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具有相當名氣的賞金獵人,爲了獵殺懸賞榜單上的高額懸賞目標,角都從事賞金獵人一共有四十多年的歲月了,他曾不止一次周遊過忍界,去過很多國家,瞭解過當地的風情習俗,也對忍界古老的文化有過詳細的瞭解。
因爲有的時候要接近目標,不能憑藉單純的暴力,而是要和目標打成一片,融入目標所在的環境,因此,僞裝成旅人這種事,角都也不止一次幹過。
而僞裝的基礎,便是要對各個國家的情況瞭如指掌,通徹古今的歷史,僞裝起來就顯得心應手了。
在忍界各國之中,鬼之國無疑是一個無比特殊的國家。
就如同鐵之國一樣。
一個代表着純正的巫女文化,一個代表着純正的武士文化。
在角都出生的時代,其實巫女和武士文化還是有所在世界上傳播的,在戰國時代,也經常能夠看到雲遊世界,懸壺濟世的巫女,也能看到爲了磨練自己意志和刀術的武士,踏上一條有死無生的爭鬥之路。
在那個時代,忍者雖然是主流,但依然有巫女和武士的一席之地,甚至僧侶們,也曾有大量苦行僧前往世界各地傳播自己的信念,拉人入教。
隨着戰國時代的平定,忍者的力量達到頂峯,加上一國一村制度的建立,巫女,武士以及僧侶的文化才逐漸萎縮。
過去的火之國是一個無比龐大且信仰僧侶的大國,結果隨着忍者崛起,即便是效忠大名的火之寺,也失去了往日的威嚴,他們的理念只能在小範圍內傳播着,僧侶的傳統文化也逐漸被忍者文化取代。
鬼之國的巫女亦是如此,忍者佔據主流的忍界大時代,應該對外輸出的巫女文化,在巫女主脈的庇護下,巫女的活動範圍,也逐漸收縮在本國內部。
和數量龐大,成爲一國軍事力量象徵的忍者集團相比,屬於巫女、武士以及僧侶那一份的利益,自然會被忍者侵佔。
而且鬼之國的巫女,大部分都是普通女性擔任,擁有特殊能力的巫女,終究是極少數的存在。
獨立的巫女體系,無論忍者多麼強大,都無法影響到這個國家內部的巫女地位。
明明是一國首領,可以在國際上發出聲音的巫女,但是在地下黑市之中,沒有任何的懸賞金。
要知道,就連五大國的大名,都是榜上有名。其餘小國,中立國的大名,也同樣如此,他們的名字出現在懸賞名單上,只不過是賞金多少的問題。
而角都混跡地下黑市幾十年,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鬼之國的巫女,出現在懸賞榜單上。
特殊的國家,特殊的巫女體系,不被忍者體系侵蝕的神祕。
對角都來說,除了魔物作亂的特殊時期,鬼之國是忍界最爲穩定的國家。
同理,鬼之國也沒有地下黑市橫行,否則前一陣子,他也就不必到別的國家換取半藏的賞金,而是直接在鬼之國內兌換掉了。
隨着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忍界的中心集中在火之國等大國身上,鬼之國這種遠離大陸中樞的邊陲中立國,反而是不起眼的那一個。
但是角都不同,因爲他和鬼之國的官方醫藥公司保持着審查財務上的合作,在別人關注五大國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跳出五大國的框架內,看到事情本質的人。
這種蛻變,爲外人所不知。
完善的道路系統引來了商人。
商人到來,帶動了鬼之國的經濟發展。
經濟加速推動了鬼之國的忍者與普通士兵軍事一體化,設置多個軍區,把整個鬼之國打造成鐵桶一片。
不止如此,完整的道路,把鬼之國所有城鎮鄉村的距離縮短,便利於鬼之國高層的政令發佈,把權力高度集中。
推行了新型的教育與醫療改革。
每一個改革,都是海量的資金,以及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雖然他並不知道鬼之國的高層推動這些,到底有着什麼目的,但處處可以證明,鬼之國的力量在日益變強。
而這些行動,都被大國的忍者戰爭掩蓋過去了。
畢竟,大國纔是忍界的主角。
但角都知道,小小的鬼之國,所積累的各種財富,可能不弱於任何一個大國。
之所以還無法比擬大國,純粹是因爲領土和人口上的缺失。
角都只能對現在的鬼之國,只有一個想法——野心勃勃。
下一步,會怎麼做呢?
角都在面見蟲男口中所謂的神祕首領前,思考着這個問題。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鬼之國在未來的幾年內,絕對不會在國際上安分守己。
至於會鬧出何種等級的動靜,角都也無法預料,總之會令五大國的大名感到無比頭疼。
都城紫苑城的第一軍區,與商業街有着一牆之隔,將外面和裏面劃分爲兩個世界。
相比於商業街的繁華熱鬧,背靠紫苑城建立起來的第一軍區爲正式確定的名稱,裏面的氣氛無疑是嚴肅而凝重的,和外面的喧囂完全是反比。
隔離商業區與第一軍區的牆壁,也十分高大,就如同包圍木葉村的外側圍牆一樣,但堅固程度,要遠比包圍整個木葉的圍牆更加堅厚。
內部雖然經過了二次擴張空間,但依然無法和忍村的大小相比。
這也理所當然,畢竟忍村採用的是忍者與民衆混居的形式進行管理,但鬼之國卻比民衆與代表軍事力量的忍者區分開來,分別進行管理。
在紫苑城內能夠看到的忍者隊伍,僅是用來維持治安的警備隊。
進入行政區,除了必要的守衛,在可以隱藏人手的位置,沒有絲毫氣息和聲音,證明在暗中隱藏的護衛,隱藏能力十分優秀。
不聲不響弄出這麼多實力強勁的忍者,角都對於鬼之國未來要做的事情,越來越感興趣了。
有組織,有力量,有金錢,有規劃……剩下不確定的就是目的是什麼了。
總不可能是隨便弄出來玩玩的。
而且,四十年的工作契約,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次短暫的人生體驗。
就如同他這近四十多年的賞金獵人生涯,現在不過是換了一個口味生活罷了。
這大概就是長壽之人的餘裕吧,完全不需要擔心壽命的問題。
說不定這是一次十分新奇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