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輛馬車走在空無一人的的大街上,因爲韓千城即將發兵攻打京城,百姓已經撤離。

    如今的京城算的上是一座空城,只有寥寥不願離開的老弱婦孺還守在城中。

    馬車裏,沐雲安靠在蕭承逸的懷中,好奇的問道:“逸哥哥,這麼晚了,我們出宮做什麼?”

    方纔在宮中,他們幾人還在商量着要如何應對韓千城。

    可是散了之後,蕭承逸便帶着她出了宮,不知道要去哪裏。

    蕭承逸低頭去看她,認真的道:“葉修塵說,沈知許身上有韓家的家主令。

    我猜測那枚家主令應該就是韓千城調兵的虎符。”

    他們討論起韓千城調兵之事,提到虎符,葉修塵想起沈知許身上有老相爺給他的家主令。

    而恰好沈知許又被韓芊羽擄劫,種種跡象看來,那枚家主令很有可能就是調兵的信物。

    沐雲安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蕭承逸颳了刮她的鼻子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老相爺爲何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沈知許而不是交給韓千城?

    說到韓家家主,韓千城更適合不是嗎?”

    沐雲安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是有些奇怪,但她又覺得能說得過去:“也許是韓老相爺覺得虧欠沈知許想要彌補他呢?

    又或者他身陷囹圄,那枚家主令他交不到韓千城手中,只能暫且由沈知許保管呢。”

    畢竟,當初韓老相爺下獄的時候,韓家也在水深火熱之中。

    蕭承逸道:“你說的這些不無可能,不過我更傾向於另外一種,那就是那枚家主令,老相爺沒想過要交給韓千城。”

    沐雲安有些愕然:“爲什麼啊?韓千城不是他最寵愛的孫子嗎?”

    蕭承逸眉梢微微一動,低聲道:“元昊當年爲了報復韓言兩家對他的掌控,對朝臣家眷下手,可爲什麼韓夫人卻能逃過一劫呢?畢竟當年可是連我母親都深受其害的。”

    沐雲安心頭一驚,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

    被元昊染指的朝臣家眷究竟有多少,誰也不清楚。

    但似乎韓家,確實沒有遭到元昊的毒手。

    正想着,馬車停了下來。

    蕭承逸道:“走吧。”他下了車,將沐雲安扶了下來。

    沐雲安打量着眼前的地方,不由的一愣,她仔細的看了看,驚道:“這是韓府?”

    眼前的宅子,正是昔日鼎盛的韓相府,韓家敗落之後這宅子就空了。

    蕭承逸攜着沐雲安的手道:“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所以過來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說着,他伸手推了推房門,竟是從裏面鎖着的,也就是說韓家還有人?

    蕭承逸試探的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就聽裏面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誰啊。”

    蕭承逸回道:“我是官府的人。”

    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只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提着一盞燈籠站在門前。

    他打量着蕭承逸和沐雲安問道:“大人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