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心思剔透,自然清楚家族讓她一個小孩子前往鬼之國,去參觀中忍考試比賽的用意是什麼。
因爲如果她這個小孩子不出場,丟臉的就是那些大人了。
“是、是嗎?”
雛田有些迷糊,沒有怎麼明白花火話語中的意思,總覺得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滿情緒。
“那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比起你早兩天回來,那個時候,你一直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你的鳴人君身上,我就沒有去打擾你。
花火眼皮一擡,像是在審視自己的姐姐雛田。
被花火戳中要害的雛田,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沒有沒有這回事!“
“哎呀,連辯解的聲音都這麼小…這肯定是在撒謊吧?真不像是大小姐能做出來的事情。“
“真是的,爲什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雛田也曾幻想過自己如果有一個不那麼強勢,也不喜歡捉弄人的妹妹就好了。
戲弄年長的姐姐,有這麼有趣嗎?
“我怎麼了?“
花火面色怪異。
“你作爲妹妹一點都不可愛。“”姐姐你該不會偷偷揹着父親,去看什麼閒書了吧?“
雛田不出話來了。
“不是吧,真的有做過嗎?”
花火來了興趣,上前一步,直接走到了雛田的面前,擡起頭直勾勾盯着雛田,緊逼着她,小小的身體中充滿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我……我纔是姐姐。
出這句話的雛田,像是用盡了一生中積攢起來的所有勇氣,在確定自己身爲姐姐的地位。
結果聽上去依舊顯得那麼不自信,臉上完全是在‘不要再來欺負我了’這種話。
但在花火眼裏,自己這個姐姐臉上,一直都在寫着‘我很好欺負,快來欺負我的明顯字眼,想忽略都難。
“那就快點去告白吧。“
“啊?”
“不然那個黃毛要跟別人私奔了,到時候被嘲笑的就是你這位大小姐了。唉,爲什麼我不是男孩子呢,真是便宜別人了。“
“夷?”
雛田愣愣看着花火,前面那句話自己聽懂了,但是後面的話該怎麼理解?
花火是不是了什麼十分可怕的話?
“你在什麼?”
“這是最新的流行用詞,連我這個小孩子都懂。不過,姐姐你還真是純情,這樣下去會以慘敗作爲收場吧,明明有這麼好的身材優勢,不利用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花火緊盯着雛田的身體。
“等等,鳴人君纔不會…“
搞不懂花火的意圖,臉紅抱着胸部退後,像是在防備流氓一樣防範花火。
“你果然喜歡他啊。“
話到一半,再次被花火打斷。
“我再也不理你了!“
果然妹妹什麼的,一點都不可愛。
雛田懷着鬱悶的心情落荒而逃,在花火面前,她恍如赤身露體,連遮擋身體的衣服都沒有,被完全看穿了。
“待會兒有重要的族會,別忘記參加。”
看着姐姐如同敗家之犬逃竄的狼狽姿態,花火不知道爲何心情突然充滿了愉悅。
無論是因爲戀愛羞澀不敢表達,但又純情像小狗狗巴望暗戀對象的姐姐亦或者是被年幼妹妹出言挑逗,不斷陷入糾結兩難境地的姐姐這些身姿都讓花火感到有趣極了。
如果接下來沒有討人厭的族會,今天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日子,可以悠哉給自己放半天假。
花火一向不太喜歡形式上的東西。
但是身處於一個充滿古老氣息的豪門之中,難免經常要和這些祖制擡頭不見低頭見。
從小到大,她最經常聽到的字眼,便是規矩這種字眼。
將所有的東西劃上了明確的等級,包括生活在這裏的族人在內。
而一旦違背這樣的意願,就會受到規矩巨的制裁,將企圖擾亂以下犯上的下等族人進行審判。
不問緣由,不問是非,不聽從當事人的任何解釋,宗家的一言一行便是權威,不能受到質疑。
但這種權威,在面對更強大的權威時,又難免會謙虛彎下軀幹。
尤其是在如今這種有強大外力逼迫的情況下,花火可以想象,這些宗家的族老,心底是如何不甘和憤怒了。
無能的狂怒表現之一,便是召開族會,對失敗者進行處罰,以此來彰顯他們的絕對正確。
在威嚴莊重的會議室中,並沒有現代化的會議桌之類的東西,還是保留着過去的傳統,在地面上放個軟墊,參加族會的宗家和分家長老席地而坐,所有人都一板一眼。
在還未決定下一代宗家繼承人之前,無論是雛田還是花火,此刻都算是宗家的一員。
兩人坐在族長日足的旁邊,中間只有一拳的距離。
但是相較於從容鎮定,見過各種大世面的花火,雛田則是對打這樣的場面十分不習慣,眼神裏流露出些許緊張之色。
如果不是這次的族會是強制參加.即使不是強制參加,她也未必有拒絕的膽量。
比起花火的自主應變能力,她更像是隻會表達出對命令絕對服從的精緻人偶,哪怕有着獨立的思維,
她的這種天性也被家族的規矩短給壓得無法透氣。
開會的次數每年都在增加啊,越來越頻繁了。花火掃過在場的衆人,心中想到了這種問題。
比起上一年,今年開展族會的次數,已經超過了上一年的總和。
在雛田沒有回來之前,就連續召開了三場意義不明的會議,聽得花火想要在會議上打盹兒。
但是本着宗家次女的身份,時刻要保持宗家女的優雅和尊貴,否則的話,她應該在這時在街上難得的閒逛一次,買一些自己喜歡的布偶玩具,如果時間還有剩餘,不定會繼續修煉。
怎麼樣都比參加這種毫無意義的族會更有價值。
就連中忍考試後,立即返回村子,也是這羣宗老命令的,生怕她會在外面出現什麼意外。
花火一直認爲,過多且核心價值不明朗的會議,一直是一個組織、家族乃至於國家的糟糕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