再去鬧。
“好,晚安。”
“晚安。”
第二天清晨。
冷千辰看到自己牀前躺着一顆毛絨絨的腦袋,他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他居然沒掉在地上。
窗戶也沒有莫名其妙破碎,睡了一個好夢。
冷千辰看向雲煙之時,手指不自覺放在她的頭髮上,眼底一片柔和。
而他手指碰上雲煙頭髮之時,雲煙眨着迷糊的眼睛,“怎麼了主人?需要什麼吩咐?”
雲煙簡簡單單地一句話,直接讓他再次羞紅了臉。
他不敢看向雲煙,指尖摸過雲煙剛剛靠着的地方,那裏還殘留着她的溫度。
他目光躲閃,“於是,給我洗漱,準備去一趟幫裏。”
“是,主人!”
雲煙看向窗外還灰濛濛的天色,這麼早就起牀,做老大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