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生畢竟是個男的,不能在一堆道姑中呆太久,青陽子接了喬生去認了客房,然後喬生纔有機會出來看看這終南山的雪景。
青陽子好像很忙的樣子,這邊剛安排好喬生就急匆匆去了別處,太乙宮雖然大,但是喬生還認得自己回房間的路,而且喬生也不會亂跑,所以就讓青陽子忙自己的事情去。
兩隻大鵟落在喬生頭頂的枝杈上,讓枝杈上的雪頓時落在了喬生的身上,讓喬生看雪的心情頓時不是那麼美妙了。
喬生罵了一聲沙雕之後,就掏出一些肉乾來。
等兩個大鵟落在自己身邊,喬生指着兩個大鵟的腦袋罵。
大鵟該喫自己的還是喫自己的,什麼沙雕,什麼臭鳥,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喬生。
肉乾喬生就沒帶多少,喬生也只是讓他們解解饞,至於想要喫飽,還是得靠他們自力更生,山裏雖然活物少出行,可兔子這類動物可是漫山遍野都有。
實在是兔子的繁殖能力太強,而現在人又少,再加上大雪天進山狩獵得人更少,就造成了兔子的瘋狂蔓延。
當然,這也是山裏一些體型中下的野物重要的食物來源之一。
要是但凡兔子少一點,山裏的生物鏈可能就會遭到破壞。
不過兔子多了也會很麻煩。
喬生可聽說兔子也會成災的事情。
喬生知道道士成兩派,一個是正一派,一個是全真派。
正一派不忌諱葷素,可以成親生子,除了開壇作法的時候戒酒戒葷不能房事之外,其他的與正常人的生活沒多少區別。喫肉當然也可能有些講究,大雁,牛,龜,蛇,狗,以及沒有鱗片的魚都不能喫的。
而全真派就如同太乙宮這些道人道姑一樣,必須要求住宮觀,延壽戒律,戒葷戒酒,斷絕紅塵事。
這點佛教倒是和全真派的倒是相似。
喬生不知道孫思邈屬於那一派系,孫思邈沒有婚娶,但是平常之中卻喫肉,喜歡喝茶不飲酒。喬生問他,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屬於哪個派系。
太乙宮的飯食都事定量的,因爲山裏的食物短缺,再加上運送的話全靠人力,這樣就造成了冬季山上的道士經常餓肚子的情況。
喬生喫的也不多,或者說半飽都沒有,而且麪食也不好喫,裏面的糠皮有些辣喉嚨。可當喬生想要再來一碗的時候,李雪雁告訴他沒了。
就那一碗麪食,還是招待客人用的,要是再喫,就是喫她那一份了。
所以,喬生出來看雪景是一,找喫的,纔是最重要的。
罵了半天的沙雕之後,喬生又不得不哄着兩個大鵟去給自己弄個兔子。
喬生在太乙宮不遠的樹林子裏生了一堆火,然後把剝好的兔子架在火上烤。或是煙塵太大,引來了太乙宮的一些道人前來視察。
知道喬生是外人之後,看了兩眼兔子就走了。
李雪雁來着喬生,手裏還拿着一些喫食,可看到喬生燒烤的兔子,以及空氣中的肉香,她嚥了咽口水,走到喬生面前,生氣地說道:“還以爲你會餓着,你倒好,自己出來找肉吃了,也不怕觀裏地教習打你。”
喬生笑道:“我喫的多,要是說喫素我不怕,但是說要是不給喫飽那就不行了。我又不是道士,又不信道,出來打個野,他們還不會把我怎麼樣。”
兔肉好了,喬生拿着自己帶地小刀片了一塊擱在嘴裏,有點燙,喬生也是猛吸幾口涼氣纔開始嚼,肉裏地鹽巴和辣椒混合得剛好,喫在肚子裏也是回味無窮。
喬生看了看周圍,然後急忙切下一小塊,遞在了李雪雁嘴邊。
李雪雁皺眉,然後說道:“我是出家人。”
喬生看她喉嚨攢動,笑了一聲收回手,然後把肉放在嘴裏說道:“你看,出家人也有壞處,啥都不讓喫。”
李雪雁想了想問道:“你明天就會下山嗎?”
喬生點頭:“你也知道我剛回來,家裏人捨不得我再出什麼事情,此次也是好不容易纔放我出來。我虧欠家裏太多了,所以得抓緊時間回去。而且馬上要過年了,長安也一堆事情等着我去處理。”
李雪雁撇撇嘴道:“你就不覺得虧欠我?”
喬生道:“其實這最多得就是你自己想不開,非要往這山上跑,天下好男人又沒死絕,你往我一個人身上吊,我能有啥辦法。”
李雪雁氣惱,頓時朝喬生扔了一把雪:“那你還說要帶我走,騙人。”
喬生嘿嘿笑道:“爲了不負佳人,我當然要來。我要是不覺得欠着你,我就不會那麼大老遠跑這清苦之地來。你看喫不上火鍋,喫不上千層餅的不說,還喫不飽。”
李雪雁哼了一聲道:“我好歹也是縣主,差點還是公主,你做這些還虧了你不成?”
喬生上下瞅着他嘖嘖嘴道:“你都出家了,還縣主公主呢,除非你跟我下山,你想幹啥都行。”
李雪雁道:“你是不是就像帶我下山,然後讓我回長安,你就什麼都不管了!”
喬生一拍手:“這是個好想法。”
李雪雁眼睛頓時紅了,哭聲說道:“我就知道!”
喬生看他不經逗,懸泣欲滴的摸樣,心裏知道自己要在這麼說下去,這姑娘說不定不根自己下山不說,還有可能削髮立志。
喬生大膽地站起來,然後走到李雪雁身邊,然後一手撐着李雪雁的頭,一手摟着她的腰,不等李雪雁反應,兩個人就倒在了雪地上。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山林裏並沒有其他人,一聲細微的“啵”聲之後,兩人才分開。
一道晶瑩的拉絲被扯得很長,喬生尷尬地趕緊用手把它弄掉,然後又用衣袖給李雪雁擦了擦嘴,看着李雪雁喘息着,喬生回頭把手上地口水用地上地雪給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