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承乾去北方前,倒是讓人給喬生送來了而二十幾只鴿子。喬生原本還想拿來幾隻烤着喫,可想想還是算了。
李景恆的書信氏隨着鴿子一起送來的,足足有六封之多,而且每封書信都是鼓鼓囊囊的,三封是給喬生的,兩封是給喬巧的,還有一封是給喬子儀和喬氏的。
喬生看了自己的信,直接就丟在一邊了。
他想看喬巧的信,可喬巧根本就不讓喬生看,喬氏兩人不識字,就讓豆子在一旁讀,他們聽。
裏面不與喬生書信裏一樣,喬生的書心裏全是李景恆的訴苦訴怨,加上對南方天氣不適應的各種吐槽,還有就是對於南方遇到的困難想要尋求喬生的幫助。
喬生不會回信,就算回信也只會回五個字,自己想辦法。
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是什麼事都自己幫着,這鳥還咋飛?
而喬氏和喬子儀的書信裏,就完全沒有吐槽了,就說自己在南方一切安好,讓兩人不必掛念了云云,還讓兩人保重自己的身體。
隨後又扯到了南方的風情上面,說見到了什麼景,看到了什麼人,遇到了哪些土著,見識到了什麼樣的習俗。
這傢伙遣詞造句別具風格,引人入勝的本領倒是一句,看着喬子儀和喬氏聽得出神,喬生就沒再管。
就是喬巧那信裏到底寫了啥?
這小子肯定沒憋好屁!
……
天氣暖和了,喬氏就打算喂些雞鴨,原本他也嫌雞鴨會把院子里弄得到處臭烘烘的,可看村裏別人家都是在放在外面扎個籬笆,或者挖個豬圈,把雞呀,鴨呀,豬啊都放裏面養,她就起了心思。
在喬子儀去集市上的時候,回來又帶了十隻雞崽,十隻鴨崽。原本喬氏還想養鵝,可喬子儀說鵝那東西太兇了。
雖然說鵝會守家,可喬家根本就不缺守家的畜生,聽風聽雨多好啊。
而那大鵝就不一樣了,就算是熟人,有時候也會伸長了脖頸,呼扇着大翅膀追着人咬。大白鵝只要咬住人就不撒口,簡直就是平頭哥的近親。
小雞崽和小鴨崽都放到了喬生和喬子儀在果樹林裏扎得籬笆牆內,還弄了一個草窩和棚子,只要按時餵了就不會出多大的問題。
喬氏每天都會去看,也會喂,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張槐和張杏來管着,其他人也插不上手。
山上最近還是有很多事情,馬村正年紀大了,就點名讓喬生帶着人去上山照看着那些果樹和被放了菌種的木頭。
喬生和村裏二十多個漢子都上了山,第一個就是剔除那些枯了了的果樹苗,然後再次移栽過來新的果樹苗。
其次就是那些木頭的事情了。
有些菌種已經開始長出木耳蘑菇,而且還不在少數,喬生把那些沒有發菌種的木頭都給挑出來,然後讓人把菌種從樹裏面挖出來,仔細和那些長了木耳蘑菇的木頭對比了一下,最後都總結了一下經驗,然後再次施放菌種,灑了水,放回原處。
老鍾小心地摸着那些木耳,笑得臉上都開花了道:“要是以前誰告訴我這個法子有用,說啥我也不信,可現在看看,還真行。你們瞧這長得多好啊,還是生子有辦法。”
鍾發笑着對老鍾說道:“爹,村正可說了喬生是咱們村地招財金娃娃哩,還說可得讓大家守好了,以後就靠着喬生活哩。”
喬生急忙擺手道:“鍾叔你就可別瞎說,村正爺那是開玩笑,咱們村這是自己乾的活,能賺錢也是大家出了力的。”
李老大李猛如今身體也好了,現在也能正常下地走路了,他沒趕上前一段時間開荒山,可李老大家裏的女人卻參與了。
如今過來看看,還真是有些佩服喬家人的能耐。
李老大家原本跟喬家去年因爲李老大在山裏受傷的事情跟喬家鬧過,可現在提起此事,李老大和他的婆娘都有些悔哩。
所以,這事別人不提了,他們家也沒人再敢提出來。他看着那些木耳,對喬生問道:“生子,這些木耳蘑菇長成了,咋分啊。不能一窩蜂地都來採,誰採到算誰的吧?”
