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
叫出了青年的名字,佐助的語氣相當冷靜,沒有半點躁動。
腳步停了下來,默默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鼬之間的距離,只有八米。
鼬看向停下腳步的佐助,依舊安然坐在石椅上,寫輪眼中和佐助一般,沒有任何波動,只是低聲道:「佐助,好久不見了。」
」的確好久沒見了,距離上一次見面,應該過去差不多四個年頭了吧。」
佐助平靜回答。
鼬盯了佐助一會兒,發現對方確實沒有動手的跡象,依舊略顯淡漠的聲音說道
∶「看來這幾年你成長了許多,不再像上次那樣大喊大叫衝過來了。只是,我記得以前和你說過,最好擁有了同樣的眼睛之後,再過來找我。」
「萬花筒寫輪眼嗎?那種東西並不需要,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和上次不同,你的未來,我已經用這雙寫輪眼清楚看到了。」
佐助將右手按在了草薙劍的劍柄上,劍身上流淌着細密如絲的電蛇,微微在昏暗中閃耀,一閃一閃,即使亮光很低,卻依然奪目逼人。
「看到?而不是決定?知道嗎,人們會以已知的知識來對眼前的世界進行闡釋,並堅定那就是現實,但這樣的認知其實極爲可笑。你說用自己的寫輪眼看到了我的未來,看來你並未理解我們之間真正的差距。」
鼬安然坐在那裏,目光幽幽。
「真正的差距?」
佐助眉頭一挑。
「從鬼之國那裏,你應該瞭解到了纔對。萬花筒寫輪眼,這雙眼睛的力量很特殊,特殊到如果不是相同等級的眼睛,就無法與之抗衡。雖然有點可惜你的眼睛並未進化,但如果是受到了仙術滋補的雙眼,說不定也能發揮出與衆不同的功效。」
「你到底在說什麼?」
佐助心底突然間有些不安。
鼬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古怪。
「我說過了,人們會以自己僅限的認知,來確定世界的真相。無論是你,還是我,還是其他人,都只是這樣的俗人。而我想要從這僅限的「希望「中,找尋一條嶄新的道路。爲此,你的力量必不可少。」
鼬擡起手臂,伸出食指,如同一根利劍,指向佐助的雙眼。
「嶄新的道路?」
佐助歪了歪頭,隨即嘴角扯出一抹譏諷。
身影扭曲,原本立於大廳中央的佐助,突然間化作一陣黑煙融化在空氣中。
嗤!
劍刃刺穿了岩石,也從石椅後方將鼬的身體刺穿,透胸而過。
坐在石椅上的鼬,身體猛的一陣。
低下頭看去,從身後穿透胸膛的草筵劍,上面覆蓋一層閃耀的雷光,如鳥兒發出鳴叫聲,響徹整個大廳。
「你……」
「我只想問你一句……當年木葉宇智波一族企圖政變,你爲什麼要站在木葉的高層那邊?」
佐助在石椅後半蹲下身子,右手持住劍柄,左手則是抵在劍柄頂端,將查克拉轉爲千鳥,麻痹住鼬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鼬緩緩擡起頭,詭異的是,無論是嘴角還是胸口,都沒有鮮血流出。
「爲了和平與大義……」
話只說到了半邊,便被一道冷酷森寒的殺氣中斷。
佐助手裏的草雍劍猛地一轉,雷光更加洶涌噴涌而出。
而鼬的身體,在雷電的刺激下,似乎承受到了極限,猛地膨脹成一個巨大的氣球,砰的一聲炸裂。
嘎嘎.
鼬炸裂的身體化作無數的烏鴉,發出嘶啞難聽的叫聲,蓋過了千鳥的聲響。
原先佐助站立的地方,一道人影不知何時站立在那裏。
一襲黑底紅雲大衣,一雙猩紅的眼眸淡漠注視過來,眼中不起絲毫波瀾,彷彿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事,可以引起他心緒波動了。
這個人正是鼬。
佐助緩緩站起身,來到石椅的前方,草雍劍上雷光綻放,並未收斂,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佐助絲毫不爲鼬毫髮無傷感到驚訝。
不如說,自己剛纔的偷襲,就能直接擊敗鼬,纔是真正的不可
思議。
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無論是幻術還是忍術,亦或是體術,都是毫無缺陷的完美忍者。
「鼬,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傲慢,在你的眼裏,我恐怕一直是那個在你身後牙牙學語,無法真正長大的小孩子吧。但你別忘了,你的體內,也流淌着宇智波一族的血液。」
佐助像是看透了鼬的心思說道。
佐助的話,讓鼬顯得有些沉默。
傲慢嗎?也許吧。
正如佐助所言,無論他是否熱愛宇智波這個家族,他的力量源泉,始終都繞不開宇智波「三個字。
這一點,不會隨着他背叛家族,就會被人否定。
宇智波鼬,寫輪眼之鼬,滅族之鼬…所有的稱號,都和宇智波一族息息相關。
而自己,曾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事到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正因爲我還活着,所以這件事還有重新提起的必要。」佐助聲音微冷,「老實說,無論是大蛇丸,卡卡西,還是鬼之國,亦或者是木葉,從他們那裏流露出來的情報,我都只信一半。事情的真相,我需要從你這個親歷者口中親自證明!」
「即使證明了這一切,又能如何呢?你個人的力量,在世界的大勢面前,顯得微不足道。太過追逐所謂的真相,也只會重複我過去的「傲慢「罷了。「
「是嗎?但我覺得自己的力量,毀滅木葉是足夠的。」
佐助語氣斬釘截鐵,目光灼灼,醞釀着一股毀滅的黑暗氣息。
他的這番言論,讓鼬再次沉默。
良久,他纔開口∶
「那就是真相。」
「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和平——」
迴應鼬的,是佐助瞬身而來的身影,手裏的草薙劍幾乎不受控制刺向鼬的胸口。
很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讓佐助感到滿意。
「看吧,這就是太過追逐所謂‘真相,的後果,變得連自己看到的鐵證,都開始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