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已經是二月初。在離開鬼之國之前,馬基作爲砂隱村的使者代表,向鬼之國進購了一批不受管制的軍備,還有供應醫療忍者施展的醫療器械。
前者自不必多說,雖然也可以從鐵之國那裏進購,畢竟在低端忍具的價格和質量上,鐵之國鍛造的忍具並不輸於鬼之國,但由於兩國距離太過遙遠,砂隱所要承擔的運輸費要高昂許多。
後者同樣也是砂隱稀缺的器械,雖說醫療忍者的能力,大多數和自身掌握的醫療忍術相關,但是引進醫療器械,可以在醫療重傷人員的過程中,提高傷者安全性和生還率。儘管價格昂貴,但有了風之國作爲後盾的砂隱,也不必爲這點經費愁眉苦臉。
風之國想要抵禦鬼之國在軍事上的威脅,只能依靠本國的忍村,而不可能將希望完全寄託在同盟國身上。
除此之外,馬基之所以選擇在巫女成人禮的幾日後才離開,也是顧及到那日鹿久對他的那些警醒之言。
那個以尾獸爲目標的神祕組織,對於砂隱而言,的確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只不過這份威脅,在鬼之國之前的軍事威脅下,被砂隱村的高層,稍微放鬆了警惕。
畢竟鬼之國的軍事威脅近在遲尺,而這個神祕組織,卻連續兩年沒什麼動作,砂隱村不可能將精力放在這中事情上。再怎麼說,他們的尾獸並未像雲隱和巖隱那樣失竊,需要死死盯着。
巧合的是,砂隱使者團離開鬼之國的時間,和木葉使者團離開鬼之國的時間相同。
不過鹿久在鬼之國多逗留幾日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從鬼之國這邊採購軍備和醫療器械,而是犒勞鹿丸等人上一年的辛苦生活,希望在這幾日內,讓他們放鬆一下。因爲接下來的日子,鹿久有預感,忍界不會太過太平。
能安心的日子,恐怕只有現在了。
砂隱和木葉使者團坐着同一班火車離開鬼之國,抵達鬼之國附屬國熊之國的邊境城市站臺。
“鹿久先生,接下來我們就在此分別吧。”
馬基和鹿久在站臺位置握着手。
“那麼,再見。對了,路上記得小心一點,小心無大礙,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請隨時保持聯絡。”
鹿久再次提醒了一句。
如果是一般人的提示,鹿久並不會太過在意。
但是這次提示他的人是白石,他相信對方不是那種無的放失之人。
忍界的暗處,絕對會掀起一陣可怕的暗流。
馬基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便轉身帶領砂隱村的使者團,離開站臺,向着風之國的方向返回。
“沒問題嗎,他們?”
來到鹿久身旁的奈良朱雀,輕聲詢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這邊已經提過醒了,加上砂隱的隊伍實力並不弱,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
儘管木葉和砂隱互爲同盟,但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事情,作爲木葉忍者的他們,也不便插手其中。
而且,砂隱估計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直接向木葉請求援手吧。
即使真的遭遇到了什麼伏擊,他們也會盡快想辦法自己進行解決,而不是遇到什麼事,就向同盟國求援。
“走吧,回去向火影大人覆命。”
鹿久的視線從砂隱忍者身上移開,帶着木葉的使者團衆人轉身離去,向火之國方向前進。
“可惡,這羣臭小鬼,竟然……咳咳!”
面容兇悍的男子,開始在飄雪的荒野上慌不擇路逃竄。
一路的奔逃,雪地上不時灑落着從傷口流淌下來的血跡,指引着身後‘獵人’們的追擊。
他的左臂上,衣衫破爛,有着被野獸撕咬的痕跡,如果不是當時留意了一下,很可能手臂的這塊肉,會被硬生生啃掉。到時候,就不是這種不輕不重的姿態了。
即使如此,他的左臂也變得不靈活起來。對於結印,還有忍術的施展,都有了很大的掣肘。
但是誰能想到,對於他這個叛逃人員,木葉會派遣出這麼厲害的傢伙呢?
來到一塊岩石後,男子狠狠喘了一口氣。
將褲腿上的白色綁帶扯下,三兩下纏住了正在不斷流血的左臂。
緊接着,又從忍具包裏,拿出兵糧丸,毫不猶豫塞入口中服用。
最後,將一支苦無握在右手之中,背部緊貼着岩石的壁面,呼吸與氣息完全沉寂下來,整個人陷入了‘無’的狀態中。
雪地上的血跡做出了誤導,引向不遠處的另一塊岩石後。
總之,先引一個‘獵人’上鉤,殺掉對方,再迅速撤離,給木葉的追擊部隊一個顏色看看。
會是哪個先上鉤呢?是那個九尾小鬼嗎?男子背靠着牆面,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作爲原木葉上忍,他自然知道九尾人柱力的事情。
聽說是個粗心大意的笨蛋。
雖然實力不錯,但由於缺乏警惕性,很容易被人偷襲到。
如果真是對方過來,那麼,說不定可以以對方爲人質,讓自己脫離危險。甚至和木葉的高層們,有了談判的價碼。
就在他這麼幻想的時候,背後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讓他身體瞬間一僵。
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向前一閃,並同步轉身,看向原本自己背靠着的岩石壁面。
一張人臉悄無聲息出現在那裏,直勾勾盯着自己。
緊接着是整個人從岩石中走了出來,天藏按了按脖子,用漫不經心的話語說道:
“看來警惕性比情報中更強一點,要是遲上一步就好了呢。”
要是遲上一步,剛纔戰鬥就可以直接結束了。
不過,上忍有這樣的警覺性,也在預料之中。
“混蛋,別小看人,我好歹也是——”
男子說不下去了。
他低頭看向腳下,不知何時,兩隻手突然從地底冒出,用力抓住了他的腳踝,拉扯他的雙腿,讓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螺旋丸!”
男子轉頭一看,什麼都沒看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便在沉重的轟擊中,整個人飛馳過去。
在地面上翻滾了十幾米的距離,才堪堪停下。
後背的衣服被扭碎,經過千錘百煉的背肌,上面也出現了慘不忍睹的螺旋狀傷痕,彷彿把血與肉用勐力直接扭轉在了一起。
“咳!”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只是睜着虛弱的眼睛,從口裏無意識吐了一口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