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自己被一個人揹着好久好久,從漫天大火的地方逃了出來,最後停了下來,他就沒了意識。
孃親?她來接自己的時候自己不在怎麼辦?
“你快送我回去,我娘還在等着我!”
紅豆驚喜的轉過身,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躺着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他已經睡了好幾日了,嚇得紅豆以爲他要挺不過去了。
若是他沒了,自己豈不是要重新來過,再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這麼沒了,也太可憐了趴。
“你醒的剛剛好,快來嚐嚐我剛煮出來的蘑菇湯!”
紅豆被凍的通紅的小臉洋溢着善意的笑。
溫青庭心裏像是一萬隻螞蟻在爬來爬去,心癢難耐!他想毀了她這樣總是帶着笑得臉。
“我不喫,我要回去找我娘!”
倔強的起身,一陣眩暈又跌了下去。
紅豆臉上頓時掛上了老母親般無奈的神情,轉身拿起一個豁口的瓷碗盛起了一碗敦實的蘑菇湯遞了過去。
溫青庭發誓自己不會再喫她一口東西!
只是,這個味道確實好喫。
紅豆看着他彆彆扭扭的吃了好幾碗,心裏又是心疼又是可憐。
晚上兩個人都要睡下的時候,外面傳出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破廟裏面的兩個人都警覺的坐了起來。
紅豆更是嚇得在溫青庭古怪的神情中站起來,紮起了隨時準備打架的架勢。
要不是自己這副身子骨又小又弱,以她四五歲跟着父親練軍體拳,十歲開始練習跆拳道的身子骨,總不至於幾個孩子的聲音就給她嚇成這樣。
“這次搶來的夠我們在這住個十天半個月的!”
“我怎麼看廟裏有人!”
“老子的底盤,誰敢用!”
紅豆聽見他的話,猛地一激靈,這可咋辦,她不但用了人家的地盤,好像還用了人家的鍋碗瓢盆和柴火。
有些慌張的看向小變態,哎?嚇暈了?還是睡着了?
“溫青庭?”
“溫你mmp,哪裏來的小破孩,敢在老子的地方做飯!!!”
“老大,我們的柴火都快用完了!”
紅豆看見一下進來的四五個小孩,大的看着十四五歲的模樣,小的看着也有溫青庭這麼大,那氣質,一看就是羣地痞流氓。
“各位小哥哥,彆氣,我就是借用一下!”
“老大,她竟然嫌你小,還喊你小哥哥!!”
後面跟着的那個個子稍微矮上一些的,眼神不善的瞅着紅豆憤憤的說。
爲首的高個子,並沒有被激怒,看着幾步遠乖巧站着的小女孩上下打量着。
這個小丫頭長倒是水靈的很。
紅豆自然是看的出來這些人的不善,眼神一動,轉到自己晚上喝剩下的蘑菇湯上面。
“外面天寒地凍的,幾位大哥先喝些湯暖暖身子。”
小哥哥不實用,大哥總可以吧。
他們一進屋就聞見了一股鮮味兒,若不是大哥沒說話,他們早就涌上去嚐嚐了。
“那是,那是,各位大哥還是趁熱喝,一直放在鍋上煮着,熱乎着呢?”
紅豆說完還殷勤的上去掀開了鍋蓋,這煮了一兩個時辰的菌子,肆意的散發着香味,就連剛喫完沒多久的紅豆都想再來一碗,更別說這羣凍得跺腳的小流氓。
“大哥?”
“那就......”
眼看領頭的要鬆口,紅豆趕緊上前盛湯。
“咳咳咳咳!”
溫青庭的咳嗽聲引來了屋子裏除了紅豆以外所有人的注意。
溫青庭滿意的他們驚訝的眼神中,楚楚可憐的搖了搖頭,又在紅豆轉身的一瞬間,立馬乖巧的裝睡。
此刻的大家都用着一股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這個只到自己腰窩的小女孩,這般貌美,衣着華麗的小姑娘,在這荒郊野外........
領頭的男孩子,先反應了過來,直接打翻了紅豆手裏的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這鍋裏煮的是什麼?”
紅豆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小臉憋得通紅,雙手拼命的掙扎拍打着脖子上的手。
“蘑......菇...湯......我...嘗....”
一個身量看着和溫青庭差不多的男孩子盛了一碗滾熱的湯過來,遞到老大的手邊。
“老大,不如我們給她一次機會吧,萬一死了人,我們又要換地方。”
被稱作老大的人,思索了一會兒,才鬆開手中被掐的快暈過去的小姑娘。
紅豆原以爲自己就這麼死了,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父親母親去世,自己被父親戰友領養的那天,她也是這麼猝不及防的就不能呼吸,在水裏拼命掙扎。
“把這碗湯喝了,我就信你!”
紅豆在一聲呵斥中突然找到了呼吸,就像那次被從水裏救出來一樣,大口貪婪的喘着氣。
“快喝!!!”
“我喝,我喝!”
紅豆端着燙手的碗,也不管湯的滾熱,端着碗就大口的嚥下去,就在她以爲自己終於可以獲得最基本的信任的時候,一陣戲謔的聲音,如晴天霹靂,把她劈的焦黑。
“她肯定是有解藥的,不然怎麼敢光明正大的把湯放在這裏。”
紅豆嘴裏還有沒有嚥下去的湯,像只青蛙一樣,嘴巴鼓鼓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注視着溫青庭。
丫的,這個孩子是餓傻了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知道不啊,傻孩子。
紅豆慌張的搖了搖頭,嚥下嘴裏的東西辯解道。
“大哥,我給你說實話,我們是潭水村的,我叫溫紅豆,他是我哥哥,叫做溫青庭,我們是被家裏賣到青樓的,逃了出來,所以寄宿在這裏。”
後面跟着的一個矮個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上前對領頭的說。
“青樓?大哥我看他的衣服確實像是青樓**的打扮!一個男的竟然穿着粉白的襖子。”
“還**,你懂個屁!”
“真的,大哥,據說青樓的**,男的都是沒有命根子的,我們看看那個男的不就知道了。”
溫青庭聽見他們這麼說,臉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