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
施玉玲聽了大喫一驚,飛快的看了夏仙兒一眼,問道:
“您是說我朋友夏仙兒的丈夫……蕭天齊?”
夏仙兒聽了不明就裏,但至少聽明白了現在正在給施玉玲打電話的是誰。
她聽到電話裏的老人家居然提到了蕭天齊,一樣倍感喫驚。
“是啊。”
老人淡淡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阿叔公,如果您要早幾分鐘打電話過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可現在……”
施玉玲苦笑道:
“姐夫剛剛離開杭城了,短時間之內恐怕回不來。”
“哦?”
老人有些意外,頓了一下,接着說道:
“你稍等一下,我一會兒再打給你。”
“阿叔公!”
施玉玲叫住他,說道:
“這樣吧,我現在趕過去,您看可以嗎?”
“也好。”
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說道:
“有些事情還是你親自和你太爺爺說比較合適。”
掛斷電話之後,施玉玲深吸一口氣,說道:
“阿叔公說,我家太爺爺讓我以進山遊玩的名義邀請姐夫過去一趟。”
“啊……”
夏仙兒乾嚥一口唾沫,問道:
“你家的那位太爺爺想見蕭天齊?真的假的?”
施家那位老太爺,雖然傳言已經瘋掉,但施家畢竟是杭城的一流家族,施家老太爺只要一天不死,那就是施家的定海神針,擁有着即便姑蘇家族也要保持尊重的輩分和地位。
據說,施家老太爺已經有二十幾年沒見過外客了,身爲現如今施家少主人的施玉玲上一次見他,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想……應該是二爺爺昨天去見過太爺爺,把我昨天和他說的事情和太爺爺彙報了。”
施玉玲說道:
“也或許我太爺爺看到了更加深遠的未來。”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都有種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懵的感覺。
她們想不明白,施家老太爺究竟想要幹什麼……
……
這一天的下午,一輛大巴駛入省城汽車站之後,蕭天齊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地攤貨從車上下來,沿着出站口走了出來。
“小夥子,住旅館吧?標間單間大牀房,應有盡有,快餐也有……”
“年輕人找工作不?工廠大巴隨時發車,直接進廠,低薪四千起,包喫包住!”
“這位帥哥,快餐要不要,全套也是有的……”
各種吆喝聲在出站口外面響起,蕭天齊夾雜在出站人羣之中緩緩走出,站在外面的街道上,擡眼看了看眼前的這座有些變動陌生的城市,已經和記憶中的格格不入。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在這個城市之中找尋到那熟悉的光影以及熟悉的氣息。
他很想告訴這個城市,告訴這個城市裏的某些人:
我,蕭天齊回來了!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我的包!快來人啊!有小偷搶包了!”
一聲尖叫忽然在蕭天齊的背後響起,他回頭一看,一個拖了行李箱的美女着急的朝着人羣方向大叫着。
只見一個瘦小的猥瑣男人如游魚入水一般,穿梭在人羣之間,還時不時的朝着大喊大叫的美女回頭賤笑。
美女氣不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擡腳就往前追。
“車站這邊的小偷還是這麼的猖狂嗎?”
很多年前,蕭天齊就聽說過,車站這種地方,除了黃牛,最多的就是騙子和小偷,沒想到再回省城,第一眼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哎喲!”
追逐小偷的美女沒追出去多遠,腳上那雙高跟鞋的鞋跟就報銷了,差點沒有崴了她的腳。
只是,那個挎包對她來說重要無比,她彎腰拎起那雙高跟鞋,繼續赤腳往前追去。
那個猥瑣男子,明顯是這汽車站的慣偷,熙熙攘攘的人羣不但沒有成爲他的逃跑阻礙,反倒能夠成爲他左躲右閃的屏障。
很顯然,指望那個美女自己追上小偷是不太現實的了。
蕭天齊輕輕搖頭,從口袋之中抽出手,鬆開了五指。
一個小東西從他指間滑落而下,隨後他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小東西名叫蜂鳥,是他剛剛接觸神詭手作製作的時候,製作過的那種飛鳥的縮小版,它體型更小,更加靈活,只有一枚一元硬幣般大小,更加便於攜帶。
響指聲中,蜂鳥閃電一般煽動着翅膀,而後快速的貼着地面飛起,然後猶如一隻俯衝下去的戰鬥機一樣,準確無誤的擦着猥瑣男子的一隻腳腕,帶起一串的鮮血。
“哎喲!”
猥瑣男子忽然喫痛,驚呼一聲,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連已經搶到手的包都不顧了,抱着受傷的腳腕哀嚎起來。
原來,蜂鳥的翅膀薄如刀片,在他腳腕上割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這條傷口不大,卻是直接切中了猥瑣男子的腳筋,他這隻右腳基本上等於被廢了一半。
美女本來已經準備認命,眼見情況發生逆轉,連忙衝上前去,首先把自己的包給搶回來,又照着那個猥瑣男子的身上一陣猛踢。
“叫你搶我的包!叫你搶我的包!”
一邊踢,一邊罵,恨不能把這個猥瑣男子當場給踢死。
蕭天齊快步跟過去,手腕一抖,接住飛回來的蜂鳥,把它重新放回口袋的同時,拉了那個美女一把,小聲提醒道:
“美女,快走吧!這種小偷一般都是團伙作案,再不走,小心被他的同夥纏上。”
“呀……”
美女聽了果斷嚇一跳,立馬收了腳,緊緊抓住那屬於自己的挎包,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然後才重新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快步離開了此地。
蕭天齊有些錯愕的看看她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
“竟然這麼沒禮貌,都不知道說聲謝謝什麼的嗎?”
話是這麼說,但放出蜂鳥替她把包搶回來,純屬蕭天齊自己一時興起,心裏倒也沒指望這種萍水相逢的人能夠回饋他什麼。
他聳了聳肩膀,左右看看,循着記憶找尋到了公交站牌的方向,隨後擡腳走了過去。
誰料想,他剛在站臺上站穩腳跟,便立刻感覺到有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
這個人,居然就是剛纔的那位美女。
美女盯着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後忽然拎起行李箱,一步跨出站臺,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就走。
從她行動到上車,這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就跟演練過無數遍一樣,讓蕭天齊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情況?
這美女看了我一眼,就嚇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