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從木葉開始逃亡 >第五十三章 中忍考試開幕(完)
    “另外,還有一件事。這次花火會代表我,在中忍考試時期出使訪問鬼之國。”

    日足想起了什麼,接着對寧次說道。

    寧次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訪問鬼之國?爲什麼花火小姐要……”

    不僅是雛田,連作爲次女的花火都要在中忍考試期間內離開木葉,宗家那邊難道一點都不擔憂這兩位的安危嗎?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日足轉過頭盯着寧次那張震驚起來的面孔。

    “問題?”

    “你知道日向綾音這個人嗎?”

    “……”

    寧次皺起眉頭,在腦子裏竭力思索,發現自己腦海中,並沒有關於‘日向綾音’的任何回憶,於是搖了搖頭。

    “對於你們這一代的人來說,不知道是正常的。”

    日足輕輕一嘆。

    不僅是木葉高層進行消息封鎖,日向一族內部,也禁止任何族人私下討論‘日向綾音’這個名字。

    彷彿把這個名字抹去,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但可惜,即使把傷疤隱藏起來,也遲早會迎來揭開真相的那一天。

    “她是……”

    “日向一族大逆不道的罪人。不過,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反正你去了鬼之國之後,也會明白一切經過的。花火那邊我會安排好,雛田這邊就拜託你了。如果事不可爲,到時就把雛田的雙眼毀掉。”

    聽到日足這番話的寧次,身體一僵,慢慢擡起頭,看到的是日足那張淡漠無比的平靜臉龐,心底寒氣直冒。

    “……是。”

    沒由來的一陣心痛,寧次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

    但他頭一次對家族產生了無比厭惡的感情,讓他一刻都不想要在日足身旁待下去。

    ◎

    “父親。”

    “什麼?”

    飯桌上,聽到寧次的叫聲,日差微微擡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宗家和分家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寧次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頭一次出現了迷茫。

    從宗家那裏回來,他就陷入這種迷茫之中。

    以往的他,絕不會問這些無關修煉的話題。

    日差察覺到寧次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就知道對方身上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以跟我說說,你聽到什麼了嗎?”

    作爲過來人的日差,很清楚寧次是察覺到家族裏的一些‘骯髒’,雖然這種覺悟覺醒的很晚,但日差更希望寧次不要思考這種東西。

    因爲明白越多,越能感受到,身爲分家的一員,每一天過得是多麼的壓抑與迷茫。

    “日足大人讓我在中忍考試中保護好雛田大小姐。”

    “還有呢?”

    “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我毀掉雛田大小姐的雙眼。”

    寧次實話實說,因爲父親是他唯一可以傾訴心中苦悶的對象了。他也希望從父親日差這裏得到答案。

    日差聽後,短暫沉默了下來。

    “……這是他親口說的嗎?”

    “是的。”

    “這就是宗家對子女的‘愛’。”

    日差這樣回答。

    “愛?”

    “爲了避免白眼流失,這是唯一的做法。就好像……宗家在我們額頭上,刻下的咒印一樣。如今只不過是把刻咒印的方式,以另一種形式,呈現在宗家自己人身上罷了。”

    日差嘆息一聲。

    想要在日向一族生活,就必然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宗家與分家之間,超越‘等級’的親情、友情、愛情,存在就意味着悲劇的誕生。

    當一方的生命完全掌握在另外一方手裏,即使主導的一方施與了恩情,但在被主導的那一方看來,這不過是對方假惺惺的憐憫施捨罷了。

    情感需要憐憫和施捨時,本就意味着不公,也意味着這樣的感情觀念,在成長過程中逐漸扭曲。

    那並不是‘愛’,而是支配欲。

    即使本意不是這樣,也最終會形成這樣的支配。

    寧次心裏面一時間五味陳雜。

    “寧次,你以後不要對雛田和花火,抱有所謂的兄妹之情了。將她們看做是‘上級’,這樣你反而會活得輕鬆一點。宗家有宗家的活法,分家也有分家的活法。雖爲同族,但也是敵人。”

    日差這樣告誡寧次,在‘敵人’兩個字上咬得很重。

    寧次喫着米飯,味同嚼蠟般難受。

    “父親……接受了這一切嗎?”

    寧次有些不甘的問道。

    日差嘆着氣,吃了一口飯,微笑着說道:“曾經每一個分家的人,都曾想要反抗過這個世界,但最終卻被這個世界所改變。我們並非是失敗者,只是天生如此。”

    “那麼,如果在村子裏獲得話語權的話……”

    “你覺得一個生命被被別人掌控的人,有資格成爲村子的決策者嗎?從一開始,分家的忍者就不享有正常忍者該有的權力。”

    日差毫不猶豫否定。

    “可是,這些年來分家對村子也做出了很多貢獻,如果村子肯介入的話……”

    看着越說越激動的寧次,日差依舊面龐平靜,對寧次問道:

    “寧次,你認爲……我們分家真的喜愛這個村子嗎?”

    “什麼……意思?”

    寧次看着有些陌生的父親,呼吸有些窒息。

    “正如同村子對我們不管不問,分家的忍者,也不會對這個村子產生什麼認同感。分家爲村子出生入死執行任務,那只是受制於宗家的命令。你要搞清楚,火之意志那是宗家可能會信仰的東西,但我們分家並不具有信仰火之意志的資格。”

    連人權都沒有,哪有資格,有時間去信仰什麼火之意志。

    分家只需要跟隨在宗家身後就行了。

    就比如分家在村子裏不可能享有決策的機會,那麼,自然而然的,火之意志也與分家無關。

    分家之所以爲木葉而戰,只是因爲宗家罷了。

    分家依託宗家存在,宗家依託木葉存在,但不意味着分家屬於木葉。分家只是宗家的私有財產,和木葉無關。

    寧次感覺到自己原有的三觀價值,被人放在腳底狠狠踩踏,然後自己重新拾起來,塑造了新的人生觀。

    但因爲這種新的人生觀太過粗暴和直白,導致他現在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