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都在鬼之國的西部海域折戟沉沙,一絲信息都探查不出來……
大野木眼神凝重起來。
不只是陸地和天空,連大海……也成爲了鬼之國的絕對領域嗎?
連忍界中最擅長水上戰鬥的霧隱,都難以攻陷。
“看來大勢已去……”
大野木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原本就蒼老的身體,顯得更加蒼老了,氣息頹廢。
進攻?收復失地?
拿什麼進攻?拿什麼去收復失地?
還是談判呢?
連正面戰場都無法打贏的巖隱,到了談判桌上,會更加被動,不能去指望,在談判上奪回失地。
黃土也看出父親大野木的腿意,試探問道:“那駐紮在這裏的部隊……”
“不能退!”大野木渾濁的眼睛裏滿是通紅,甚至帶着一抹猙獰之色:“不僅不能退,我們還要做出積極進攻的姿勢!只要鬼之國敢再次進攻,巖隱將會把這裏的一萬名忍者化整爲零,不惜一切代價衝入鬼之國境內,毀掉他們的城鎮,進犯他們的領民,與他們同歸於盡。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聲勢弄得越大越好!”
如果土之國和巖隱毀滅,那麼,鬼之國也別想好過。
至少要讓他們遭到數十萬乃至上百萬的平民損失,再讓他們的經濟倒退數十年!
大野木的想法便是這個。
既然土之國和巖隱都沒了,那所謂的‘底線’,也將不再是底線。
畢竟若是繼續戰鬥下去,這是巖隱唯一可以用來制止鬼之國的辦法。
除非鬼之國不在意國內民衆的傷亡,也不在意經濟的倒退,一心想要毀滅土之國與巖隱。
“是!”
黃土心神一凜,對於大野木的決斷,雖然不忍,也想要勸阻,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改口了,聽從了這個命令。
黃土準備離開,剛轉過身,還未擡起腳步,大野木冰冷的聲音再次從後面傳來:“黃土,你要記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別無選擇。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殉職,你繼承四代土影的時候,就要貫徹這一條決意!忍者的世界,不需要慈悲,也不需要軟弱,只需要讓敵人感到恐懼和害怕,才能夠保證生存!”
一個賭博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的賭徒,只能去和別人賭命。
作爲從戰國時代就存續至今的老人,大野木即使深刻明白如今不是戰國時代,但他唯一的底線,便是不會去希冀敵人的仁慈。
曾經他也想過,會有一個和平的世界誕生。
然而,數十年前,在他陪着老師二代土影去木葉談判,被宇智波斑狠狠打趴在地上時,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弱小者會被強者欺凌。
強者不會同弱者談判,強者只需要弱者服從,而弱者只能苟延殘喘。
只有成爲最強的人,才能不讓別人欺負。
因此,大野木不會奢望鬼之國的慈悲與憐憫,也不會把奪回土地的希望放在談判桌上進行。
作爲土影,他要用自己的辦法捍衛村子與國家的利益,哪怕是與敵人同歸於盡。
黃土眼中五味陳雜,這算是遺言嗎?還是意識到,巖隱的危機,已經刻不容緩,需要他這個土影,儘快安排好後事。
“我明白了,父親……不,土影大人,如果有那一天,我會貫徹這道命令!”
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大野木的話,黃土堅定走出了帳篷。
◎
巖隱的新一輪恐嚇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得知這個消息的白石,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一開始還是五千名忍者,現在變成了一萬名忍者的恐嚇……看來這位土影閣下的底線正在不斷的彈跳啊。”
對於白石的落井下石說法,琉璃只能將其視之爲是對方沒有半點尊老愛幼的惡趣味行爲吧。
雖然她也沒有尊老愛幼的想法。
可是,此時巖隱的態度,卻不得不慎重考慮。
畢竟巖隱若是真的這麼幹,不顧一切手段,的確會給鬼之國帶來巨大的創傷。
“我以爲將整個土之國西部吞掉,纔會把巖隱逼上這條路……沒想到更快來臨。”
琉璃說道。
“老年人的危機,的確會考慮的更加慎重一些,也會更加的瘋狂。”
白石收起了臉上的玩笑,面色認真起來。
真把巖隱閉上絕路,巖隱大概率真的會這麼行事。至於那不可能發生的小概率行爲,白石可不敢拿上百萬人的生命去賭。
雖說卑劣,但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自保手段。
鬼之國的大炮,已經擺在了他們的家門口,隨時可以再度侵吞土之國的土地,由不得這位土影,再去挑三揀四,遵循什麼底線規則。
人這種生物,一旦活不下去的時候,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不然忍界永遠除不盡的盜匪是如何來的。
雖然有一部分的確是想要通過作惡來不勞而獲,但更多的強盜,是走投無路之下的平民,不得已而爲之。
不搶奪食物,他們無法生存下去。
如今的巖隱與土之國,雖未走到那個地步,但如果鬼之國繼續開戰下去的話,走上這條路是遲早的事情。
而鬼之國的民衆,是他們報復的首要目標。
“要反擊嗎?”
“沒有必要,畢竟對方的底線,已經開了口子,進一步壓榨他們的底線就可以了。”
白石搖了搖頭。
大野木擺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白石自然不會愚蠢的去跟對方對賭。
畢竟雙方的賭注,都不在一個層次。
對於鬼之國而言,這很喫虧。
而且在巖隱放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就意味着,他們心裏已經默認,土之國西部被鬼之國攻陷的部分土地,沒辦法收回了嗎?
他們沒有要求歸還土地,而是通過這些威脅的言論,來逼迫鬼之國停止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