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身利落的湛藍色練功服,拎着短劍就出了門。
冷不丁的就看見迎春門口的那盆長相極爲標緻的小雛菊。
真是奇了怪了,昨天睡覺前她特意打掃了院子,明明沒見有花啊。
這花難不成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般,白天消失晚上出現。
紅豆拎着兩把泛着銀光的短劍,蹲在花盆前面,左右瞧着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只是花盆下面的托盤,乾淨的有些突兀,這花裏真有什麼祕密不成?
迎春端着木盆打着哈欠從房間了推門出來,正看見姑娘滿頭大汗的舞着短劍,完蛋了,花!
扭頭看見花盆完好無損的放在門口,鬆了一口氣,悄咪咪的打量着姑娘的一舉一動,找準機會一個不注意端着花盆進了屋。
紅豆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等圓滾滾的姑娘出來了才說話。
“迎春,在莊子裏的時候我給你說過一個李老頭的謎語,好像還沒給你說答案吧!”
迎春手裏的木盆應聲落地,有些慌張的看着姑娘,不知所措。
“老李頭有七個兒子,每個兒子下面有一個妹妹,所以李老一共是有八個孩子,因爲妹妹是最小的。”
紅豆話落下,短劍也收了勢,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迎春。
“以後你有問題,直接問我就好,他既然是藏在暗處的,隨便的露面,只會讓他危險,我不會怎麼着他,用他的人可未必。”
紅豆說着朝着自己的房間過去,如果她沒有猜錯,在花盆裏給迎春留信的應該是她的哥哥,被溫青庭砍了一隻手的可憐人。
她算不上什麼善良的人,只是反正她也在這裏不久待,有些事情能成人之美又何必爲難。
稍晚些的時候,酒館還沒開門,紅豆就收到了一個小孩子送來的信。
“城西,德化坊遊香樓,此人身上貼身藏着一把紋狸貓鑰匙,和一塊狀似狸貓的玉佩,想辦法拿到東西,但不要打草驚蛇。”
重重的信封裏面還裝着一個鑰匙和一塊玉佩,想來是用來替換用的贗品。
信的後面附着一個畫像,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蓄着整齊的鬍子,看着倒像是個好人。
紅豆把東西收好,便回了房間帶傢伙什,換上一身素色的衣服,成敗在此一舉。
“秀香,今日我有事廚房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要給客人說清楚我不在,所有菜品一律半價出售。”
紅豆囑咐完就出了門。
路過前廳,在前廳打掃的迎春想要過去說話,看她腳步匆匆的樣子,口中的話又咽了下去。
到了西市莫傾城信上所說的遊香樓,在不遠處的餛飩攤上點了一碗餛飩,邊喫邊觀察着對面。
單看面積,這遊春樓不是一般的大,少見的五層建築,足足佔據了一整條街還是倚水而建,看這紙醉金迷的裝橫,不用打聽也知道是個青樓。
青樓果真是穿越者必遊之地,上次去是和溫青庭一起被賣進去的,運氣好逃了出來,這次她倒是要想辦法先混進去。
既然莫傾城給了自己這個地方,自然是在裏面能見到人,動手之前找好路線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看着唬人的建築,這麼好進去,幫着賣菜的大哥拎了一筐菜就被放了進去。
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摘走了一個姑娘的正在晾着的薄如蟬翼的碧清色薄紗衣裙換上,猶如天助的意思,大概就是她竟然還在晾衣繩上找到了配套的面紗。
一邊走一遍感嘆這裏的奢華,沿着走廊進了樓,沒見炭火但進了樓就能感覺暖洋洋的,完全沒有因爲穿的少而發冷。
順着聲音過去,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以爲此時樓裏的小姐姐們應該還在牀上養精蓄銳。
不曾想喝茶的,下棋的,跳舞的,練嗓子的小姐姐們,散落在大廳的各處。
至於這大廳,高於她過來的走廊,建在一個被石頭壘出來的大池子上方,只是這會兒池子裏並沒有注水。
放眼望去,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進來,紅豆乾脆大大方方的從旁邊的樓梯拾階而上。
這樓有五層,呈圓形把水池上的大廳圍在中間,上到了三層,再往上就有人守着,需要拿着牌子才能上去。
一層是大廳,二層三層住的一圈下來有四五十個房間,不時的有姑娘推門出來,不出意外應該是姑娘們宿舍。
“今天的花魁大賽,姐姐準備的什麼節目。”
“還不是老樣子,談一曲,花魁不敢肖想,能進了花名單,我也知足了。”
“聽說今年得了花魁的,賞黃金百兩。”
“........”
紅豆背對着她們扶着欄杆,豎着耳朵聽着她們的對話,怨不得這麼熱鬧,感情今天有比賽。
晚些時候,不少姑娘們都換上和紅豆身上一摸一樣的碧清色輕紗衣羣帶着面紗從各自的房間裏出來。
紅豆隱匿在人羣中,看着大廳裏和各層的靠着欄杆的樓道里都擺上了桌椅,朝上面看四樓五樓的位置更是直接用屏風和布幔做了隔間。
雖然好藏,只是這人來人往,姑娘們和客人人擠人的在站着,她去哪兒找畫像上的人。
“會有人幫姑娘奪得花魁,屆時會被直接送到目標的房間裏,切勿飲用一切茶酒。”
一個端着茶水的侍從收拾紅豆身邊的桌子時,輕聲說道。
走之前往紅豆的手裏塞了一個碧綠色的小牌子,上面寫着三十一。
坐在四樓隔間的溫青庭,心裏雖不耐煩,面上依然掛着儒雅和煦的笑意。
“溫兄不用過於拘謹,這遊香樓的花魁大賽,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到歌舞射箭都是正經比賽,不少清貴世家的公子都會來看,不會因此擾了溫兄的清名。”
趙志靠坐在椅子上,得意的搖着扇子。
能在遊香樓花魁大賽那天定到四樓的隔間,可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情,這次也算帶溫兄長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