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袁閥 > 290鄴城
    鄴城永和大街上遍佈行人商販,經過這幾年的治理,冀州氣象爲之一新。

    鄴城也更加地繁華,特別是幽州、幷州和青州的商旅更是不論寒暑往來不絕。

    有人說妓院是最古老地一門行業。春秋管仲更是此種鼻祖,它地影響力也十分深遠。如果說漢人自古就有在飯桌上談事情的習慣。那男人一同喝花酒,無疑是結交朋友地好去處。

    長門巷就是鄴城的一個好出去,這裏格調高雅,據說巷名還是取自辭賦大家司馬相如一篇爲人津津樂道地作品。青樓女子不是深閨怨婦,但她們地愁苦哀怨倒也跟長門巷貼切。

    一個官吏爲什麼貪財?那他背後不是有一個或數個姬妾,那就是有一個或數個揮金如土地敗家子,城堡毀於內部不外如是。

    許開是鄴城炙手可熱的豪門公子。他不僅出手闊綽,而且背後更有父親許攸這個冀州重臣做靠山,而且許攸可是從龍之臣呢。

    “許公子,您來啦!”幾個青年圍上去,跟許開打着招呼。

    許開只微微一點頭。然後坐到廳堂一處榻上,他喜歡在人多的地方,看着別人對他畏懼的目光。

    “許公子,聽說對面那家來了新貨,咱們是不是要過去瞧瞧?”一個紈絝建議道。

    “唉,什麼咱們過去瞧,叫他們把姑娘送過來!”另一個紈絝說道。

    “噢,對。對!”其他幾個人一起附喝。

    許開點頭笑了笑。對着一個隨從道:“你去,跟他們說叫新來的姑娘過來伺候。就說是我叫地。”

    隨從點頭領命而去,許開接着跟衆人玩笑,許開並讓店主跟老鴇上酒菜跟歌舞伎。

    “公子,爲小人報仇啊!”許開的隨從哭喪着臉跑回來道。

    “怎麼一回事!”衆人都齊齊看過去,見他衣衫不整,臉上一塊淤青,顯然是被打過。

    “他姥姥的,誰敢打我的人!”許開怒喝道,彷彿打在他臉上一樣。

    “是上次跟咱們有過節地年輕青州客商,他們不給面子不說,小人一報出公子名諱,他們就動手,說即便是公子過去也照打!”隨從哭訴道,其中添油加醋的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反了反了,區區幾個青州人,竟敢跑到鄴城來跟咱們作對!”一個紈絝惱怒道。

    “我瞧不對啊,他們這麼明目張膽,會不會是在青州那邊有什麼人撐腰。”另一人疑問道。

    “青州那邊的人算什麼!”許開輕蔑地冷笑,傲然說道,“就是大將軍見到我父親,那也得客客氣氣地。”

    “對啊,這是在鄴城,憑啥怕了青州人!”其他人一同起鬨道。

    許開大喝一聲,帶着衆人衝到對面另一家妓院。

    到了那隻見七八個二三十歲的商旅正在看歌舞,那些青州商旅都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許開氣不打一處出,怒道:“哎呀!就是你們打我的人?”

    幾個青州商旅淡淡地看了許開一眼,然後繼續觀看歌舞,來個不置可否。

    許開被徹底激怒,他掄起拳頭對身後隨從道:“給我狠狠地打,打死去也無所謂!”

    衆隨從跟紈絝得到這個命令,興奮地齊聲吆喝,他們抄起旁邊能用的傢伙,跟許開一同跑上去揍人。

    “噼啪,噼啪!”幾個青州商旅捱了幾棍。

    “打人啦,快跑啊!”旁邊地客人紛紛跑開。

    “住手,誰叫你們私下鬥毆地!”這時十幾個衙役跑進店中。

    許開狠毒地一轉身,厲聲說道,“你們算啥東西,敢動本公子一根汗毛麼!”

    那些衙役不住冷笑,衝上去擒許開一干人等。許開何等傲氣,立即帶着衆人跟衙役對打起來。但許開也是自不量力,他們這些人怎麼打得過早有準備的衙役,不一會全被擒下。

    “你們快放開本公子,否則要你們好看!我父親是許攸!”許開怒喝道。

    衙役沒有答話,而是將他們帶到街巷外地法曹府衙。

    約莫一個時辰後,許攸帶着幾個隨從急匆匆跑到法曹府衙外。

    “審配,你快出來,將我兒子送出來!”許攸大聲喝道。

    街巷邊的百姓紛紛圍上,他們對許攸一家早有耳聞。也知道許開這個惡少那檔子壞事,如今被審大人收押,那是大快人心地好事。

    衙役進去稟報後,一隊衙役護着審配開赴出來,後面一個衙役更是甩出三顆血琳琳的人頭!

    在衆人驚呼聲中。審配傲然道:“許開、許韋、劉輝數次觸犯律法。按罪當斬。許葉收受賄賂,與一宗公務有關,你們立即去緝拿,並將他們家中查抄,以便搜出證物!”

    那批衙役得令。一起跑去執行。

    許攸伸手指向審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攸,你是大將軍任命的臣屬,雖然也與一宗公案有關。但沒有大將軍傳令,我不能收押你,不過你切勿離開鄴城,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審配沉聲道。

    許攸接連說不出話來,直接暈厥過去。

    大將軍府政務堂,審配跟陳琳、陳羣還有辛毗等人正在批閱文書,田豐急匆匆趕到堂中。

    “正南。處斬許攸兩個兒子跟侄子的事。你怎麼不事先跟大夥說!”田豐質問道。

    審配不理會衆人地目光,淡淡道:“我乃法曹從事。依法緝捕罪犯乃職責所在,處置犯人也是依法從事。絕對沒有任何偏頗之處。試問,許攸的兒子犯法,我爲何不能處斬,難道是因爲他是冀州重臣嗎?”

    “正南,你操之過急了!”田豐直頓足,“下面人稟報,許攸他已經逃出鄴城,不知去向。”

    “呀!”衆人一陣驚呼。

    審配雙手緊握,沉聲道,“我已經派了衙役監視他,想不到他還是跑掉了!”

    面對反常的審配,田豐等人雖然疑惑,但是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正南,你這事就做得不對了,怎麼說也可以將他兒子收押起來先,等大將軍回來再做處置啊!”荀諶責備道。

    審配依然淡淡道:“等大將軍回來,許攸那廝又要去他那求情了,大將軍至多隻是判個流放之罪,但他兩個兒子一個侄子都是死罪,我這先斬後奏沒有什麼不妥!”

    說完,審配起身離去,他要去佈置緝捕許攸的事宜。忙碌完這些事後,審配回到家中。

    “老爺,二公子他們在後堂。”僕役稟報道。

    審配點點頭,換了衣服後來到家中後堂,這裏聚集着袁尚還有幾個家中族老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