喬生詫異道:“哪能那樣幹,要是都一窩蜂地來,咱們村的人都呆這不走了,看那個木耳蘑菇長好了,就立刻摘了去。”
老鍾說道:“是不是還跟作坊一樣?”
所有人都點頭,現在這山上即將到來的收益是可以看得見的,大家心裏也都清楚這山上的一切現在意味着什麼。
所以,現在小碗村的人基本上對開荒出來的幾個山頭都格外注意,要是誰現在敢來破壞啥的,這小碗村的人都敢拿命去拼。
現在山上晚上不會有人,可是白天,村裏的人不時地就會有五六個人來回巡視一圈,而且老鍾等村裏地獵戶還在周圍設了很多的陷阱。
喬生覺得完全沒必要,就現在的那些野山蜂,護着這裏就可以了,要是有人能夠在這麼多野山蜂的監視下上了山,那纔出鬼了。
喬生從各個山頭看了一圈,帶着人回村裏的時候,就對衆人再次說道:“今年挖山洞的時候,多挖出來一條。”
李勇就問道:“挖那麼多幹啥,一條還不夠用?挖得深一些不就好了?”
喬生笑着道:“一條咱們用來作坊裏藏果子罐頭和葡萄酒,另一條,我打算到了秋冬季節得時候,把那施放了菌種的木頭搬進山洞裏去,興許冬天還能長出新鮮的蘑菇和木耳,到時候就新鮮的蘑菇木耳,可要比現在曬乾了的可要值錢。”
衆人恍然。
老鍾倒是說道:“那能行?”
李勇又說道:“老鍾叔,行不行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咱們又不差挖那一條山洞的功夫,要是真行,咱們不是又找到一條錢路子?您剛剛還說呢,要是沒見到那些木耳蘑菇,你還不相信這樣能生蘑菇木耳哩!”
老鍾瞪了李勇一眼,而後對喬生笑道:“那就試試,村裏現在外面那些給別人打長短工的過年回來了之後,就沒再出去。大傢伙都知道家裏有了活路,不想在跑出去哩。生子你有啥活就讓他們幹,你動口就行。”
喬生也笑道:“那哪行,我要是不幹活,我爹能拿着鞋頭滿村追着我打。而且咱們山村裏的,不幹活,就總感覺缺點啥。你看我村正爺,他現在年紀也大了吧,子孫滿堂,不愁喫不愁喝的,該是頤養天年了吧。可大傢伙看看,他還不是整天在村裏跑來跑去閒不住。爲啥,心裏閒的荒唄!”
一羣人頓時鬨笑起來。
到了村裏,看着牆上的大字標語,喬生很滿意,這些都是很愛國的語句,不是文言文,而是簡單明瞭的白話語句。
現在這些大家都經常能看到,經過宣傳,大家也都能念出來上面的字。
而造成的結果就是,大家脫離了文盲的最低下限。
有的人還爲此鬧出了笑話。
鍾發上個月去了自己媳婦的孃家,他不是那種會炫耀的性子,現在村裏的事情也只是在小範圍傳播。
可自己媳婦的孃家知道了小碗村設了書院的事情,就向鍾發和他的妻子打聽咋回事,於是鍾發就簡單地說了幾句,並且親自寫了幾個標語上的字,證明自己村的人真的唸了書的。
可鍾發的老丈人也曾經念過書,看了鍾發的字,就指出了其中哪個字寫的不對,哪個字根本就不是那麼唸的,把鍾發打擊得夠嗆。
回來後,鍾發就把這個事當作玩笑話給村裏人講了,村裏人都樂得不行,說他瞎燒包(炫耀,方言。)。
村裏現在的路是青磚大道,因爲時常山裏時常會有下雨,所以從田裏,山上回來的人,免不得踩上一腳泥濘。
可是到了村口的時候,村裏人都會把自己腳上的泥濘清理了纔會繼續往家裏走。
而且誰家的狗了雞了鴨了什麼的,只要走過這條路敢留下糞便的,大傢伙都會說,所以村裏人把狗管得很嚴,雞了鴨了,就算是趕出村外放,也是順着牆邊。
村裏也沒說專門請什麼‘環衛’工人啥的,一大早,各家各戶掃屋子,掃院子的時候,就自己出門把路上的落葉了,雜物了都給掃掉。就算不掃地的時候,看到了地上有什麼東西,大家也都會撿起來。
所以,村裏的衛生搞得非常讓喬生驚訝,這是他未曾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