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城疑惑的坐在她的跟前。
紅豆朝着玉露笑了笑:“我和九公主還有私密話要說,你們都先出去吧!”
玉露彎眉一笑:“公子囑咐,要我寸步不離,我讓她們都出去吧!”
紅豆的臉色,露出一絲尷尬,但也沒有再爭辯。
他這是防着自己逃婚呢,自己可還沒蠢到這種程度,逃是肯定的,但不是今日。
“前幾日不是說要嫁給我七哥,今日怎麼就.....你們不是兄妹?”
莫傾城看了眼守在邊上的玉露,自知說話不方便,也只撿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
“嫁給你七哥的是青鸞,我的....嗯算是雙胞胎姐姐。溫青庭,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
莫傾城這才恍然大悟。
“你這也太倉促了?”
“臨時起意想成個親,今天我是有個東西要給你。”
紅豆看向玉露,笑容滿面的對她說:“你去我的枕頭下面,把那個鑲綠寶石的小匣子拿過來。”
玉露不疑有她,朝着粉色窗幔的大牀過去。
趁着她轉身的功夫,紅豆迅速的從鞋底拿出一張紙,塞到滿臉驚訝的莫傾城手中,又在玉露轉身之前,恢復如常。
“姑娘說的可是這個?”
“就是這個,快拿過來。”
玉露拿着盒子走到紅豆身邊,剛把匣子遞過去,還沒等她接過去,又收了回來。
“實在抱歉姑娘,公子說,今日姑娘送出去的東西,都要檢查一遍。”
說的時候,玉露面上都是忐忑,她實在不願意這麼對姑娘錙銖必較,畢竟是姑娘的大婚之日。
實在是公子囑咐,若是出了婚禮出現任何意外就把她送回莊子,任由王爺處置,她也是情勢所迫。
紅豆十分善解人意的擺了擺手:“查吧,查吧,反正就一點兒銀子而已。”
說完悄悄朝着偷笑的莫傾城眨了眨眼睛。
這次她要放長線,釣大魚。
玉露仔細的查了查盒子和裏面的一些銀子,確保沒有問題之後,才遞給紅豆。
兩個姑娘,聊了一會兒,外面一個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
“姑娘!吉時快到了,讓奴婢們進去幫你準備準備吧!”
莫傾城抓着紅豆的手,朝着她的掌心悄悄的按了按。
“我衙門還有事,今日這禮我就不觀了,你可莫要生氣。”
“你快去忙吧,改日我再去找你玩。”
莫傾城剛一起身,一羣婆子丫鬟就進了門。
兩個姑娘會心一笑,莫傾城轉身離開。
紅豆被伺候着,蓋上了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頭帕,手裏拿着流金牡丹珍珠團扇。
“姑娘,還有鈴鐺未系!”
說着,玉露跪在紅豆的身前,在她的腳腕上繫了一個紅線,上面掛着一圈的銀色小鈴鐺,腳一動叮噹作響。
喜樂起,鑼鼓聲中,轎子有規律的晃動着。
坐在裏面的紅豆百無聊賴的掀開了頭帕,偷偷的掀開簾子的一角,看向外面。
路邊的的樹上系這紅色的絲帶,在寒風中飄揚。
路邊看熱鬧的人羣比肩接憧,伸頭望着。
“這就是城南的溫府兄妹倆的大婚吧?”
“這麼大陣仗的,世家婚禮也不過如此了。”
“......”
生怕被人看見,紅豆趕緊放下了簾子,就三天的時間,能有多大陣仗,嫁衣都是成衣現改的,說不定那十里紅妝都是空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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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傾城到了衙門纔打開紅豆寫給她的信。
信裏控訴了她的異父異母的哥哥對她的控制與欺瞞,以及向自己的求助。
她對紅豆姑娘,是難得的彼此欣賞,絕對不會對她的處境置之不理的。
但正如她心中所說,她身邊有着各方的暗線,逃跑之事,要慢慢的來,讓所有人都放下戒備之心,再出其不意的離開。
“老大,月如姑娘讓我來問問,春節你是回宮裏還是在衙門過。”
“就在衙門吧,我回宮裏,只會讓母妃更生氣罷了。”
莫傾城把手中的信封撕的粉碎,苦笑着說。
宮裏從來不缺她這個人,況且宮宴,就是個變相的指婚宴,她纔不去,她只會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想起來那個人,傾城的心裏就多了幾分苦澀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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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紅豆坐在轎子上被擡着繞了好久才停下來,紅豆慌張的帶上頭帕。
剛蓋好,傳來他溫潤的聲音。
“娘子,下轎吧!”
一雙指節分明素白的手伸到自己的跟前,紅豆毫不猶豫的放了上去。
她只盼着趕緊完事兒,讓她好好歇歇,今天可是三更就起來梳洗打扮了,轎子晃得她都犯困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呼!總算安靜了!
紅豆坐在喜牀上,不等掀下頭帕,撲通一聲躺了下去。
她可真是太累了。
“姑娘,不能躺,不能躺,喜帕還沒掀呢!”
玉露慌張的要把紅豆扶起來,喜婆也是急的跺腳。
“讓她躺着吧,你們都出去!”
聽見熟悉的聲音,紅豆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看來是她的新郎官來了。
丫鬟們匆匆的離開,咯吱一聲,門就被關上了。
感覺到旁邊的牀陷了下去,紅豆不等他動手,自顧的掀開了頭帕。
“看來小青庭還沒在京城立住腳跟啊,這麼快就應付完賓客回來了!”
紅豆躺在牀上,戲謔的看着今日格外溫柔俊朗的男子。
“你的頭飾有兩公斤重,今日起的又早,我就想着先掀了帕子,喝了交杯酒,再去前院應酬。雖說官場上還沒有立足,生意場上還是有不少朋友參加的,也算是賓客滿席了。”
紅豆想要坐起身,誰知頭飾太沉,又被墜了回去。
“官場還是生意場的,不用給我說這麼多,我又不感興趣。”說着白了他一眼。
“以後你就是我的娘子,這些事情你早晚都要知道的。”
說着傾身靠近大紅色燭火靠近下,如新月生暈的新娘,只覺得今夜的她格外的美豔不可方物,媚態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