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有……”
“你必須參加。”
富嶽轉過身,目光銳利的看向鼬,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
鼬擡頭直視着富嶽的眼睛,語氣不變說道:“明天暗部那邊有重要任務,恕我不能前往。之後我會過去道歉的。”
是啊,明天就是止水動手的日子。
如果他出現在那裏,難免會受到族人們的猜忌,是他改變了自己父親的想法,從而受到針對。
那樣一來,說不定會破壞了止水的計劃。
眼看着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鼬誠懇希望止水的計劃能夠成功。
那樣一來,一族和村子,他也不必在此之間煎熬選擇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站在一族的角度思考,可是越是思考,越是理解,站在一族角度上思考問題,是多麼的狹隘與愚昧。
尤其是愚不可及的大人們,又是何等的偏激與傲慢。
不理會富嶽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鼬繼續說了一句:“抱歉,父親,接下來我有一場約會,晚飯前我會回來。”
說完,不給富嶽機會,直接走向了玄關位置。
“鼬——”
富嶽有些生氣的追了上去。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和兒子之間,已經產生了意見分歧一樣。
明明那天交流的很愉快,鼬也沒有反抗的情緒,爲什麼就不願意和族人和好呢?
如果失去了這些族人,他不知道鼬未來要以什麼樣的方式晉升火影。
宇智波一族纔是他第一個要拉攏的堅強後盾。
失去了一族的支持,要怎麼從火影候選人脫穎而出?
那些平民……雖然火影是通過民選來裁決,但現實並沒有理想這麼美好。
從第三代火影的選舉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因爲第三代火影,並不是通過民選選拔出來,而是直接由二代火影任命,繞過了民衆投票,讓民選制度徹底淪爲了笑話。
如果鼬繼續這麼和族人冷戰下去,那麼,他有必要考慮下一任繼承人的替換事宜了。
這樣的鼬,無法成爲宇智波一族的領導者。
連宇智波一族都無法懾服,更遑論更高位的火影。
這纔是最大的無知。
爲什麼在忍者才能一向無比優秀的兒子,會在這種事情上犯蠢?
追到了玄關處。
富嶽正想將鼬阻攔住,在家裏訓斥他一頓。
只要能聽進去的話,一直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八代他們已經對鼬的態度十分不滿,隱隱有孤立他的想法,甚至派人過去監視鼬的行蹤。
作爲族長,作爲一位父親,自己有必要糾正鼬的錯誤。
可是,到了玄關處,富嶽愣住了。
鼬已經走出了門外,在他身旁,還有一名和鼬年紀相仿的少女。
看上去柔柔弱弱,臉上掛着十分乾淨的笑容,親暱的和鼬一起走遠。
“……”
那個女孩,富嶽記得是叫做宇智波泉。
好像當初和鼬是同級生,也算是宇智波一族中不大不小的天才少女了。
一直以來,他以爲和鼬關係親密的人,只有止水一人。
沒想到暗中還有一個女性朋友。
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富嶽苦笑一聲,突然覺得自己作爲父親,實在是過於失職了。
一直以來,自己都嚴格要求鼬,要怎麼樣做一名優秀的忍者,但情感上的關懷始終很少,也不理解鼬的內心,到底在渴求什麼。
是否需要朋友,是否一個人的時候,會感到孤獨。
這些,身爲父親的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也從未詢問過。
想到此,富嶽心中突然充滿了愧疚。
自己對於兒子的教育,是否太過嚴苛了呢?
也許當初不該將幼小的兒子,帶入那宛如修羅地獄的戰場之中,體會戰爭的殘酷,作爲啓蒙教育。
也是自那之後,鼬變得更加刻苦了,但也變得更加冷漠了。
自己作爲父親,在教育兒子上,可真是徹底的失敗者。
◎
時間來到了次日。
高樓的平臺上,止水跟着一名忍者來到這裏。
在這裏,他見到了團藏,對方一臉沉穩的站在對面,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團藏長老,請問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止水問道。
明明昨天已經擬定好了策略,這個時候團藏單獨約自己過來相談,讓止水很是疑惑。
團藏打量了止水一眼,開口說道:“你的黑暗不夠。”
黑暗?
止水一臉疑惑。
和鼬內心的黑暗與壓抑相比,止水完全無法入團藏的眼睛。
這是團藏最真實的看法。
“今晚就是宇智波集會的時間,你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做法嗎?”
團藏問道。
“是的。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止水回答。
“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計劃必定會失敗。”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你的自信不值一提。我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早已看穿了忍者世界的真實。即使你控制了宇智波富嶽,激進派說不定會因爲宇智波富嶽的怯懦,從而推舉另一位族長上臺,政變還是會發生。”
團藏冷靜說道。
“可是,不試一試的話,又怎麼知道最終結果?”
“你還是個孩子,不理解這個忍界的真實面目。因爲領導者是可以隨時進行替代的。”
團藏眼中露出野心的光芒。
“這種話……”
止水皺眉,團藏的這句話,有些大逆不道,是想要篡奪火影之位嗎?
“所以,你的那雙眼睛,在我這裏,可以讓木葉變得更強……”
“什麼?”
止水驚愕,突然感覺到不妙,下意識想要後撤。
已經來不及了。
右眼一陣刺痛,團藏的手中已經握着一直閃爍着黏滑光芒的鮮活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