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這個決定,比起言景宣來她倒是覺得太子最爲合適,最起碼它日太子登基之後會顧念她今日相告之恩。

    所以她才冒險前來,告知元淸睿陛下的祕密,這也代表着從今以後她將會是太子一黨的人。

    元淸睿驚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他目光微斂心中波瀾叢生,原來無論是言家還是他們韓家都低估了陛下。

    若非長公主,只怕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一顆棋子。

    可是憑什麼,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爲什麼言景宣這個私生子就可以,而他就不行?

    這一刻元淸睿心中充滿了怨氣,而他對自己的父皇那僅存的一點敬畏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他起身朝着長公主深深一緝:“多謝姑母相告,侄兒若有幸奪得這大位,必不辜負姑母今日之大恩。”

    長公主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她將元淸睿扶起來,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且你母親對我一直很好,我也不忍你一直瞞在骨裏。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慎重處置,莫要落了把柄惹惱了陛下,那樣誰也救不了你了。”

    元淸睿點了點頭,眼下除掉言景宣纔是重中之重,且要做的滴水不露,不留把柄纔行。

    不管怎樣,這皇位他勢在必得!

    ......

    三日後。

    天門郡傳來好消息,昏迷已久的沐如豐醒了。

    而醫好他的正是他的夫人辛如意,沐如豐在甦醒後便啓程趕赴南境,只是他病情尚不穩定,是以辛如意一併同行確保萬一。

    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衆人全都鬆了一口氣,只有元昊捏着沐如豐的那封信箋不知是喜還是該悲?

    但事情已然如此,他能做的便是掌控沐家留在京城的老小,讓沐如豐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將軍府,門外停着一輛馬車。

    言景宣穿着一襲錦衣華服,有些吊兒郎當的依靠在馬車上,嘴裏咬着一根草像是在等什麼人。

    不多時,沐雲安帶着紅玉走了出來,她今日穿着一襲騎裝,髮髻只簡單的梳了起來沒有戴任何的配飾,乍看下去頗有將門虎女的威儀。

    言景宣看見她眼睛一亮,疾步迎了上去打量着她道:“小辣椒,沒想到你穿成這樣還挺好看的。”

    話音方落,他看見了沐雲安身後的人,不由的面色一變,訕訕的笑了兩聲問:“蕭…蕭兄,你也去嗎?”

    他今日是如約帶沐雲安出城去騎馬。

    蕭承逸冷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道:“倘若晏晏回來的時候,少根頭髮你當知道後果!”

    言景宣:“......”

    他撇了撇嘴,朝着他拱了拱手:“是,蕭兄放心吧,我肯定把晏晏完好無損的給你送回來。”

    蕭承逸沒吭聲,而是轉頭看向了沐雲安叮囑道:“小心一些,早點回來。”

    沐雲安垂着眸子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了馬車,而言景宣則翻身上了馬和蕭承逸揮手告了別。

    馬車緩緩朝着城外走去。

    行至途中的時候,言景宣掀開了簾子遞來了一個紙包進來,是方纔他在城中的時候去買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