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袁閥 >192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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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義和高覽將發現的敵情說了出來,他們也發現了可疑的地方。

    沮授將兩人說的情況相印證,他背後透出冷汗,大呼一聲道:“壞了,主公中計矣!”

    鞠義眉頭緊鎖,問道:“潛伏河北那兩三千jing騎,跟對岸的虛張聲勢有何關聯?難道是要等袁公半渡而擊?”

    “率先在延津埋伏,等我軍主力過河,必能打喫掉先登岸的萬餘兵馬。”沮授指着對岸,說道,“那兩三千的jing騎來無影去無蹤,像柄匕首伺機在中軍後捅上致命一刀。”

    “啊!壞了!”高覽驚呼一聲道。“如此當真是防不勝防,咱們該如何應對這個危局?”

    沮授脊樑骨發寒,剛剛從鄴城出兵,冀州軍就被曹cāo接連算計。若不是己方內部出了jiān細,那就是曹cāo那方的,才智計謀當真是可怕!此次南征怕是懸了。

    “先生,不知青州軍何時能到?”高覽問道,他所想到的援兵就是青州軍,畢竟如今袁熙的青州軍還算是身處局外。

    沮授搖搖頭,嘆息說道,“青州軍到東郡的路途,是咱們鄴城到東郡的兩倍多。兩方是同一時ri起兵,不考慮路途上兗州軍的阻截,也還要五ri方能抵達濮陽,遠水解不了近渴。”

    “既然前去報信已然來不及,那咱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高覽憂慮地問道。

    沮授指向了對岸,決絕道:“曹cāo兵不如我軍多,他留守白馬津的兵力,也肯定沒有咱們多。如此咱們趁夜渡河。攻下空虛地兗州軍大營!也算是圍魏救趙之計了。”

    “先生你定能保證,對岸的人馬遠遠少於一萬?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鞠義問道。

    “要是對方兵力充實,就是主公那裏平安無事!不過按諸多跡象推測。對岸十分可能是兵力空虛。主公那不會全軍潰敗,但怕是要遭受一些損失了。咱們要是拿下白馬津,再等青州軍來會師,尚可穩住不利局勢,故此非渡河不可。”沮授堅定分析道。

    鞠義、高覽都是戰場感應敏銳地將領,他們思考一陣後就同意下來。於是三人一面派斥候去向袁紹報信,一面派斥候尋沿着河水尋找青州軍。再就是組織人馬準備夜襲。

    夜深雲濃。

    此時恰好是月末,半夜之後月亮就落了下去。黃河渡口處一片漆黑,除了兩岸營地的點點火光。可謂伸手不見五指。而耳邊聽到的只有遠近傳來的,如野獸般低吼的河水聲。如此愈加襯托出四周嚇人的沉靜。

    白馬津上一段水域,兩千多冀州兵在高覽的指揮下,將臨時造好的木船擡到岸邊。*****此處地勢十分凹凸破碎,經過河水沖刷,岸邊跟河面最小的落差也達到十餘米。

    冀州兵小心地將小木船,跟木筏擡到岸邊。等不大地岸邊密密麻麻站滿人時。他們將船隻木筏放下水,三百多渡河船隻,兩千多人就那麼順流而下。

    兩千多冀州兵奮力向南岸划船,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搶佔河岸,否則等待他們的是無盡的箭雨,和船翻人亡的下場。

    黎陽、白馬津兩邊河岸都是點有篝火的。待五十多步距離時,兗州軍就發現渡河地船隻。一時間戰鼓的示jing聲大作,守在岸邊的兵卒也cāo起弓弩向河中間shè箭。

    這邊一旦響起廝殺聲,守在對岸的鞠義就下令,讓剩下的近八千兵卒渡河。他們除了千多人乘小船渡河外,還將船隻連成浮橋,好讓大股兵馬渡河。

    發現冀州軍偷襲後,兗州軍大營縱馬跑出一員大將,是曹cāo委派留守此地的李典。

    李典呼喝一聲,下令讓兵卒有序地結陣反擊。弓弩手密集地齊shè。不讓敵兵靠近河岸。長矛手就呈密集陣型,將登上岸地敵兵趕下河去。

    要說冀州兵吃了些虧,他們都是一隻只小船各自登岸,跳下岸的兵卒也排不成陣型,都是較爲零散的進攻。所以不少人被兗州兵逼下水。

    高覽也跳下岸,他一手圓盾一手長槍,擋住幾支羽箭後,靠山前去又刺死五六個兗州兵。跟在高覽後的都是他親兵,百多號人身手矯捷,協同得又默契。

    他們盾牌、短刀、長槍互相配合。終於佔據了一塊落腳之處。接着下船登岸的冀州兵就陸續地結成小陣。掩護後續兵馬登岸。

    李典額頭冒汗,初時他們將冀州兵打退了兩三次。但是對方人多,自己只有四千多兵馬可用。慢慢地冀州軍將登岸的範圍擴大了些,使得兗州兵兵力分散。

    如此一來兵少的劣勢暴露無遺,任憑兗州兵再驍勇,任憑李典再能統籌指揮,兗州兵防線終於還是出現漏洞。

    用兩百多條人命換取的浮橋也搭好,衝在最前的是鞠義地“先登營”。他們一個跟着一個,用盾牌擋住羽箭,再列出小錐形陣,一下就衝破兗州兵防線,進而向對方中軍襲去。

    李典還算沉着,他讓自己的親兵補上缺漏,苦苦支撐因爲兵少而薄弱的防線。

    一身文官服的中年文吏,來到李典後面,憂慮說道,“李將軍,如此下去只怕是,守不到天明啊!當早做安排纔是。”

    李典看了看那文吏,着急道:“董先生,主公他們只說袁紹在黎陽是疑兵,卻沒有想到他們當真進攻。”

    那個文吏就是張揚身亡後,投靠曹cāo的董昭,他焦急道:“敵方兵力有咱們三倍多!此處是守不住了,不如回暫退回避,保全實力後再向濮陽請援兵。”

    李典十分猶豫,糾結說道,“丟掉白馬津,主公怪罪下來怎麼辦?”

    董昭一拍掌,急道:“如此下去我軍少不得全軍覆沒!再說預料中袁紹軍是不會渡河的,也不算咱們的過失。要是主公在延津得手,白馬也變得無足輕重。要是袁紹他們沒有去延津。咱們這點人馬,更是抵擋不住好幾萬地冀州兵了!”

    冀州軍大股兵馬登岸後,特別是先登營組織突擊後。兗州軍的傷亡就多了起來。不過兩刻鐘,兗州兵地防線就被逼退二十多步,冀州軍佔據河岸,優勢越來越明顯。

    李典長嘆一聲,說道:“但願如主公所料,冀州軍主力在延津登岸!”

    “即便伏擊成功,也只是傷了冀州軍皮肉。真正地苦戰還未開始啊!”董昭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李典神情嚴肅地握緊長槍,下令讓部下緩緩後撤。

    延津渡口。

    留在黎陽地是一萬多兵馬。袁紹帶來延津的是五萬多人馬,剩下一萬多人馬是後續部隊,負責監督民夫勞役押運糧草輜重,還在冀州內黃一線。

    袁紹騎在馬山,向對岸指指點點,說道:“前面地人馬怎麼如此磨蹭!這樣下來。五萬多人馬要幾時才能都渡過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