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太太似乎看出了什麼,就問道:“是不是今天你去那孫家,孫家老頭跟你說了什麼?”
喬生看了看董雲晴和李雪雁,還真不好說,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答應下來,也沒什麼不是。
於是,喬生就把孫洪要把三妹嫁給自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董雲晴和李雪雁聽了,董雲晴撇嘴,李雪雁臉色淡然。
知道喬生已經拒絕,要不然也不會讓喬子儀收孫三妹當義女,可董雲晴還是心裏有些不舒服。
爲啥,因爲董雲晴覺得要是這個法子早想到,李雪雁也不會嫁進來。
可李雪雁覺得,自己何嘗不與孫三妹一佯。只不過自己嫁進來了,其他的根本不重要。那孫三妹現在也被拒絕了,自己何苦要去說什麼鬧得都不開心。
喬氏說道:”我說呢,這麼一個小事,也不用這麼大動干戈。原來是打這個注意,幸好你沒答應下來這門親事,要是答應下來,你今天就別進這個門了。“
老太太瞪了一眼喬氏:“說得啥話,可不興這樣說,我外孫招人待見,招人喜歡,那是生子有本事。再說了,生子也不是沒答應下來嗎,至於這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數落他。你看看你這當孃的。”
喬氏剛想說什麼,可看了看李雪雁,就嘆了口氣,什麼也不說了。
喬生也沒想到說了會引起這麼多的事情和不滿,自己也是找罪受,最後又是哄,又是承諾的,把董雲晴和李雪雁都給哄好了之後,喬生才舒了一口氣。
......
自第一場大雨過後,山裏的雨就多了起來,有時候隔上三五天,有時候隔上一兩天,要麼就是一會兒就下一場,跟小孩鬧情緒一樣。
孫三妹認了喬子儀當乾爹,這事並沒有多傳,家裏擺了宴,都喝了,給了禮,說定了以後常來往之後,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孫三妹倒是經常往喬家跑,在喬家幹活做事,跟喬氏說話,與董雲晴和李雪雁一起聊天,打麻將啥的,還是很和得來。
至於說董雲晴和李雪雁心裏咋想的,喬生還真有點看不太明白。
張槐和張杏來了信,這是她們走後的第一封家書。
前幾個月的時候,兩人不是沒有來信,只不過,也是口信,從梁家商隊傳過來的有,從長安傳過來的也有。
如今兩人正式寫了家書,讓喬生的心也落了下來。
信裏說了兩人到了江南道之後,就一直四處奔走,打聽父母的下落,寫信有時候根本就寄不出去,所以纔會這麼晚才把信件寄來。
兩人問候了喬家的一衆人之後,就把自己在江南道的生活細述了下來。
整整厚厚一摞的信紙,讓喬生像是看一本遊記一樣。
張槐說得細,也只是說江南道的一些自己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式,還問了喬生許多問題,喬生都一一給記了下來。
而張杏就不一樣了,那是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爲此,張杏還會哭,還想着儘快回來。可又捨不得就這麼半途而廢,直能說自己一定早些回來。
之後,張杏又說了自己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人,碰到了什麼事,煩心的,憂愁的,歡喜的,抑或是悲傷的種種。
喬生可從來沒有聽張杏說過這麼多話,但是按照喬生的想啊,這丫頭出去了一趟,也算是真長大了。
因爲信裏,張杏碰到的一些事情,可都是自己解決的。
喬生看着兩封信,時而笑,時而深思,時而一臉心疼,讓旁邊做針線的喬氏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就讓李雪雁給自己讀一讀。
李雪雁拿了信,就給喬氏讀了起來。喬氏一邊聽,一邊說道:“你們說說,這倆孩子出去幹嘛,現在雖說太平了,可壞人還是有的,要是在外面真碰到什麼事情,她們還小,你們說可咋解決啊。”
阿福說道:“槐子和杏兒都是有能耐的,信裏雖然說了自己的苦楚,可也都解決了不是,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喬生把信看完,也笑着說道:“她們要覺得苦,自己就乖乖回來了,就跟紅鶴一樣,跑山裏玩得餓了,自己就乖乖回來找喫的。她們碰到得事情都不算大,等過段時日商隊裏有往南方走的人,我囑託幾句。再捎封信回去就好了。”
李雪雁停下了念信,對喬生說道:“要不然還是讓我哥她們去南方一趟吧!“
喬生搖了搖頭:”不用,景恆現在在京城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至於爲了一點小事就麻煩他去“
......
兕子說長孫氏近期回來山裏,可兕子來了有大半個月了,也沒見長孫氏的蹤跡。要是以前喬氏肯定要讓喬生去看看問問到底是咋回事。
可現在,喬氏對於此事也不太上心了。
怨長孫氏,喬氏不會,也不敢,更不能。
但喬氏知道,要想和以前一樣,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當然,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長孫氏的房間要騰出來,一些被褥也要準備好,喫的用的穿的,該買就買,該做就做。
倒了六月初,西瓜都差不多成熟的時候,長孫氏終於來了。
送長孫氏的,是李泰。
歡迎什麼的也都免了,喬家能做的迎接儀式是最家常的。
雖說近期雨水不斷,但是天氣炎熱還是炎熱,空氣似乎像是鍋裏的蒸汽一樣,吸進肚裏也讓人煩躁一些。
可長孫氏來到喬家後,那一身的疲憊就放下了。
好不嫌棄地穿着喬家地草鞋,然後頭髮就那麼隨意地紮起來,穿得單薄,又不失體統。要是實在是熱的受不了,就拉上喬家的女人一塊去泡澡。
雖說長時間沒在喬家住,可長孫氏對這些生活習慣倒是一應地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