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什麼動靜都沒有,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說到底,琉璃和綾音兩人在溫泉池裏到底做了什麼?
只是像親密姐妹那樣互相擦背?
其實她們兩個的關係……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
懷着這種憂心忡忡的心情,白石返回實驗室,下午做實驗都有點心不在焉,心思已經全部放在了琉璃那裏。
她究竟在想什麼?
◎
另一邊。
走在返回日向一族路途中的綾音,也同樣是愁眉不展。
怎麼回事,那個寫輪眼女人爲什麼沒有和自己動手?
回想起在溫泉池裏,自己和她互相擦背的場景,綾音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不正常。
無論是在忍者學校的關係,還是進入朔茂小隊後,自己和那個寫輪眼女人的關係,都沒有過這種親密現象。
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爲什麼沒有在那個時候動手呢?
自己當時明明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但是……
不知道爲什麼,綾音覺得那個寫輪眼女人,比以前更加難以對付了。
不僅僅是實力上,還有城府上。
“你上哪裏去了,綾音?”
在日向一族族地的道路入口,一名身穿日向一族傳統服裝的男性忍者站在那裏,等待着綾音返回。
“冬間前輩,你怎麼在這裏?”
被打斷沉思的綾音,內心有點不滿,但臉上卻露出溫和的笑容。
對面前這名日向一族的男性上忍也彬彬有禮迴應,讓人無可挑剔的完美禮節,既沒有過分接近,也沒有任何疏遠,屬於若即若離的態度。
正是因爲這種飄忽不定的感覺,日向冬間才覺得在日向一族中,沒有任何一人比眼前這名年紀不滿二十的少女更加可怕。
“你從上午消失,一共有兩個半小時,你去哪裏了?”
冬間知道,如果想要在和綾音的對話中佔據主導地位,就不能順着她的問題迴應。
“雖然我也想回答冬間前輩這個問題,但這個是日足大人交給我的機密任務,所以……”
綾音擺出爲難困惱的樣子,對冬間露出誠懇的歉意之色。
“……你應該知道自己身上的職責。”
“這是日足大人允許的。”
見綾音又拿出日足來當自己的擋箭牌,便知道這件事最終肯定會不了了之。
因爲她現在所做的,並未觸及到日向一族的底限,即使是長老那邊也只最多教訓幾句,不會付出什麼實際行動。
如此寶貴的戰鬥力,輕易銷燬了,對於日向一族來說,也是一個巨大損失。
反正有籠中鳥作爲限制,長老們更不會關心一些細枝末節上的事情。
“冬間前輩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過去工作了。”
準備從冬間旁邊一躍而過。
“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什麼把柄。”
“把柄?什麼把柄?冬間前輩你很奇怪。”
“你騙過任何人,都不可能騙過我的眼睛,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
真是的,麻煩死了。
雖然並不介意和這種人一起工作,但如果蒼蠅整天都在耳邊嗡嗡亂叫,綾音覺得自己也是會感到厭煩的。
真想快點把這隻在耳邊嗡嗡亂叫的蒼蠅拍死。
◎
晚飯也是在平靜的氣氛中結束。
琉璃的眼神,面色,還有舉止,都和平常沒有不同。
這也讓白石更加確定了,琉璃此刻的正常,正是最大的不正常體現。
本以爲到晚飯的時候,會接受到來自琉璃憤怒的洗禮,但依舊風平浪靜的過去了,白石的內心也越來越不安。
這份不安並不是因爲琉璃沒有露出憤怒該有的狀態而導致,而是因爲內心中突然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虧欠。
“你要的那種道具我已經做好了。”
“知道了。”
“帶領下忍執行任務的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一點爲好。就像你這次,委託人謊報了任務等級。”
“知道了,我又不會意氣用事。”
很是尋常的交流,琉璃只是用平常那副表情來進行回答。
白石喫飯有點心不在焉,最終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對琉璃問道:“琉璃,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例如早上綾音來這裏的事情……”
“問這個幹什麼?你太敏感了,朋友來看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想的,白石就覺得好了。
“好了,我喫飽了。”
琉璃留下這一句,不等白石再次開口,已經走出門去了。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外面的天色變黑,那個地方也不是臥室所在的位置吧,好像是訓練場的位置。
匆匆把飯喫完,白石來不及收拾,因爲比起這種事,琉璃現在的狀態更讓他感到擔心。
去訓練場找到琉璃的時候,果然看到她在那裏對着木樁練習體術。
琉璃的力道非常重,這裏的木樁比尋常的訓練用木樁更加堅硬,但是每一拳下去,都會在木樁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裂口。
果然是在這裏開始發泄嗎?
白天和之前那種平靜的姿態,都是委屈自己所假裝出來的吧。
畢竟驕傲像她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對任何人露出自己的柔弱之態的。
白石心裏嘆息了一聲。
“琉璃,我……”
這種時候,還是迎頭而上吧。
不能用模糊的態度來回避這方面的事情。
回答他的,是琉璃突然襲來的兇猛拳頭。
撲面而來的濃厚殺氣,讓白石全身的寒毛豎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在戰鬥上,一定不會是琉璃的對手,但這份從她身體中流瀉出來的強大氣勢,差距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
爲了迴應琉璃,白石也只好把自然能量調動起來。
雖然防守的毫無空隙,但對於一個擅長從正面突破敵人防線的人來說,琉璃並不需要用什麼取巧的方式讓敵人露出破綻,而是直接從正面碾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