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些腳下,這山裏可是豺狼野豹什麼都有的!”
前面高大的男人提醒道。
音離揹着先前戴在頭上的斗笠,手裏拿着那副大刀走在前面,走着將腳下的灌木叢砍倒,這裏的山水養人更養草,他這才幾個月沒回來,原來的路都已經被雜草覆蓋了起來。
身後的小姑娘還是一言不發,費力的跟在後面。
音離雖然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也能理解她被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拋棄了,心中的苦悶。
但是日子久了總會忘記的。
日暮之時,音離纔看見自己的房子,破舊的房子孤零零的立在樹林裏,他走之前種下的那些菜也都被肆意生長的野草吞沒。
柵欄圍起來的房子,被野獸撞得歪歪斜斜,旁邊還有許多動物的腳印。
秋月爬了這麼久,早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站在岌岌可危的房子門口,傻了眼,這房子?能住人嗎?
這可是深山老林,他剛還說會有野獸出沒,這房子能擋得住野獸嗎?
“爲什麼要住山裏,不跟她們一起住在城裏?”秋月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音離正在開鎖的手頓了一下,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向遠處看。
秋月轉身,火紅的落日將林子也染上了紅色,藏匿在青山綠水中,屋舍的位置選的很好,能透過茂密的樹林看到山腳下的河水和對面的瀑布,鋪面而來的春意沁人心脾。
連帶着她心中的霧霾也被吹散了不少。
她對這裏也算有了一分好感。
音離進屋將手中的劍和斗笠放下,院子裏有從不遠處山澗引來的活水,順着被掏空芯的竹子流進了放在下面的水桶裏。
水桶周圍長滿了青苔,但並不影響水的剔透清澈。
秋月轉身便看見威武高大的男人手裏拿着半面葫蘆做成的水瓢,揚着頭大口喝着水,可能因爲速度太快,水順着下巴淌到了男人十分明顯的喉結上,在餘暉之下,帶着幾分野性。
她的腦海裏迅速劃過一個形容詞:性感,她可能是瘋了,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有着一股野獸般的性感。
拍了拍自己瞬間就發燙的臉,秋月抱着包袱朝着屋子裏面走。
音裏餘光看見她進去,阻攔的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裏面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音離無奈的小跑到門口,還沒站穩秋月一個熊撲跳着抱報上他的脖頸,雙腿環在他的腰上,他倒是沒什麼,拍了拍懷裏姑娘的腦袋溫柔的安撫着。
“沒事兒,沒事兒,哪個是芭蕉養在我這裏的,這東西有劇毒養在府上害怕咬了人,所以去京城之前就送到了的我這裏,這蛇肉很好喫的,上次我實在是想喫肉,嘗過一個!”
秋月將埋在他脖子裏的頭擡了起來,一臉驚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聲叫喊穿破雲霄。
音離將哪一窩七步蛇全都裝到了簍子裏,蓋好放在了屋子外面的一個角落,回來看見小姑娘依然四肢僵硬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一動不動。
秋月腦子已經被嚇成了漿糊,她剛剛真是瘋了,竟然覺得這個男人野性又性感,這那是野性,這是野生吧,她這是把自己逼到了荒郊野外啊。
“去找幾個毛巾過來,先幫東西擦擦,房子我明天修修,再給你蓋一間!”音離頓在地上刷着水桶,理所當然的使喚着還在絕望中的小姑娘。
這個小丫頭以前被保護的太好了,什麼都沒經歷過,稍微碰見些事情都是要死要活的,等那天他帶着她到處轉轉見見世面,也成長的快些。
就臉他自己的都沒發現,無形之中他已將把秋月計劃到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不要住這裏,我要下山住大房子!”秋月終於崩潰的喊了出來。
“你去吧,雲城這邊也有戲樓,有酒樓什麼的還有青樓,你看你能幹的了哪個,先賺些錢再說吧!”
音離量這個小丫頭也沒這個單子,對她的反抗和崩潰置之不理,自顧的收拾着東西。
秋月站的累了,隨手拉了一個凳子過來,看着上面的灰塵,強忍着坐了下去,還沒喘口氣。
咔嚓一聲,連人帶着椅子摔倒了地上。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跳着腳出了門,剛出門看見門口哪個籮筐又小跑着回了院子,算了算了,先湊活一天吧。
等到夜色黑了,秋月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院子的四周都被點上了火把,院子裏和房間裏也都是燈火通明。
夜色下來以後,天也涼了起來,她身上就穿了一身春衫,在院子裏站的久了倒是有些冷,看了看屋子裏面,簡單的兩間房子,剛剛她已經看見從裏面扔出來一堆死老鼠,好幾只雞和鴨子還有一條小狗。
太嚇人了,這哪裏是人住的屋子,她這一路都夠辛苦長見識的了,但是和這半天不能比。
秋月吸了吸鼻子,循着方向看見似乎有人舉着火把靠近他們的屋子。
“音公子在嗎?”
秋月看着他們手裏的食盒和包袱,頓時來了勁兒,手舉得高高的:“在的在的,是送飯的嗎?”
音離從房子裏走出來,看見她哪興奮的樣子揚脣笑了,高聲對門外的人說道:“麻煩幫我東西都送進來吧!”
秋月主動的去接過他們手裏的食盒放到了院子裏音離剛擦好晾出來的桌子上。
打開飯盒,鋪面而來的香味兒讓她幸福的想哭。
“這些都是我們夫人親自做的,感謝音公子一路上的相護,還有這個五千兩的贖票是這次夫人給的酬金。”來人恭敬的把東西一一放下。
秋月已經聽不見他們說話了,滿腦子都是那些好喫的,拿起筷子剛要夾起裏面的一塊肉,眼前的盤子被一雙大手拿走了。
“不幹活的人怎麼能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