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陵道:“喝酒誤事。”蕭承逸真是難得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他道:“少喝一點,不會誤事的。”說着,他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馮長陵。馮長陵走過去在桌前坐下,接了蕭承逸遞來的酒,悶聲喝下。蕭承逸道:“我知道你恨秋梧欺騙你,帶走了晏晏,可是她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晏晏在信上告訴我,秋梧也是重生之人,而在她前世的記憶裏,是你滅了她的家國。”馮長陵一驚,他怔怔的看着蕭承逸眼底一片茫然。蕭承逸繼續道:“我同你說過,前世佑安能攻破漠北,你功不可沒,這可能就是秋梧恨你的原因。一切都是因果,所以你也不必覺得自責愧疚,至於你和秋梧之間的恩怨,等見了她,你們自己解決吧。”說着,他將馮長陵面前的酒杯倒滿。馮長陵怔怔楞楞的,似乎被蕭承逸這番話給驚住了,前世竟是他害了呼延秋沒了家國?他想不起往事,不免對此有所懷疑,如果真是他做的,呼延秋恨他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她要報仇衝着他來便是,爲什麼要對沐雲安下手?馮長陵緊緊的握着雙手,問道:“你就不恨她嗎?”蕭承逸挑了挑眉:“在南嶽的時候,大祭司帶走了晏晏,南疆的女皇還催眠了她。論所作所爲,秋梧姑娘可是比他們良善多了,只要她不傷害晏晏和嘉禾公主,我可以既往不咎。”這一世他和晏晏是得佛祖恩賜,有機會重新開始。除非是罪不可赦之人,否則他不會輕易動殺念。佛祖給他們重生的機會,是爲渡化衆生,而不是利用先機去殺害過去的那些仇人。就像晏晏,她憑着自己的本事將上輩子的仇人都變成了朋友,除了無可救藥的沈婉月。所以他們都堅信,化解仇恨的最好方式並不是死亡,而是寬容。這是晏晏教給她的道理。馮長陵深吸了一口氣,他將杯中的酒飲盡道:“如果真是我對不起她,這債我會還,只要她不牽連別人。”蕭承逸哼了一聲,有些不悅的語氣道:“你想怎麼還?把命還給她嗎?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想開一些,不是讓你去還債的。再者,這只是呼延秋的一面之詞而已,事情的真相她說的不算,要你自己想起來纔算,你明白嗎?”馮長陵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蕭承逸拍了拍他的肩,然後站了起來道:“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早點睡吧。”馮長陵擰着眉道:“你一杯都沒喝呢。”蕭承逸只顧着給他倒酒去了,自己卻是一口都沒喝。他不是來陪他喝酒的嗎?怎麼倒像是來灌他酒的?蕭承逸笑了笑道:“我怕你今晚睡不着所以在酒里加了點東西,三杯正好,做個好夢。”馮長陵端着剛喝完的空杯子,這正好是第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