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變了,還是他們變了?
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閃電伴隨着雷鳴,好似天空都要被劈開一樣。
阿瀾依和靈姬焦急的在蠱王殿等待着,他們找遍了整個蠱王宮,可是卻還是沒有找到通往巫族的入口。
如今他們能寄予的唯有君離陌了。
忽而一個閃電劃過,照着蠱王殿外的一道影子,阿瀾依擡頭望去,就見君離陌正站在大雨之中,渾身溼透。
她忙拿着傘迎了出去道:“師父,你站在這裏做什麼?快進來。”
阿瀾依拉着君離陌進了大殿,見他渾身溼透,靈姬忙取了乾淨的布巾來道:“怎麼淋成這個樣子?大祭司可是見到陛下了?”
君離陌也不說話。
阿瀾依明白過來,她拿着布巾擦着君離陌的臉,小聲的問道:“是不是陛下沒有告訴你?”
君離陌有些頹敗的坐在椅子上道:“我救不了她。”
如今天色已經黑了,他們卻連巫族在哪裏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救沐姑娘?
他遮住眼睛,語氣滿是蒼涼:“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活着,我當年就應該死在那暗無天日的房間裏,如此也就不會禍害了別人。”
“師父。”
阿瀾依哽咽了起來,她哭着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君離陌捂着眼睛的手不停的有水滴落而下,卻不知道那是淚還是雨水?
靈姬看着他們,一語不發。
三個人就這麼靜坐了一夜,直到外面風雨停歇,晨曦微光灑在了大地上,泛起了一層薄霧。
阿瀾依哭的眼睛都已經腫了,她擡起頭望着外面,就見薄霧中有朦朧的人影。
“沐姑娘回來了。”
阿瀾依驚呼一聲,她匆忙迎了出去,就見沐雲安衣衫不整,髮髻散亂,她瞳孔一縮,嘴邊的話怎麼也問不出口。
“無雙。”
靈姬聲音輕顫着喚着沐雲安的名字,她打量着面前的姑娘,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受了欺負。
她的心一揪,眼睛發紅。
沐雲安擡起頭看着靈姬道:“姑姑,我想沐浴。”
“好,好,我去給你準備熱水。”
靈姬扶着沐雲安回了房間,然後便給她準備了熱水。
她看着沐雲初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身上那些青紫色的痕跡。
雖然她沒有嫁過人,但也並非一無所知,沐雲安身上的這些痕跡代表了什麼,她一清二楚。
靈姬忍着淚水,看着泡在木桶裏的人,她什麼都沒有問,就像個母親一樣溫柔的幫她清洗着。
過了許久,她終是忍不住,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木桶裏,濺起一顆顆的漣漪。
沐雲安聽到她的哭聲,擡頭望去低低的聲音道:“姑姑,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靈姬控制不住,將她抱在懷中:“無雙。”
沐雲安道:“姑姑,我不叫無雙,我叫晏晏。”
靈姬紅着眼睛看着她,喚着她的名字:“晏晏。”
沐雲安伸手擦去靈姬臉上的淚道:“姑姑別哭,反正我早晚都是要嫁給他的,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這樣也算是絕了我的念想,只是我再也再也配不上我的逸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