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城,你真討厭,和小時候一樣討厭!”
謝紀凡把所有的怒氣都怪到了眼前冷着臉的姑娘身上,衝她發完火,小跑着跟上了部隊。
不着急,自己家世好,樣貌好,等自己變得有能力了,正好紅豆也從家裏逃跑出來了,他們倆更好湊一對。
想到這裏,他心裏似乎也沒有這麼失落了。
謝秋鈴到了陽春街的時候,街道上已經空蕩蕩的。
“姑娘,我們是不是來晚了!”
“這還用你說!”
“翠微,母親好像說,要是這次我再找不見人,就要把你發賣了,你還記得吧!”
謝秋鈴突然帶着些威脅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丫鬟。
反正哥哥已經走了,自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已經被禁足好久了,難得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
何不去見見大俠。
翠微就知道!姑娘只要一出門又要搞她。
“姑娘~,您就可憐可憐奴婢吧,奴婢不想被髮賣,奴婢可是從小陪着姑娘一起長大的~”
翠微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祈求道。
“那你就配合我,我保證天黑之前乖乖給你一起回家!”
說完謝秋鈴又帶着威脅的眼神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家丁。
“今日我所行之事,若是誰回府告狀,哼!讓你們見識見識本姑娘的厲害!”
威脅完後面跟着的丫頭和家丁,謝秋鈴浩浩蕩蕩的就往西市那邊過去。
這條路她已經在腦海裏想了很多遍,熟門熟路的。
想到很快就要見到大俠了,腳步都輕盈了起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朝着那邊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上次從她手裏搶走小熊的大哥,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大哥!音離呢!”
小喪瞥了一眼她身後跟着的那些弱雞一樣的護院,掐着腰大聲斥責:“我們這是賭坊,姑娘你帶着打手進來對我們也太不尊重了些!”
秋鈴也是十分嫌棄自己身後的護院,跟屁蟲一樣,她可是謝家的姑娘,這滿京城也找不到敢動她的人,真是神經兮兮的。
“你們都到門外候着!不然看我不收拾你們!”
一衆護院和丫鬟對視了一眼,他們能怎麼辦,他們不過就是個下人而已,若是得罪了主子,也沒有好果子喫。
只能明着退到外面,然後悄悄暗中觀察。
小喪看就剩下她身邊的人都出去了,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灰突突散發着汗臭味的賭坊,突然多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都看什麼看,小心我們老大挖了你們的眼!”
小喪用手裏的刀被敲了敲桌子,大聲的嚷嚷道。
賭徒門這才把眼珠子挪開,很快又投入了“戰場”。
賭坊的老闆可是個狠人,他的女人誰敢動。
樓上的房間裏,音離正規規矩矩的站着被訓話。
一身道袍長鬚的古微,攏了攏寬大的袖子,手腕流轉往紫色的砂壺注挑了一勺茶葉。
“還在查,經手的人,都已經審問了,始終堅持說他們不知道賬面有問題,可能我們這裏還有被他策反的。”
經過這件事,他現在已經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這個溫青庭的能耐,只是他不明白,爲何義父要用他,明明他的反心昭然若揭。
古微的面上始終掛着和煦的笑容,將熱水在紫色的砂壺上淋了一圈,保證茶葉能最大的發揮它的香氣。
“是還沒查出來,還是心思用在了別的地方?”
音離一聽急忙跪了下來,拱手解釋道:“音離對義父全心全意,絲毫沒有二心!”
“那謝家二小姐呢?”
古微的話像是一陣驚鼓敲在了他的心上,看來義父是不信他,在他的身邊也安插了人。
想到謝家二小姐的音容笑貌和自由奔放的琴聲,心裏就像是灑下了一抹陽光,可他是沼澤裏的雜草,陽光對他來說是不敢奢望的。
“她可能有助於我們除去謝家!”
音離語氣堅定的說道。
話音落下,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大,哪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又來找你了!”小喪站在門外大聲的喊道。
音離任命的閉上了眼睛,義父不會放過她的,謝家人就算是家僕義父也是能殺一個絕不放過的。
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去把人領過來,這個小丫頭的第一個長命鎖還是我親手打的呢。”
音離還想再說話,對上義父含笑的眼神,又退了出去。
走出門口之前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義父,我不明白,爲何溫青庭都是反心,我們還要用他!”
古微像是意料道他會這麼問一般,意味深長的說道:“除了他還有誰能短短半年內,成爲太子哪個瘋子的心腹,讓七皇子誤殺自己的母親?他能在陰險和虛僞外面披上一層皮,把所有人都算計到他的計劃裏,至於爲何用他,自然是他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聽義父這麼說,音離大概知道了,師父還有後手。
音離前腳出門,後腳進來一個勁裝打扮持黑劍的男子。
“溫氏二人,進了西市!”
古微挑了挑眉頭,真是蒼天有眼,上門的屍體和兇手,沒道理他置之不理啊。
他可以放縱溫青挺的小動作,只要他大方向還能把謝家除盡,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他的心上人就要爲他承擔後果了。
溫青庭這種人,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了他也會無所謂。
但幸好他自小就將她們二人放在一起養,他這樣活在陰暗之處的人,對自小一起長大的小太陽一般的姑娘哪有什麼抵抗力。
“去讓音離派人去請他,說有要事相商!”
樓梯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古微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謝家又要少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