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畫白着一張臉,她當時只是見這婦人可憐同情她的遭遇,這纔沒有計較。

    可是誰曾想自己的一念之差,竟險些釀成可怕的後果。

    她恍然大悟,俯身一拜道:“王爺教訓的是,臣女認罪甘願領罰。”

    蕭承逸淡聲道:“認罪就好。”

    說着,他對着周圍的百姓道:“今日之事,你們當以此爲戒,若有人膽敢效仿,絕不輕饒!”

    百姓唯唯諾諾的應着是。

    其實方纔那婦人得了十兩銀子的時候,他們其中也不免有人心動。

    只是沒想到攝政王手段雷霆,直接扼殺了他們的心思,還給他們敲了一記警鐘。

    有了今日之事,誰還敢犯?

    蕭承逸依律處罰了那婦人,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相繼散去。

    那捱了扳子的婦人被送去了藥堂,蕭承逸吩咐手下的人好生照看,他也不再耽擱,騎着馬打算回府。

    誰料秦如歌卻突然喚住了他:“王爺。”

    秦如歌屈膝福了一禮,她低着頭柔柔的聲音道:“今日之事多謝王爺,臣女一定謹記王爺教誨。”

    蕭承逸看了她一眼問道:“那婦人要挾你,你明明可以將她送官,你爲何沒有這麼做?既然沒有錯,你到底是在顧慮什麼?”

    秦如畫緩緩的擡起頭,小聲道:“臣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蕭承逸輕嗤一聲問的直接:“難道本王很可怕?”

    秦如畫連忙搖頭,有些結結巴巴:“不…不是,王爺斷案如神,清正廉明,是個好人。”

    蕭承逸沒再吭聲,輕揮着繮繩就要走,秦如畫卻是又喚了他一聲:“王爺。”

    蕭承逸有些不耐煩:“還有事?”

    秦如畫誠實道:“臣女還沒有受罰。”

    方纔蕭承逸只罰了那婦人十個扳子,但卻沒提罰她的事情。

    蕭承逸掃了她一眼,淡聲道:“十兩銀子能救那母子一時,卻救不了一世,你既然執意要領罰,那本王就罰你救他們一世吧。”

    留下這話,蕭承逸便打馬離去了。

    丫鬟綠柳很是不解的問道:“小姐,攝政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不會爲難咱們秦府吧?”

    她都快要嚇死了,最近京城有關攝政王的傳言可不少,今個見他定了他們家小姐的罪,她才明白這傳言不虛。

    他們家小姐怕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因爲給了人家十兩銀子而定罪的人。

    秦如畫絞着帕子,盯着蕭承逸的背影,眸光微微有些發亮。

    之前她只是聽自己的父親誇讚過攝政王,卻沒有親眼瞧過,攝政王此人當真是姿容絕世,氣質無雙。

    她收斂了心神低聲道:“不會的,走吧。”

    以前她覺得攝政王就是一個玩弄權術的王爺,現在看來,這個男人明辨是非,又怎麼會因爲她的無心之失就怪罪他們秦家?

    秦如畫勾了勾脣角,心情大好,她帶着丫鬟上了馬車,朝着不遠處的那家藥堂去了。

    而此時的沈府。

    沐雲安正在和傾城一起逗笙哥兒和沈池的那一雙兒女,三個孩子差不多的年歲,就快滿一歲了,還不太會走路,白白胖胖的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