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齊淡淡看他一眼,招呼了一聲:
“仙兒!”
夏仙兒剛剛在前面甲板上站定腳跟,好奇的回頭問道:
“怎麼了?你怎麼還不上來呢?”
“這位鍾先生告訴我,這船已經滿員了。”
蕭天齊笑眯眯的問道:
“我們其實也沒這麼着急上島,是不是呀,仙兒?”
“是,我們不着急!”
夏仙兒果斷轉身,重新下船,回到了蕭天齊的身邊。
鍾子明明顯想要攔一下的,可惜夏仙兒動作實在太快,他根本沒來得及抓住人。
他不甘心的說道:
“仙兒,其實你可以先上島看看,島上裝扮的非常漂亮,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不了!”
夏仙兒說道:
“再漂亮的地方,如果沒有我老公,對我來說,一樣索然無味。”
鍾子明稍稍一呆,臉色隨即變得陰鬱起來。
鍾子明招呼着另外一位客人上船後,遊船就直接離岸開走了。
夏仙兒苦笑道:
“或許我們今晚真的不應該過來,我總覺得鍾子明今晚陰陽怪氣的。”
“他沒能抓住和你單獨相處的機會,說話自然陰陽怪氣。”
蕭天齊笑笑,說道:
“不用怕他,大不了我再給他來段法語聽聽。”
夏仙兒噗嗤一聲笑了。
遊船上。
鍾子明站在船舷邊,遠遠看着碼頭方向,眼眸裏陰沉的可怕。
“如果你真的希望仙兒好,我覺得你應該早點放手。”
施玉玲來到他的身邊,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淡淡說道:
“雖然很多人都認爲他們倆不般配,但事實上,生活的酸甜苦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至少在我看來,仙兒很享受和姐夫在一起的生活。”
“那又如何,跟這樣一個廢物生活在一起,不可能會幸福。”
鍾子明說道:
“我沒有仇視窮人的意思,但我認爲,一個男人如果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給不了,那他就不可能給別人幸福。蕭天齊就是這樣的男人,他連個工作都沒有,還需要仙兒賺錢養他,這種男人,我瞧不起!”
施玉玲輕輕搖頭道:
“我是親眼看着他們兩個從沒有親人祝福的婚禮開始,然後一路走到現在的,所以仙兒身上的變化,我有深切的感受。和以前相比,現在的仙兒愛笑了,臉色也好多了,我相信這裏面肯定有姐夫的原因。”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
鍾子明輕哼一聲,說道:
“不可否認,和諧的夫妻生活的確會改善女孩子的內分泌,不過,我聽說他們婚後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圓過房,仙兒還是完璧之身,仙兒的改變跟蕭天齊又能有什麼關係?”
“你……”
施玉玲臉上忍不住一紅,跺腳說道:
“算了,你愛碰壁那就去碰好了,我懶的跟你說這麼多!”
她擰身走了,鍾子明的嘴角再次浮現出一絲絲的冷笑,喃喃自語道:
“碰壁嗎?我唯一需要碰的只有一個蕭天齊這樣的廢物,只要沒有蕭天齊,仙兒就是我的!”
掏出手機,他把剛纔拍的蕭天齊、夏仙兒和施玉玲的三人合照發給了另外一個人,隨後撥通了對方的號碼,說道:
“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你們此次的目標!”
會所古色古香,頗具古韻,和湖面上倒映的月色相映成趣,十分的詩情畫意。
“鍾子明也不能說是標準的繡花枕頭,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兩人上島之後,夏仙兒只是逛了逛會所門前的小廣場,就不得不感嘆道:
“畢竟也是傳承數百年的古建築家族,底蘊還是有的呀!”
“鍾子明家也是做古建築起家的?”
蕭天齊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四周的建築,說道:
“我看整體風格雖然是偏古典,不過好像融入了不少近代的北方風格,厚重有餘,典雅感略微不足。”
“是的呀!他們家族本來就是起自北方,百年前才搬到了咱們南方。”
夏仙兒說道:
“我曾聽說我太爺爺他們那一輩,好像還跟鍾家的人切磋過,最後各有所長,勝負未定……咦?”
她忽然發現了什麼,急匆匆的向前跑了兩步,來到了一面正衝南方的影壁牆前。
影壁牆中間鏤空,用整塊的水晶玻璃封口,裏面懸掛着一幅畫作。
亮起的隱藏光線之下,這幅畫作在曉夜月色之下,看着好似蒙了一層淡淡的光輝,讓人看着感覺非常舒服。
只是……
“這不是上次奶奶壽辰時你送的那幅萬嶺松鶴圖嗎?”
夏仙兒格外驚喜的拉住蕭天齊,說道:
“我記得這幅畫被玉玲討走之後,她好像還說這幅畫能夠拍賣出近千萬的天價呢,怎麼掛在這裏了?”
“這不是那幅。”
蕭天齊過來掃了一眼,說道:
“這幅畫只是看着像,不過只是一幅臨摹的高仿作品。”
“是嗎?”
夏仙兒仔細看了看,問道:
“我怎麼看着好像是一樣的呢?”
“臨摹嘛,形似是基本要求,不過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幅畫作有少數線條看上去缺少風骨。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缺少風骨的線條讓整幅畫失去了脈絡,粗看之下,是一副渾然天成的佳作,但仔細看,筆意並不通暢,顯得有些笨拙。”
蕭天齊輕笑一聲,說道:
“不過,這幅畫拿到市場上去賣的話,應該還是能輕輕鬆鬆賣個幾萬塊錢的。”
“蕭天齊,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什麼人的畫都敢隨便指手畫腳啊!”
夏定雲不知道從那裏鑽了出來,嘶嘶冷笑道:
“我剛纔打聽過了,這幅畫是書畫名家莊墨先生的佳作,所以才被選做整個會所的鎮宅風水畫,沒成想這樣一幅佳作,到了你口中居然只值區區幾萬塊。”
他顯然是故意大聲說話的,徘徊在小廣場上的不少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紛紛圍攏過來。
“果然是莊墨先生的作品!我見過他這個印章。”
“莊墨先生名楊省內外,在全國書畫市場上也堪稱大師!這個年輕人信口雌黃,居然敢對莊墨先生的畫作說三道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現在的年輕人啊,肚子裏沒有幾滴墨水,但卻喜歡四處顯擺,騙騙那些無知的女孩子也就罷了,居然跑到這裏來胡說八道,實在太不像話了!”
眼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恥笑着蕭天齊和夏仙兒兩人,夏定雲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