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卿深呼一口氣,詭悉這貴物這次一下給他挖了好幾個坑。
融手上這把猩紅大劍有風險。
去偷那蒙星系的擎天三柱兇險萬分。
這兩點他先擱一擱。
選最沒風險的來。
“和莎滾一晚牀單就光暗融合,達到完整的陰陽魂能了……這個最沒風險,先搞這個。”
嚴卿心道。
然而詭悉又怪笑着說:“我說的是你那完整的小女友。”
“完整……”
嚴卿臉色微沉,“你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現在的小女友不完整,甚至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分裂體,遠不是完整的。”
聽罷。
嚴卿緊抿嘴脣,一字一頓道:“你說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
詭悉繼續笑着,“你可以去問你那小女友,我想她現在已經有所感應了,她會告訴你的。”
呼——
嚴卿深呼了口氣,雙手攥起又迅速鬆開,問了另一個問題,“何莎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一會兒,詭悉才幽幽開口道:“我只能告訴你,她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機械生命體。”
“至於她是什麼,桀桀,你自己慢慢摸索吧……”
說完直接靜默。
非人。
非機械生命體。
嚴卿站起身,很快在八極墜中找到了何莎。
此時。
何莎正單獨在一座花園中修煉,這是嚴卿專門爲她準備的地方,感應到有人來,她睜開眼眸。
燦笑了下。
現在的她看起來好多了,又重新恢復到那個冷靜清美的女孩,正穿着一身修身運動服。
“莎,”
嚴卿將她扶起,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很抱歉,讓你受苦了。”
“我還好。”
何莎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些毒氣一直對我沒用,你來之前,毒氣順着傷口腐蝕進我的脖子纔有些疼。”
嚴卿撫摸着她的那處傷口,此刻早已復原,幾乎沒留下什麼疤痕,但總歸有點印記。
應該是毒氣還未徹底清除的緣故。
“讓李謙、贏茂那些人那麼輕易地死掉,真是便宜他們,便宜元老院了!”
嚴卿不禁咬牙。
他將事情大概講了遍。
“是的呢。”
何莎的纖手輕輕從他的臉上拂過,輕笑着,“不過他們雖死,可他們並不是孑然一身。”
“讓我來,卿。”
“他們應該得到懲罰,我們也需要爲我,爲我丁師叔祖他們討一個公道,報仇雪恨!”
“更要告訴這天下人,敢迫害你,敢針對你,那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親戚都不得好死!”
何莎雖與嚴卿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她太瞭解嚴卿了。
嚴卿自私自利。
獨善其身。
睚眥必報。
這些毋庸置疑。
但他還不夠徹底,或者說,在他的心中還留着一絲不自私,不獨善,不睚眥必報。
嚴卿抓住她的手,與她對視着,笑了笑,“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也覺得我太仁慈了。”
“不,”
“準確的說,是無感情的。”
“你讓它解凍。”
“你讓它成爲了一顆正常心臟。”
因爲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嚴卿老臉一紅,輕咳一聲說:“這個,莎,我想問你一個事。”
“你說。”
嚴卿稍稍斂容,沉聲道:“你是否感覺自己不那麼完整……”
聽完。
何莎美眸一睜,點點頭,“是,最近我一直有這樣的感覺,似乎我並不是真正我的。”
“真正的我被困在某個地方,等我前去尋找解救。”
嚴卿拳頭攥起,眼中冷芒閃過,“你能感知到在什麼地方嗎?”
懷裏的何莎柳眉微蹙,搖搖頭,“只是一種非常輕微模糊的感應,無法確定具體方位。”
嚴卿的眼睛眯了起來。
現在看來。
有人困住了何莎的主體,製造出這麼一個分裂體,他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必須要去。
要把幹這種事的人和勢力滅了!
“我可以你幫你定位。”
詭悉忽然森笑着說。
“好!”
到了這會兒,嚴卿也顧不得這貴物又要玩兒什麼陰謀詭計了,必須儘快將何莎解救。
他將何莎扶起來,“莎,你等我下。”
然後嚴卿來到稍遠處,取出那把猩紅大劍,面對未知的人和勢力,他必須儘量確保萬無一失。
融就融了吧。
他知道,只要是詭悉說的,不管之前他如何抗拒,但最後都會按着詭悉所安排的劇本走下去。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所以。
與其婆婆媽媽,不如直接將這大劍融合,這樣能讓他有更大的保障,即使同時會帶來一些危險。
而長椅上,望見猩紅大劍的何莎,眼中的數據瘋狂跳動,她分析出了這一把聖兵。
“卿,”
她提醒道,“這把劍有些不對勁兒,貌似不單單是一把兵器,裏面還有某種……”
之後她便分析不出來了。
“我知道,”
嚴卿回答,一臉平靜,“放心,沒事的,不管裏面有什麼,我都會將它乖乖馴服!”
他只有一點不確定,就是不知道劍裏面的是劍本身,還是其他什麼東西藏在裏面。
深呼一口氣,嚴卿釋放出新劍命魂。
下一刻。
原本還一副深沉詭譎的猩紅大劍立即像一個陀螺一樣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而新劍一臉淡定,穩重如山,似乎是在看一個小丑表演,又似乎是對新人的教訓。
一滴冷汗從何莎額頭滴下。
她緊緊地注視着那兩把劍。
再次看向嚴卿。
難以置信地說:“卿,你不會是要……”
她還沒說完,就目睹見兩把劍緩緩靠攏,那處的空間變得扭曲歪斜,最後鏗的一聲。
整個八極墜中,忽然地動山搖,悶雷轟天,所有人喫驚地望着,不知發生了何事。